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场上的霍初尧每出一招几乎都是下了死手,看到他这么认真,君云霆下手也是招招带狠,南疏坐在下面目不转睛,一会担心这个,一会担心那个,看的她心慌的不得了。
注意到南疏的眼神一直落在君云霆身上,霍初尧故意松了一招,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交流着,“王爷,二小姐她担心您,臣先退一步。”
听到这话,君云霆瞟了一眼台下的南疏,果然看见她眼里流露的担心,下手也松了几分,最后一招将霍初尧逼到台边才放开了他,“今日不尽兴,改日打个痛快。”
“臣随时奉陪。”
君云霆走下比武台,南疏顾不得许多人的目光跑了过去,上下打量着他,“你没受伤吧?表哥应该是不会伤到你,你也没伤到表哥吧?”
“没有,我答应你点到而止,倒是他看出了你担心我,故意输了一招给我。”
南疏转头看向比武台,可霍初尧却早已走了下去,她想道一声谢都没来得及,君元奕此刻也站起了身,“朕宣布,武试状元霍初尧,即日起接管南大营,掌兵符。”
“臣叩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走吧,这里没有我们的事情了。”君云霆揽着南疏的腰离去,临走时还吩咐了凌砚送温馨回中书令府。
坐上马车的君云霆从袖口拿出那包药粉,看向南疏,“这药疏疏买来打算做什么?”
南疏贴近君云霆的耳朵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听后的君云霆不仅没怪她,反而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疏疏心思原来这么恶毒啊?本王以后可得小心为上,不然身家性命不保啊。”
“阿珏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对付阿珏呢?”南疏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整个人都变得安心下来。
君云霆带着她回了王府,不厌其烦的哄着她把太医开的药喝光,临近亥时,君云霆抱着她稳稳落在了平西侯府的屋顶。
“凌墨已经把药给他们灌下去了,算好了时辰应该是这个时候发作,要看看吗?”
“嗯嗯嗯!”南疏兴奋的点着头,她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且还是现场直播哎,这不看白不看的福利,她哪能错过。
君云霆蹲下身子掀开一小块房瓦,正对着南知州的床榻,听着下面的喘息声,君云霆红了耳朵,南疏却一脸兴奋甚至想要探头看的更清楚一点。
“阿珏,我们能不能下去看?”南疏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君云霆却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
“看够了我带你回去,这场面你还是少看些为好,疏疏若真那么期待,我可以让你身体力行的试上一试。”
“不,不必了。”南疏听到身体力行这四个字差点没从房顶上摔下去,整个人也磕巴起来,“我们回去吧,我怎么突然有点困呢。”
君云霆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将房瓦放回原处,抱着她落回地面,两人虽上了马车,可南疏却意犹未尽,还不时的掀开帘子往回张望。
“这么好的一出大戏没看完就走了,真是太可惜了,不知道明天早上会闹成什么样子,突然好期待呢。”
“疏疏既能想出这种法子,自然也是料到了结果的。”君云霆低头浅笑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但若你想看,明日我寻个借口带你去看就是。”
南疏没有回答他,反而回头捧着他的脸发问,“阿珏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可以告诉我吗?”
君云霆听后笑着覆上她的小手,“跟你在一起怎么会累呢?只要疏疏在我身边就永远不会累。”
“骗人是小狗哦,阿珏不许骗人。”
君云霆扶额轻笑出声,伸手将南疏抱进怀里,“方才在想如何处置关策才能不被诟病,他毕竟是皇兄的老师,一旦处理不当,不仅是我,整个君家都会被百姓指责忘恩负义。”
“那阿珏想到了解决办法了吗?”
“想到了。”君云霆抓住她玩弄自己衣扣的手,“北秦自开国以来奉行的是百姓为重,他在江州城做下的种种事迹足以他被施以极刑数次,只要将这些证据传到百姓的耳朵里,不过三日,百姓会自发请愿杀之以泄民愤。”
“阿珏这算不算是利用百姓来公报私仇?”
“不算。”君云霆几乎是肯定的语气,“杀了他平的是百姓心中的不满,但却不能平了我心中的怒火,鞭尸,分食,直至挫骨扬灰,关策一个都别想逃。”
南疏听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她现在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害怕杀人这件事情了,如果这样凌厉的手段可以让她活下去,那她很乐意跟君云霆学上一学。
“阿珏,杀人是什么心情?”
似乎是没有想到南疏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君云霆一时哑口,想了片刻后神情平淡,从容一笑的看向南疏,“记不住了,能想起来的不过是那些血淋淋的头颅罢了。”
南疏还想要问什么,可下一秒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摄政王府门前,君云霆抱着她下车,一路给她送回卧房,在沾到枕头的那一刻,南疏的困意席卷而来,君云霆打水回来就看见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小懒猫,睡吧。”君云霆无奈却认命的把她身子摆正,仔细给她掖了被角,又坐在床榻边静静的看了她好久,眉眼间满是眷恋,直到自己也有些困倦,这才起身离开。
第二日的平西侯府几乎是炸开了锅,每个人都叽叽喳喳的谈论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南月更是在得知消息后拉着南书瑶就要去看戏。
“南月,你跑慢一点,我还没睡醒。”
“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南月一脸兴奋,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南书瑶带到事发现场,南书瑶不得已揉了揉眼睛,在看清屋里的狼藉后,一瞬间眼睛都直了,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