“南疏,你给我下来!”
怒骂声在马车外不绝于耳,南疏捂着被撞到的后脑勺痛的眼里都渗出几滴泪水,华年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两人的情况,随后自己跳下马车,走到那女子的身边。
“这位小姐,你将马车拦于我家小姐车前,害的我家小姐和三小姐受了伤,如今还敢怒骂叫嚣,天子脚下,何等张狂?”
“我拦的就是她南疏。”她怨恨的看向马车,随后才看向华年,“果然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村姑教出来的奴婢果然也是这般没礼数。”
“这位小姐有些脑子但不多。”华年略带嘲讽,“奴婢是侍奉二小姐不错,但奴婢在侍奉二小姐之前是安寿宫的奴婢,小姐这话是在指责太皇太后不会教导下人吗?”
“你…我并无对太皇太后不敬。”女子自知碰了硬钉子,但依旧不依不饶,“我不与你说,去喊南疏下来。”
华年转头见南疏已经掀开了门帘,快步走了过去扶着南疏和南书瑶下车,看着面前的生面孔,南疏丝毫不惧走到她面前。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今日拦下南疏的马车是想做些什么?”
“你就是南疏?”女子眼中略带疑惑。
“这位小姐竟都没见过我?”南疏嗤笑,“那今日这大张旗鼓的若是拦错了马车岂非给自己惹了麻烦?”
“我自然不会随意拦下马车,每辆马车前面都会挂着象征身份的木牌,你南疏只要是平西侯府的,我就没拦错。”
“那好吧。”南疏耸耸肩,“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今日贸然拦下车马到底想做什么?”
“我乃是中书令左侍的女儿罗芸,更是言舟的闺中好友,言舟死在你刀下,卫伯伯如今又被禁足家中,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南疏。”
南疏眨巴眨巴眼睛,她记得自己当时应该只是提供了凶器,这行凶的人不是她啊,顶多算个帮凶,而且关禁闭的事情她也没有参与,这事儿怪她不合理啊。
“额,这位小姐,我想你应该是记错了。”
“我记错什么?”
“我是持刀行凶,但最多也就是个恐吓,这杀人的人不是我。”南疏伸手将她身体转向摄政王府的方向,“你要找的杀人凶手在那边,去吧皮卡丘,加油!fighting!”
罗芸在原地转了个圈,意识到自己被耍,她很快转回身子,用手指着南疏,“你简直放肆,竟想将罪责推到王爷身上,你就不怕被降罪吗?”
南疏歪头,她感觉哪里不太对劲,这个罗芸似乎不知道她和君云霆的关系,她看着罗芸,“罗小姐可参与了皇上的生辰宴吗?”
“没有啊。”罗芸放下了手,“那日我病着,父亲说怕我过了病气在宴席上,所以我并未参加。”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但你也别想抵赖,卫公子可都派人告诉我了,就是你杀的言舟。”
“罗小姐所说的卫公子,可是卫国公府的卫权公子?”
“没错,卫公子可是言舟的兄长,他说的话一定不会有错,我劝你乖乖的和我去御史台承认罪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罗小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仅听取卫公子一面之词便断定南疏杀人是否太过草率?”
“可卫伯伯被禁闭家中是事实,这一点你总不能抵赖。”
“拜托,罗小姐你寻人报仇时能不能稍稍动一下脑子,不要这么的为情乱智,我南疏往大了说就是个侯府小姐,我哪来那么大权利能把京都的国公爷关家里啊?”
“可是卫公子说…”
“你不要总是卫公子卫公子的说,他说的话就全对啊?”南疏一生气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但凡换个人打听都不至于没有脑子过来拦我们的马车。”
罗芸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周围围上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僵持之际,一道温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南疏偏头望去,只见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孩穿过人群站到两人之间。
她先是俯在罗芸耳边说了几句话,而后转身看着南疏,“南小姐,真是多有冒犯,罗小姐今日贸然拦下马车,叫南小姐受了惊,温馨在这里替罗小姐给南小姐赔不是了。”
“温馨?”南疏语气放缓,她看的出来温馨是过来当和事佬的。
“我是中书令大人的嫡长女温馨,左侍大人乃我父亲的下属,罗小姐与我也算得上是朋友,南小姐今日就当卖温馨一个面子,馨儿定会将事情转告父亲,让左侍大人来约束。”
温馨的话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太阳,笑意盈盈的叫南疏不好拒绝,只好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看着南疏点头,温馨随即转身看向街道两侧的百姓,“真是对不住大家了,今日之事乃是我们女儿家的拌嘴吵闹,还请大家散了吧。”
众人一听这话觉得甚是无趣,不多时周围人群褪去,温馨随即招来身旁的绮罗,示意将罗芸送上自己的马车带回去,随后看向南疏,“既然都是要去书院,南小姐若是不嫌弃,可否载我一道?”
“自然。”
三人一道上了马车,好在马车内宽敞,三个人坐在一起也不会觉得拥挤,南疏对着温馨淡淡的,反倒是南书瑶看着温馨一副崇拜的样子。
“三小姐盯我做甚?难道是馨儿脸上蹭上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南书瑶摇摇头,“姨娘一直跟我说中书令大人的女儿是一个与我大姐姐不相上下的才女,以前没有什么机会认识,百闻不如一见,温小姐当真是温婉聪慧。”
“南大小姐堪称完美,馨儿不过是运气好,有几次比试略胜大小姐,才女的名头真是不敢当。”
“怎么能是略胜呢?”南书瑶差一点就要站起身鸣不平,“我曾见识过温小姐在国学上的造诣,就连女师都频频称赞呢。”
“三小姐真的是过誉了,我不过是跟着父亲从小读过一些圣贤书,对国学略懂,哪像大小姐天资聪颖,真是望其项背,难以企及。”
“温小姐这话很妄自菲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