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根据那人的身高、身材、脸等特征,断定那就是李晓歌,只不过他的姿态和着装显得很奇怪。
现在的天气很炎热,李晓歌身上的衣服显得较为厚重严实,但是他丝毫没有表现出相应的感觉,非常淡定从容。
那似乎像是一套舞台演出服,较为浮夸的风格,有不少追求华丽而不考虑实用性的缀饰,关键是看着很像是女性演员穿的,有种阴柔的气质。
之所以会如此判断,头部的妆容占比影响更大,李晓歌将头发留长,扎成马尾状,看着挺飒爽,脸上的化妆确实更偏向女性化,有淡淡的眼影、腮红、口红等要素组成。
当然,杨明只是先前见过李晓歌,知道他的行为模式和性格,觉得现在的形象过于反差才会认为是女性风格,其实就整体而言,还是更偏向中性,并不能随意判断性别。
不过有一点跟过去李晓歌的相貌特征相距甚大,那就是眼睛,原本他漆黑的瞳孔,现在像是能主动焕发光辉一般,闪闪发亮,但是分寸把握得很好,流光溢彩,相当酷炫。
现在李晓歌陷入进入了某种未知模式中,不过既然他主动现身,杨明也没有不上前会面的道理,于是从废弃的建筑上朝着他面前的位置一跃而下,借助【无尘】对空气的操控力,精准落地。
“好久不久,李晓歌。”
杨明率先开口说道,现在并不清楚他究竟怎么了,只能依据过去的关系进行打招呼。
“你就是……”
他发出了一种明显是女性声线的口音,相当有辨识度,御姐范十足,说道,
“昨天在网上跟我对骂的家伙?”
果然不像是李晓歌的意志,不过也确实是根据网络约战而来的对象,如此推断,答案只有一个,他现在的主导人格是隐刃·艾希。
“正是。”
杨明先回答了他的问题,随后说道,
“不过你,不是李晓歌吧?你究竟是谁?”
先试探一番,如果确定了就可以让杨出面,毕竟是他的熟人,应该多少会好交流一点。
“哼,没错,我确实不是晓歌,不过你也没必要知道我是谁。”
说罢,他便举起了手中佩剑,那便是名为‘隐刃’的特殊武器,按照杨的归类来区分,可以认为是一种魂器,具有随意伸缩长度的能力,概念近似所谓的‘蛇腹剑’。
“是吗。”
见他态度并不是很好,杨明也没有摆出好脸色,问道,
“那李晓歌本人去在哪里?”
“这不是在这里吗?”
他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右手举起佩剑示意,说道,
“这儿呢~”
很明显是指那把剑,而且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杨明取消了原定让杨跟他对话的流程,而是紧急开启【思维加速】和【精神链接】。
周围的世界变得通透起来,体感时间流速大幅减慢,接下来的对话可以在他举剑这个动作结束时就完成。
【杨明:这个人现在是隐刃·艾希吗?】
【杨:是呢,我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应该没错,就是她的灵魂正在主导那副身体。】
这种感知能力并非空穴来风,据说来源于他的种族‘鬼族’的固有能力,可以通过感知气息来作为判断条件。
【杨明:那为什么她的状态如此不妙?对李晓歌不会有影响吧?】
刚才的猜想果然没错,但是眼前这位隐刃·艾希,过去其实也已经从李晓歌和杨的描述中知晓了其性格特征,显然她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狂气傲慢的风格才对。
【杨:我估计是因某种原因被解除封印后,使原本处于隐刃中另一个异形的邪气也渗透也出来了一些,导致艾希人格受到影响,至于李晓歌,他应该是代替被封印在剑里了,安全肯定不用太担心,重点解决眼下的事件为好。】
之前听李晓歌描述过去时他也讲过,艾希之所以被封印在隐刃之中,主要是为了对抗一匹极其难以应付的异形,这种单体实力的巅峰怪物,通常只能封印住,因此艾希选择自我牺牲来将其共同封在剑中。
之后李晓歌便携带佩剑流浪,归入先驱者队伍中后主动申请来到杨明所在的这支‘先祖仪式’队,并始终奔赴任务第一线,最后与杨明和克莉亚结识。
其中的关键应该是艾希特意嘱咐李晓歌来先祖仪式队报告,可以凭此推断她应该了解某些真相。
【杨明:我明白了,我看跟她是免不了一战,等打完了再摊牌你的事情吧?】
既然艾希的精神状态有问题,主动谈论杨重归世界的事迹估计也没啥作用,甚至可能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杨:随便你,你觉得这样更好就这么做喽。】
得到肯定答复后,杨明关闭了【思维加速】,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这个占据了李晓歌躯体的隐刃·艾希身上,接下来就直接将对方视为艾希并用相应的称呼来思考。
“为什么,你要在这个星球随意杀死那些居民?”
李晓歌虽说被封印在剑中,但基本不用太担心他的安全,杨明选择转移话题,回到她前来应战的问题根源上。
“还为什么?”
艾希的语气显得满不在乎,轻蔑地说道,
“那都是些残害同胞杀人狂,死有余辜的罪人!我杀了他们怎么了?”
她对于自我深化的正义感表现得尤为强烈,这点其实李晓歌也是同样的思维风格,这两位之所以能够刚见面就立马形成强烈联系,甚至愿意出生入死,很大程度上亦有这方面的原因。
“从我们人类联盟的普遍道德情感来说,确实是这样的,我也认为那些人的残暴程度很夸张。”
但是杨明看待这类事物的认知跟李晓歌有很大的不同之处,这也是为什么在正式认识他之前,即使双方是舍友也鲜有交谈,杨明继续说道,
“但这个世界有其独立运行的规则,他们认为这类行为具备相应的价值,我们作为外人,并不应该如此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