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十分深沉,看起来就像是魔鬼的手掌,在仙界之中,夜色分外的浓黑。
白银秀士一身白衣,像是闪电一样靠近红玉的房间,他来得非常的快,和薛冲估计得并没有差错。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薛冲的心里面却有点打鼓,他忽然觉得这个对手有点难以对付,这只是一种心灵力的预感,但是正因为如此,薛冲忽然感觉到自己握着柴刀的手心有一点发热。
换了在以前的任何时候,薛冲的心理你都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只要有任何的不同,薛冲都会感觉到。
哗啦一声,一道紫色的光华亮起,然后开始向四周蔓延出去,方圆百丈的地方,形成了稳固的结界,即使是长生境界第七重小世界的层次,已经可以使用结界,可是真正强大的结界,必须是仙人来实施,而仙道第七重至仙境界的高手,实施的本命给界无疑十分强大,白银秀士果然十分谨慎。
是有一点出乎了薛冲的意料,他没有想到,白衣秀士并没有直接的闯进去,不过此时的薛冲并没有丝毫的异动,他在静静的等待着事态的发展,对于这种区区的结界,他并没有放在眼里,他最失望的是白银秀士已经有了警觉。
咔嚓一声巨响,红玉房间的门被一脚踢飞,随即火花四射,亮起了黄色的灯火光,白银秀士高声地吼叫起来:“红玉,你这个婆娘给我出来!我根本就不相信你的鬼话!”
“副院主阁下,你不能对我这么苛刻,为什么要对我如此粗鲁?”
这个时候红玉的衣衫,依旧凌乱,她的头发依旧蓬松,一脸的愤怒,她的确像是一个刚刚遭受强暴的女子。
白衣秀士就冷冷的问道:“玄彬呢,他现在在哪里?”
“他做了那种亏心事,你又弄出这样大的动静,你以为他还会继续留下吗?”红玉继续,愤怒的说道。
白银秀士的眼皮就狠狠的跳动了两下,然后身子飞速的后缩,强行的撕裂虚空,逃走。
他的确是在逃走!因为就在刚才,他忽然嗅出了一点点危险的气息,这是一个高手本能的直觉,只不过他这种直觉需要在咫尺之间才能发生作用,不像是薛冲心灵力的预感那样厉害,距离好几千步也可以察觉危险的来临。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完全消失的时候,薛冲手中的菜刀像是一道闪电一样射穿了他。
对,就是射穿,心灵力的攻击可以随着对手的改变而改变,而且每一次攻击,都是薛冲认为最致命的地方,这一次也并不例外。
这正是白银秀士逃走之前最虚弱的位置,然后白银秀士就彻底的消失不见。
“可惜,放过他一条性命!”薛冲虽然是这样说,可是他的心中十分清楚,在至仙这种人的面前,自己根本就无法给它造成致命的杀伤。
不过薛冲笑起来,很满意地笑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地上的一滩鲜血:“他终于还是受了伤。”
红玉就十分沮丧地说道:“可惜没有能够杀死他,是我做的不好,让他起了疑心。”
薛冲轻轻地摇头:“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其实我本来的意思,就是想要吓他一下而已,现在他受了伤,正合我意。”
“可是公子,刚才您不是说要杀他吗?”红玉就吃惊地问道。
薛冲摇头:“那是一个错误!在这之前,我根本就想不到仙道第七重至仙是这样的恐怖,我虽然可能杀了他,但是我们也必须死,除非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像玄彬和白银秀士这样的高手,一旦他们有任何的警觉,纵然我们可以杀了他们,但是他们临死的时候自爆,我们还是会死,同归于尽有什么意思?”
“公子您说的没错,可是我想不到我们究竟是什么出了错?”
薛冲就微笑起来:“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差错!白银秀士果然是一个狡猾的家伙,他没有急,急忙忙地扑进你的卧室,我们的计划就已经不可能再成功。以我们现在的修为和他相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事实上,若不是我的身上有绝世杀器,他今天甚至可能杀了我们,因为他的实力实在是太强。”
“我很好奇,我知道你不会告诉我的?”红玉笑了起来。
薛冲就微笑的说道:“我身上有一种符雷,叫做三十三天自爆神器,它原来的威力远远没有现在这样强大,只是在杀死了李清宇、夏无伤和玄彬之后,才变得更加的恐怖!因为我的这种杀器之中融合了他们身上狂暴的力量。”
红玉就嫣然一笑,对着薛冲甜甜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我并不想探听你的秘密。”
“我当然知道,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生死之交,知道一点我的秘密算不了什么!而且仙界之中,高手如云,几乎任何一个人都有自己全身保命的办法,符雷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说实话,白衣秀士下的毒,也是天下一绝,他在逃走之前还没有来得及施展。从现在开始,我们在太辛这座私宅之中,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必要,你现在愿意跟着我走吗?”
“可以的,我已经将身边的丫鬟打发啦。”
“你想的真周到,我们现在就走!”
薛冲的照妖眼轻轻地一个摇晃,就将红玉装了进去,薛冲的话声已经有些飘渺:“你就在静室之中好好的修行,将来肯定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
太辛戒备森严的书房之中,白衣秀士说话的时候脸皮都有一点颤抖。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失控的人,可是现在他的心情十分的沉重,神情很不稳定:“师傅,这件事情十分蹊跷,玄彬师弟居然彻底的失踪了,而且我也受伤,在师傅您的私邸之中,居然会出现这样的高手,实在是十分恐怖。”
太辛的脸色依旧是淡淡的:“现在情况怎么样?”
白银秀士就禀告道:“我躲过敌手的狙杀之后,随即带领大批人马前去,可是红玉已经不见了,而那个伤我的高手已经不见了,这是弟子守护不力,还赔上了师弟玄彬一条命,请师傅责罚!”
“这不怪你!你知道狙击你的人是谁吗?”
“若是我没有猜错,凭借直觉,他就是以前在太上学院的那个颜开,他的攻击十分隐蔽,而且力量强大,根本就抵挡不住。”
“我也怀疑是这个人,不过现在他已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又到哪里去找他?”
白银秀士就紧张的说道:“我们当然不可能一下子找到他,不过他是叶飞凌的手下,只要找到霍青和冰雪公主,我相信一定就可以找到他。”
“你的想法倒是不错,叶飞凌的府邸之中是应该有我们的人了,叶飞凌,你居然居然派人在我的府邸之中胡作非为,我若是不进行反击,倒是显得我无能了!”
“师傅,您想怎么做?”
“很简单,让太燕出去走走吧!”
“等等,师傅,您,您怎么放心把她放出去,她可是您唯一的女儿?”
“这没有关系,她天生就是一个杀手,我也从小就是这样训练她的。你不要以为现在的事情无关紧要,其实我们已经遭受了惨重的损失,在江流沙在我太上学院的这段时间里,我的手下已经连续死了三个高手,江离、李清宇和玄彬,他们可都是我的左膀右臂呀,你仔细想想,若不是有人暗中对付他们,他们的武功都那么高,就会这样白白的死去了吗?”
“不错,这事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有引起注意!只是江离兄弟是死在那个神族女人的手中,李清宇是死有余辜,而刚刚死的玄彬,我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也是死在那个颜开的手上,此事绝无可疑。”
“也就是说,师傅您并没有亲眼见到?”
“这种事情我何必亲眼见到!既然能够在太上学院之中翻云覆雨,他要在我的私人府邸中做些偷袭暗算的事情,却又不算什么!红玉就算是很美,可左右也不过是个女人,你觉得李清宇真的会为了她而背叛我吗?”
“我们都对师傅死心塌地,想必李清宇师弟也是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叛您,这件事情,实在十分可疑,似乎是对手的一个圈套。”
太辛就负手踱步,抬头望天:“这个颜开,虽然看似他的修为很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江流沙的武功是不错,头脑也还算灵活,不过在我看来,他也没有这个叫颜开的人这样危险。”
白银秀士就惊诧地说道:“你说的这个颜开,可以和江流沙相提并论?”
“不是相提并论,而是江流沙根本就不能和他相比。”
白银秀士愕然不已,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师傅,徒儿已经知道您的意思了。可是您让太燕一个人前去,我真的有点不放心,他的功夫虽然十分厉害,可是叶飞凌毕竟是一个非常难以对付的人。”
“你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是不让他出去经受生死之间的考验,他就不配做我的女儿!”
“是,徒儿知道了。”
当看着太辛离开之后很久,白衣秀士才喃喃的说道:“您老什么都不在乎,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不在乎,那你究竟在乎的是什么呢?”
此时此刻,他忽然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自己可没有太燕和太辛那样亲。
…………
江流沙导师的书房之中,薛冲正襟危坐,神色之间有点可怕:“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想不到我们还是找不到解毒的办法,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的冰雪公主和霍青,都一起沉睡在照妖眼之中,他们受到了天龙生死劫的禁锢。
江流沙导师的神色也很阴沉,甚至呼吸都有点急促:“这些日子之中,我们试了上千种的方法,可是都无法解除天龙生死劫的毒性,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薛冲就露出郁闷的神色:“也许是有办法的,不过这个我需要去试一下,您再给我几天的时间。”
“你有什么办法?”
“我现在还说不准,你等我的消息吧,三天之后,一切都见分晓,只是太辛推荐您做太傅这件事情,现在进行得怎么样啦?”
“他今天已经派人通知我,今天这是向所思公主最后一次授课,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前往皇家太傅书院之中报到了!不过我并没有告诉公主我离开的消息。”
薛冲冷笑起来:“他果然是迫不及待呀!不过不告诉公主也好,何必让她早点伤心呢?您先不要担心其他的事情,关于解毒的事情我也会尽快去办的。”
…………
老龙就吼叫了起来:“这种事情我们该让叶飞凌阁老去解决,你为什么要揽到自己的身上?”
“你懂什么?我们执意不把霍青交给叶飞凌阁老,尽量尝试用我们自己解毒,就是不要在叶飞凌阁老的面前堕了声望,难道您想被叶飞凌这种重臣看轻吗?”
龙应天就郁闷的说道:“看重又如何,看轻又如何?这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薛冲就微笑起来:“这当然有影响,我们若是得不到他的看重,以后如何在天庭立足,难道现在你就想开山立派,自己单干了吗?”
龙应天就点头说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现在并不是单干的时候,可是你有把握解毒吗?天龙生死劫,可不仅仅是毒性厉害,它也是世上神奇的一门武功?连江流沙导师都说他都无法解毒,你怎么可能有办法?”
“凡事总有例外,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而且我现在正要送你到所思公主那里去,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龙应天就高声地叫了起来:“小子,你现在就想打所思公主的主意?”
薛冲冷笑起来:“看把你急的,谁说我现在就打他的主意了,我只是有件事求求他!”
“不行,有什么事你给我说,我去求她,我办的好,不用你和她见面,你这样的小白脸,非常的危险,多看她一眼,就多一份危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