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南疏下了山便寻找起南书瑶的踪影,可不料踩到了泥洼洼的一片,整个人向前栽了下去,当君云霆将她抱起的时候,借着火折子她看到的是满手鲜血,失声尖叫了起来。
“阿珏,血。”
“不怕。”君云霆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又低头去看那片血迹,伸手摸了上去,“这血尚未干透,应该是你妹妹和韩清羽留下的,可这四面八方连个村庄都没有,人能去哪呢?”
“该不会是被野兽吃了吧?”南疏吓得手脚冰凉,蜷在君云霆的怀里。
“想什么呢?哪怕是老虎也不可能吃的这么干净,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估摸着是走到了什么地方,这血应该是他们从悬崖上摔下留下的。”
“那赶紧叫凌墨他们开始找人啊,这荒山看着也不是很大,今日出来寻找的人少说也有八百,可以搜山的。”
君云霆微微颔首,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圆柱的东西,朝远处一扔,红色的光亮炸在天空,凌墨最先听到声音,带着北府军加速前往君云霆所在地。
“唔。”南疏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随后离开君云霆的怀抱站起身,“等凌墨到了,我们就一起去找,如果分散的太远,到时候就不好汇合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这就带你回去休息。”
君云霆打横抱起她,南疏挣扎着要他放自己下来,“我不困的,我一定要亲眼见到阿瑶平安才行,你放我下来。”
“不行,你已经很累了,我送你回去。”
“可是凌墨他们还在找,我也要贡献我自己的一份力量,我不能抛弃他们自己回去睡觉。”
“胡闹!”君云霆抱着她的手微微收紧,“你是女子,你跟凌墨他们能比吗?搜山说的轻巧,真要找起来,那是累死人的活。”
“那我也要找!我不要回去睡觉,女子又怎么了,你还敢瞧不起女子是吗?我不管,我今天就是不要回去。”
凌墨和霍初尧赶到时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南疏别过头去生闷气,君云霆也黑着一张脸,吩咐了凌墨几句,不由分说的就抱着南疏离开。
“你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去!”
南疏的声音渐渐远去,凌墨也下了命令,百十来号人眨眼之间分散开来,举着火把在荒山中搜索一切韩清羽和南书瑶留下的痕迹。
而君云霆抱着南疏三步并两步,原路返回,一路穿过树林,将南疏抱上马,快马加鞭朝着内城而去,南疏被他禁锢在怀里不停的碎碎念,吵的君云霆一个头两个大。
好不容易进了内城,南疏却死活不要下马,在平西侯府府门前抱着马不撒手,“你送我回去,你不送我回去找阿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了。”
君云霆微微用力便把她从马上拿了下来,抱着她一路进了东苑,华年和云苓也一直没睡,看见君云霆抱着南疏回来,知道暂时没她们两个什么事情,自觉的退了下去。
他将南疏抱到床上,南疏立刻卷起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生闷气,君云霆知道她生气,自顾自的出去打了水,伸手将她的鞋袜脱下,浸到热水里,耐心的哄着她。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更没有觉得女子不好,我只是看你明明就很累了,却还在那里硬撑,你这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不能那么折腾。”
“哼。”南疏把被子蒙的更紧了,她不要因为君云霆说了两句好话就原谅他。
“即使生气也别闷着自己。”君云霆扒拉一下她的被子,“我保证,明日日落之前我一定会找到你妹妹,你就安心的睡上一觉,别想着那些事情了。”
“水凉了。”
南疏闷闷的说了句话,君云霆认命的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干净她的脚,按理说女子未出嫁的脚是不允许男子触碰的,可总不能叫南疏湿着脚睡觉,而且自己惹她生气在先,只好先行使用夫君的权利了。
“你分明就是觉得我不如凌墨他们。”
“没有,我怎么敢这么想呢?”君云霆新拿了一床被子,将她热乎的脚丫塞了进去,“你当时困的眼皮都要睁不开了,真的不适合留下找人。”
“倘若让皇祖母知道我累着你了,定要把我叫去安寿宫好好的训斥一顿,就连你也免不了要被皇祖母唠叨,所以为了不让皇祖母担心,你就乖乖的在府里睡上一觉,好吗?”
“日落之前真的能找回来?”南疏掀开被子一角看着他。
“我保证。”君云霆信誓旦旦的看着南疏。
“那要是找不回来怎么办?掉下悬崖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倘若救人不及时,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那可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不会的,他们会活下来的。”
君云霆把南疏圈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头发,“你要相信我,要相信哪怕天塌下来,我答应你的事情也会做到,好好的睡一觉,明日我保证你妹妹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要是骗了我,我就真的不要理你了。”
“嗯。”君云霆摸摸她的头,“人不大脾气倒不小,方才与我耍横那股子娇蛮劲都哪去了?这会知道相信我了?”
“那你刚才也凶我了,你让我别胡闹。”
“嗯,我承认错误,又吓到疏疏了。”
君云霆又哄了她好一会,看见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缓缓的把被子给她盖好,放下床幔,悄步走出房间,华年和云苓一直等在门口,君云霆轻声开口。
“她太累了,一会更衣时慢着些,若是吵到她了,便不必去更衣了,这衣服皱了,明早换新的就是。”
“奴婢知道了。”
君云霆又嘱咐了两句,这才离开,而云苓和华年进屋时看见南疏睡的四仰八叉的,便也断了更衣的想法,反正这衣服不值钱,扔了就扔了。
南书瑶是被暖和和的太阳照醒的,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韩清羽,将手放在鼻翼下,他的气息更加微弱了,她打开门呼唤着老汉,可院子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