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疏看着君云霆离开,微叹一口气作势就要站起身,凌砚则不知道从哪探头出来,“小王妃,属下送您回去吧。”
南疏被吓了一跳,但又很快回过神回答他,“不用了,你跟着去保护阿珏吧,这里距离平西侯府又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那可不行,您今日没带着华年出来,这要是半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殿下不是更闹心吗?还是属下送您回去安全些。”
“那行吧。”为了不让君云霆再分心,南疏也只好答应凌砚的请求,但凌砚站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却不见南疏出来,转身就看到南疏正笑呵呵的看着他。
“小王妃,您笑什么啊?”
“我发现你们摄政王府的人都习惯叫他殿下,而不是王爷,我比较好奇这是为什么啊?”
“害。”凌砚放松下来,“属下还以为您要问什么呢,只因着殿下排行第九,那时先帝还在世,所以尊称九殿下,后来新帝即位,我们叫了这么多年也就习惯了,索性就不改了,若是平日里出门在外,便唤云公子。”
“怪不得,你和凌墨包括锦瑟华年在内,安寿宫的简嬷嬷也都是称他为殿下,原来你们这些人是习惯难改啊。”
凌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因着元蓁郡主的兄长也排行第九,这称呼没少闹出笑话来,殿下见我们改不了,也只能随我们喊了。”
“我最开始见到凌墨的时候还以为你们摄政王府的人一个个都是这么正经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最不正经的竟也是你们。”
“属下哪里不正经了?比起凌墨那副德行,属下自认为自己那是整个王府里最正经的了。”
“比你们殿下还正经?”南疏故意挖了个坑。
凌砚一时上头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那当然!”意识到自己掉进南疏的圈套后,凌砚气愤的直跺脚,南疏上了车还故意吓唬凌砚要把这个事情告诉君云霆。
“属下错了,小王妃您可千万别告诉殿下,这要让凌墨知道了,属下非要被他嘲笑一年不可。”
“你怕凌墨啊?”南疏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倒也不是怕他,凌墨跟着殿下的时间最长,属下比他小了几岁,凌墨算是属下的兄长,与其说是怕,不如说是尊敬为多。”
“好啦,别搞得那么正经,我到了。”
马车稳稳的停在平西侯府门前,南疏临下车时又嘱咐了几句,“你们平时也劝着点他,睡的本就是硬床板子了,半夜还要爬起来处理政务,别让他把自己逼的太紧。”
“小王妃,属下们若是能劝动,也不至于殿下现在依旧操劳,殿下就是那个性子,尤其是先帝离世后,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殿下一人身上,先帝的嘱托,殿下不敢忘,也不能忘。”
“嗯,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小王妃明白就最好了,与其让属下去劝殿下多顾着自己的身子,倒不如小王妃自己去劝,殿下对您的话那是如同圣旨一般。”
“我知道了。”南疏笑着点点头转身进了府。
而在荒山的君云霆与韩青雄此刻正站在凌墨白日所说的那片石墙面前,仔细摸索着上面的机关,一点风吹草动都令人极为警惕。
“这机关造在石墙上小王还是第一次见,可这石墙摸着并无特别之处啊,会不会是弄错了?”
“本王也不清楚,但机关总不会在那塌陷下去的房屋之内,唯有凌墨说的这片石墙最可疑,再仔细找找看罢。”
“殿下,依属下看,不如我们再上等一天,属下觉得这些人一定还会上来的。”
正当三人继续探索着石墙之际,寂静的深夜再次传来轰隆一声,君云霆三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快速下沉,三人皆以最快的速度拔出武器,铁器与石墙磨擦出的火花一路飞溅到了地下,周遭的士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君云霆三人就这么陷进去了。
还不等三人站稳,迎面一张巨大的捕兽网便将他们困了起来,君云霆试着破开,可编制这网的绳子却无论如何也划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这捕兽网,普通兵器是打不开的。”低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只可惜这里漆黑一片,君云霆根本看不到人。
“你是谁?”君云霆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找的人在我手上,只要我动动手指头,北秦与漠北便大战在即,屠杀的场景,血腥的味道,我喜欢。”
“清羽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他被你们自己人伤的都喘不过气来了,与其说是我劫持了他,不如说是我救了他,别那么大火气,咱们商量点条件,你们说的我开心,放人一事我就再考虑考虑。”
“偷偷摸摸算什么君子,活像见不得光的老鼠,有本事就出来和我打一架!”凌墨本就是个急性子,尤其是在这看不到敌人的情况下,被人威胁的感受令他窒息。
“你主子都没发话,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在这里大吼大叫?”男人顿了顿,语气里含了丝得逞的笑意,“两位王爷要不要听听我的条件?那小子再不医治可就活不了多久了。”
男人继续自言自语,“虎毒不食子这话我听了许多年,可到头来杀掉自己儿子女儿的还都是那个禽兽不如,自恃清高的父亲,啧啧,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要谈什么?”君云霆按下凌墨,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我要一个人,一个王爷很熟悉的人。”
君云霆不屑一顾,“本王熟悉的人很多,上至皇帝及文武百官,下至耕种的百姓,本王实在猜不到你要谁。”
“王爷不愧是胸怀天下之人,说了这么多都是关乎北秦江山社稷的人,可我要你们那废物皇帝做什么?百姓更是对我一点用处都没有,我要的人,是先帝年间嫁到平西侯府的草原郡主,兰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