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书瑶话刚出口就马上闭了嘴,能想出这种鬼点子的非她二姐姐南疏莫属,就是这玩的也太大了吧,丫鬟主子伺候一个男人,而且看屋子里的状况,这昨夜是相当激烈啊。
“大清早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霍舒仪不放心南书瑶一路跟了过来,待看清屋内的状况,更是直接扯过南书瑶护在自己身后,随后又将南月也拉了回来,“两位小姐小小年纪怎能看这种污秽的东西,还不快回去。”
“霍姨娘这是要越过母亲来做侯府的主吗?”
南婉菁只知这里发生了骚乱,却不知因何而起,趾高气扬的走到霍舒仪面前,眼底闪过不屑,“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一个妾室也想越过正房来越俎代庖吗?”
“哼,大姐姐先别急着骂霍姨娘,不妨看看屋内的情景,一定叫大姐姐终身难忘呢。”
南月对南婉菁和关氏也不是绝对的依附,尤其是在南疏被君云霆接去摄政王府以后,她虽然年纪小,却也能认清现实,此刻更是迫不及待和南婉菁划清界限。
南婉菁转头狠狠瞪了南月一眼,随后快步绕过婢女们走近查看,看见屋内南知州和关氏以及相思浑身赤裸的昏睡在床榻上,失声尖叫并昏厥在地。
屋内的三人闻声也是幽幽转醒,关氏最先反应过来将被子披在自己身上,南知州也是急忙寻了衣服穿上,唯有相思看遍四周找不到蔽体的衣物,最后竟躲在了帷幔后面。
“一帮混账!还不快给本侯滚!”
南知州光着脚丫站在地上,声音咆哮,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慌乱与不知所措,可是不顺心总是一茬接一茬,君云霆就在此刻牵着南疏的手缓缓走近。
“看来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了,侯爷这副模样怎么看也不像北秦的一品的官员,还不快把衣服穿好再滚出来。”
“是,臣失礼,臣这就去更衣。”
君云霆牵着南疏的手落座,南书瑶和霍氏坐在南疏右手边,南月则坐在对面,南婉菁因为惊吓昏厥不在屋内,韩氏怀孕嗜睡,君云霆也免了韩氏的礼数。
“二姐姐,这事是你做下的吧?简直是大快人心啊。”南书瑶悄悄朝她竖起大拇指,抬眼看了一眼君云霆又很快低下头来,她还不适应自己有了个权势滔天的姐夫。
注意到南书瑶的目光,君云霆淡淡一笑,“三小姐何必惧怕本王,本王是你二姐姐未来的夫君,于情于理三小姐都该唤本王一声姐夫,为何要怕呢?”
意识到是君云霆是在安慰她,南书瑶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君云霆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反而自顾自的说起来。
“那日路过司饰局看见有对紫罗兰的耳坠,本王觉着送给三小姐很是合适,就算是本王谢三小姐之前来王府报信的恩情吧。”
南书瑶愣在座位上,不敢相信自己当日一个小小举动竟被君云霆记了那么久,急忙拜倒在地,“臣女多谢王爷恩赏,臣女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实在是不值一提。”
君云霆伸手蹭了蹭南疏的脸,看着南疏满目柔情,“三小姐值得这份谢礼,不然那日本王来不及救疏疏,恐怕要悔恨终身了。”
“是,臣女多谢王爷。”
看见南书瑶得了赏赐,南月在一旁坐立不安,她当初依附关氏对南疏动辄打骂,君云霆若调查起来她也跑不掉,一时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就在南月焦灼怕牵连到自己时,南知州整理好了衣服进屋,不仅如此,关芷柔也跟在南知州的身后,一步一礼尽显大家风范。
“臣参见王爷。”
“臣女见过王爷。”
“起来吧。”
君云霆淡淡扫了两人一眼,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但这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怎么不见夫人与侯爷一起过来?听闻夫人当初为了侯爷继承爵位一事出了不少力,想来侯爷是不会抛弃糟糠之妻的。”
听到糟糠之妻这四个字,南知州的心骤然一紧,只因这里藏着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是嫡次子,当初父亲是属意嫡长子南允城的,是关氏暗中操作,他这才狠下心肠杀害了南允城,紧接着关氏又买通当时的使臣团,运转兰沅儿嫁给他,若是没有关氏,他此刻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从回忆中抽离,南知州发现君云霆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只得现编了借口,“回王爷,夫人身体不适,故而臣让她下去休息了,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身体不适,多好的借口啊。”君云霆落下茶盏,眉眼间藏着狠厉,“本王昨夜接到奏折,侯爷整日寻欢作乐,不思进取,实乃北秦蛀虫,原本本王是不信的,只可惜今早本王已将事情尽收眼底,侯爷便莫要抵赖了。”
“不是的,今早的事情臣是被人陷害的。”
“哦?那本王倒想听听侯爷是被何人陷害的。”
君云霆伸手捏了捏南疏的耳垂,眼睛却注视着南知州,而南知州虽然慌乱却没有失去理智,他很快意识到这个事情是南疏的主意,可如今他若是说不出来遭谁陷害,那就对应了奏折,若是指责南疏,他更是一点好处没有,整个人进入了死胡同。
看着南知州万般为难的样子,君云霆弯下身子将一张纸条塞进他手里,沉下嗓音,“侯爷既然说不出,那本王便给侯爷指一条明路。”
南知州将纸条展开,上面赫然写着“满凤楼”三个大字,思索片刻后,他骤然回头看着关芷柔,这个名字可是关策开在江州城的花楼,这是要他把事情推给关家来保全自己吗?
“父亲可是要想好,倘若父亲舍不出旁人,那么今日吃瓜烙的可就是父亲自己了。”
南疏的提醒恰到好处,想到南允城的事情,南知州终于狠下了心,女人还会有许多,但爵位丢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臣是被她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