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田桂花镇静下来的时候,薛冲只能感受到她的脸上那一种淡淡的娇羞。
她虽然算不上绝色女人,可是说实话,此时的她在薛冲看来十分的迷人。
“你,你是怎么为我驱除身上的焚心之火毒的?”
她当然要问个清楚,因为她明白,要破除加于自己身上的火毒,修为一定是惊天动地。
薛冲心中笑了起来:这是我薛冲的根本秘密,岂能随便的泄露出去,当下哈哈一笑:“这其中的是非曲直,就非为外人道了。”
田桂花的脸红了:“对不起,是我多嘴。”
薛冲笑笑:“在我面前不必拘束,我救了你的命,也希望你也救一救兰月容公主,可以吗?”
“我为什么要救她?”不知道为什么,田桂花忽然之间升起一种愤怒的感觉,恶语冲口而出。
“因为_她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田桂花的神色有点难看,不过很快的堆起笑脸:“你等于是救了我一命,说吧,你想要我怎么救她?”
“你回去告诉飘香君,就说你已经杀了兰月容,不过她死之前神魂自爆,想和你拼个同归于尽,尸骨无存。”
“我,我还能回去吗?”田桂花像是在看着一个白痴一样的看着薛冲,连连的摇头。
薛冲叹息:“看来,你对你师傅的忌惮太深了,你以为我是派你回去做内应,到时候要不利于地底魔族吗?”
“难道不是?”
薛冲摇头:“当然不是。自今而后,你继续回去做你的天骊山四秀,和以前一个样就是啦,仿佛从来没有发现你师傅要杀你的秘密就行了。难道这一点也做不到吗?”
“我,我如果努力的话。要做到这一点似乎不难,毕竟我已经在师傅的身边习惯了,可是师傅曾经起心杀过我。她难道以后还会像是以前那样对我?”
“傻丫头。既然你已经彻底的斩杀了兰月容,再没有后顾之忧。只要信母君能够确定兰月容已死,那么我敢以我的性命保证,她绝不会杀你的。”
“你凭什么如此自信?你不了解我师傅,她是一个,一个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人,想象要欺骗她,我就觉得不成。”
薛冲的脸上也充满自信:“好。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就和你做一个猜谜的游戏,无论是你拿什么考我,我都不会害怕的,若是我赢啦,你就必须相信我,这样可以吗?”
田桂花的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这怎么可能?即使是信母君,她本身就拥有蛮荒祭坛,也未必可以做到事事先知先觉。”
“那出题吧。”薛冲直爽的一笑。
此时薛冲心中想的的是,我倒是未必一定都可以猜测得到。但是心灵力在此,倒是可以有发挥的空间。
反正,田桂花的气息。她身体的每一个变化,都在薛冲心灵力的感应之中,薛冲相信自己能够窥视到她的秘密。
“现在你猜猜,我手中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薛冲的心灵力散发出去,应声说道:“是一枚小小的红杏。”
“你怎么知道的?”
田桂花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解释的惊讶。要知道女孩子家喜欢漂亮,即使是对自己带在身边吃的杏子上也涂上了红色,自己本想好好的刁难一下薛冲,说他胡吹大气的,想不到他立即就喝破啦。
她的脑海之中一转:我真的是笨。想必薛冲隐藏了修为,以我手上红杏的隐藏程度。可是难以避免被薛冲猜到,哼。你能捡到一次便宜,难道还能有第二次?
“这一次,你猜我手里的是什么?”田桂花充满了得意。
“这是一颗白玉纽扣。”薛冲又是应声而出。
田桂花的嘴巴张大,眼睛犹如铜玲,口中叫了起来,“这不可能。”
她的心中清楚,自己这一次猜枚虽然没有什么新意,但是说实在的,只有修为达到了长生第一重境界的人才有可能破除她的禁制。可是看薛冲的修为,仅仅是通玄第五重,虽然不错,但是根本不可能破解一个长生高手布置下的阵法。
她在心中惊骇的想:看来,外界的传言并非没有道理,薛冲有很深的隐藏的手段。
“出下一题吧。”薛冲的眼中露出快活的神色。
“好,这一次,里面的是什么?”
田桂花在说出这话的时候,嘴唇都似乎在颤抖,她的神色之中充满了严肃。
薛冲的眼中显现出迷惘的神色,愣住了。
当他的心灵力释放出去的时候,第一次感受到了茫然。
这样的感受,薛冲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向来什么东西,在他身体周围三千步左右的东西,即使是一只母的蚊子,也不可能逃过薛冲心灵力的探测,可是这一次显然是个例外。
薛冲感觉到一片茫然。
哦,薛冲随即明白,她是将自己的东西藏进了道器之中。本来,薛冲的心灵力可以无坚不摧,什么东西都不能阻挡他的窥测,可是这只是按照常理推测而得,薛冲道术修为不够,导致心灵力也不足,自然不能突破道器的禁制。
“老龙,你还得帮我。”薛冲叫了起来。
老龙骂:“小子,你这是发疯啦是不是?我告诉你,在这样的时候,你越对外人吹嘘你的本事,你就越是暴露,到时候一旦惊动到信母君这种人物,你就真的完蛋啦,你知道吗,人怕出名猪怕壮,真正的高人是无形的,你何必一定要她相信你?”
“我是担心兰月容遭受信母君等人的追杀,如果不取信于她,则她如何为我隐瞒?”
老龙啧啧称奇:“薛冲,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到口边的美食却往外推?你难道不想两个一起,田桂花虽然脸蛋稍差了一些。但是说实话,一看之下令我食指大动,何必放她回去。不如一起要了。”
“我呸!老龙,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是风流不羁的浪子,错了,我是一个正人君子,你快告诉我突破她手上道器之法,否则她算我输啦。”
就在这个时候,田桂花果然得意的说道:“你猜出来了吗?”
“稍等一下。”薛冲搪塞。
田桂花得意的道:“不行。猜谜本来就是速战速决,不然的话,我等你去到处烧香拜佛。查阅书籍,怕不猜一个谜也要耽上三年五载,我不等你啦,我数十,要是你还猜不出来的话,就算是我赢啦!”
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有点紧张,生怕薛冲猜出来一样。
“等等。”薛冲口中吼了起来,神念却是高声的吼叫,“老龙。你见死不救是不是?”
老龙哈哈大笑:“小子,马上叫我三声‘爷爷’,不然一切面谈。”
薛冲气得牙齿痒痒的。隔了半晌,直听到田桂花惊心动魄的数到了七,才蓦然豁出去啦:“爷爷,爷爷,爷爷。”
声音十分的洪亮。
老龙大笑,传递出一道口诀。
“八......九......”
正在田桂花即将说出十这个数字的时候,薛冲脱口而出:“肚兜。”
田桂花啊的一声惊叫,掩面狂奔而去。
薛冲在一刹那之间还是感觉有点懵啦,这女子。居然把这个拿我猜,是什么意思?
他的心中立即浮现出田桂花苍白的容颜。
嘿嘿。这女子,真有意思。
你以为我薛冲肯定猜不到。但是道爷偏偏就让你大吃一惊。
这肚兜好香,红红的色彩使人着迷。
薛冲又一次想要打自己耳光的时候,忽然看到手上一道淡紫色的光芒。
这是谁的符信?
符信的内容很简单明了:“薛冲,既然你救了我的命,那么我就按你所说回去帮你撒谎。”
糟糕。薛冲在心里叫了起来,这婆娘,害羞什么的,走得如此匆忙,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吩咐,还有一个东西没有交给她,这可是大大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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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桂花到达天骊山的时候,薛冲正好赶上她,可是已经来不及啦,因为信母君是立即召见她的,这是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的事情。
薛冲吃惊,真的是想不到,长生境界的高手行动竟是这样的快捷。
看来,我以后对这样的高人要多加小心,长生境界的高手,即使是伸出一根小指头,也可以要了我的命。
“你回来啦?”信母君的神色慈祥。
“是的,弟子已经杀死了兰月容公主,特来复命。”
“做得好。她的尸首呢?”
“回禀师傅,她和我力战,最后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尸骨无存。”
“做的不错,可是她的魂魄难道都已经逃走?”
“是的,请恕弟子无能,让她跑啦!”
信母君微笑:“区区残魂,不足为虑,以后你要守口如瓶,明白吗?”
“明白。”
田桂花倒是想不到自己这个精明无比的师傅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可是当她走到门口一半的时候,信母君的声音响起:“孩子,你难道没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的吗?”
田桂花大惊,转身跪下:“这里是兰月容公主死后的一些残魂,大多被我搜集,还请师傅降罪。”
“呈上来。”
信母君的声音很冷。
此时偌大的殿宇之中,只有她和田桂花两个人。
田桂花恭敬的将手中的红色瓶子呈上,颤抖了声音说道:“师傅没有问,我,弟子就想将这个拿回去,好保全公主一条性命,是我,是我错啦。”
信母君叹息,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她是我的孙女儿,我从小看她长大的,能不爱惜?老身本来还指望她将来嫁一个英雄丈夫,也为魔族争光,想不到她自甘堕落,做出如此恶心之事,我当然要杀她。让她形神俱灭。去吧!”
此时,远在一万步之外的薛冲也是惊呆啦,他再也想不到。田桂花身上竟然真的有兰月容的残魂,她是怎么得到的?
我飞快的赶来本来就是要做成这件事情。将手中的兰月容残魂交与她,好让她在信母君的面前圆谎,但是想不到的是,竟然是白跑一趟。
女人。
女人心思的缜密,有时候是自己所不能理解的。看来,田桂花一早和兰月容接触的时候,已经夺取了兰月容的一些残魂。
只是她的功力实在是太高,这才使得兰月容自己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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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田桂花走了出去。信母君忽然喝道:“仇儿,出来吧!”
魔帝狼天仇高大的身形就从屏风之后转了出来:“孩儿给母亲请安啦!”
信母君的神色十分的恼怒:“仇儿,你给我说说,你喜欢她哪一点?”
她的声音铿锵无比,就像是一根一根的钉子正在凿墙壁。
“回禀母亲,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着喜欢,所以想让娘把她给我而已,难道你不疼爱孩儿?”
信母君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现在长大啦。翅膀硬啦,是不是不想再我这个老娘的话啦?”
“孩儿不敢!”狼天仇立即跪了下去。
“你不敢。你敢的。你是我的儿子,你有什么不敢?有些事情。娘是插手得多了一点,不过你放心,我以后会注意的,你也不要再打我身边人的主意。本来办了这件事情,田桂花已经是非死不可,不过看在你的面上,我不杀她,你觉得怎么样?”
“孩儿多谢啦。”
“你给我起来。仇儿我告诉你,你的一切都是为娘给你的。不要有任何的想法,否则的话。我随时可以把你拉下马,让你的哥哥重登帝位。你明白吗?”
狼天仇有点颤抖的站了起来:“孩儿明白。”
信母君的口气缓和了下来:“你明白就好,总之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的事你不要管,你的事情能,样样都在我的手掌心里。现在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并不想杀田桂花这丫头的,因为她办事十分的得力,已经把兰月容给杀了,而且是形神俱灭。”
“啊?”狼天仇的脸上显现出怒色,“母亲大人,容儿虽然是该死,但是她总算是我的女儿,为什么要杀的时候母亲也不告诉我一声?”
“这是后宫和公主殿中铁一样的规矩,没有任何能更改的。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
狼天仇的神色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母亲大人,你这样做事,使得孩儿十分不舒服。其实,你就算是让我自己决定,我还是会和你一样的处理这件......”
啪啪!
犹如半空之中出现了两道闪电:“在我面前,岂有你置喙的余地,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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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余步之外的薛冲,听到这里,的确是十分的震惊。
他的确没有想到高高在上,可以决定地底魔族无数人生死的魔帝狼天仇,在他老娘的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如此的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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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冲回到了神兽宫。
反正兰月容在自己的道器之中沉睡,那就让她好好的休息吧。
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许都会崩溃的。也许正是因为她曾经是魔族的公主,这才好一点,并没有立即发疯而死,已经十分难得了。
睡吧,睡吧,时间是一剂良药。
“冲儿,你回来啦?”血修子的声音使得薛冲大吃一惊。
他再也想不到,以自己心灵力的修为,有人可以靠近自己身后三百步的距离而不被发觉。
可是血修子显然做到了。
看来,血修子的修为是长生境界之中高深的修为,并不是自己的臆测。
想明白这一点,薛冲的神色随即释然。
若是心灵力可以做到一切事情,那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修行。都是在修行,心灵力修行不过是一种比较适合薛冲的修行方法而已,薛冲自己都不知道它的未来是什么。
薛冲吃惊的转过自己的头,脸上露出被吓出的冷汗。
他这当然是做作,可是看在血修子的眼里。却实在是真实无比。心灵力和薛冲,已经是一种水乳交融。
也就是说,薛冲每时每刻。即使是在和敌手动武的时候,身体和心灵都和周围的一切十分的契合。
若非如此。薛冲知道,自己绝不可能以低对手两个境界这样的天堑差距,杀死东方流星这样的江洋大盗。
薛冲虽然在三百步之外发觉了血修子的来临,可是却在血修子距离他伸手一百步的时候才发现,做出惊骇无比的样子。
这就是成功的隐藏。薛冲清楚,心灵力的攻击现在虽有只是5.0,但是心灵力对自己帮助更大的,往往是探测的作用。
“师叔。你来啦,快快请坐!”薛冲装出一副久别重逢,感情难以抑制的样儿。
血修子笑笑:“不了,你出来一下,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带你去一个地方。”
薛冲的心一紧,正想找个借口离开,但是忽然就发觉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只硕大的手掌:“冲儿,不要耍什么花样,师叔不会害你的,跟我走!”
薛冲吓得自己那话儿十分的难受。有种立即想尿尿的感觉。
“好,好的师叔,我听你的。”薛冲犹如惊弓之鸟。
完了完了。彻底的完了,想不到自己在长生高手的掌下就是一只蝼蚁,根本无法反抗。
实在的,薛冲的心中在一刹那之间升起一种绝望之意。
他怎么可能这样厉害?
他的这只手实在是太过厉害。他如果是想杀了自己,那么自己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可是他为什么不动手?
直到薛冲跟随血修子来到血修山谷的时候,薛冲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可是此时血修子的心中却是惊骇无比。
他本来可以直接在薛冲的山峰上就将薛冲杀了的,可是他没有。
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敢。
所以他叫薛冲出来,来到自己的山峰。
哼。杀一个掌门弟子,犹如杀鸡。以他今日在神兽宫的地位,可以说是翻云覆雨。迁移段日子。还有不少的长老对他并不心服,还有许多的弟子不知道他的威名。毕竟,他在老一辈弟子之中虽然威名赫赫,可是在年轻一辈弟子之中,却是名望不大,远远的逊色于林慕白和血衣长老。
所以血修子一旦动了杀心,就知道自己必须在今日将此事料理了。
薛冲的修为实在是很低,直到自己靠近他百步之内的时候他才发觉,也许他有强大的后台。
当在屠狗峰上的时候,血修子就感觉到一个强大的人物正在自己的身后。
现在,血修子额头上的汗水下来啦。
当他凝聚功力,准备一掌送薛冲去死的时候,他再次感觉到了薛冲身后那个强大人物的存在。
可是,就算是他运起所有的功力,还是不能丝毫的感觉到那个大人物藏在什么地方。
难道,这就是薛冲隐藏的手段?
“孩子,你真的很聪明,知道第三个任务十分艰难,于是果断的放弃啦,你知道替你完成第三个任务的人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吗?”
“不知道,还请师叔告知。”
“结局很凄惨,不说也罢。我给出的任务是单独去地底试炼半日。可是半个时辰之后,我就接到了血月子爵在自己的城堡里向我发出的符信,这个参加地底试炼的弟子已经死啦,形神俱灭。”
“师叔讲这个是什么意思?”薛冲强逼自己镇静下来。
虽然不知道血修子是什么原因不向自己下手,但是暂时还可以不死,毕竟是一件好事情。
薛冲心中清楚,对方一旦出手,自己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可是他偏偏没有出手。
他是在等什么?
从血修子的手掌放在薛冲脖子上的时候开始,薛冲就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也闻到了对手身上被压抑住了的杀气——他是来杀我的。
想不到,我不和他争代理掌教,他依然不能放过我这样的蝼蚁,何其毒辣也!
“我并不是要你的感激,是要你的支持,明日一早,你召集所有人在大殿议事,宣布我就是代理掌教,你只需要按着这个念就行啦。”
薛冲本来惊骇欲死的心情刹那之间放松下来:既然他还有有求于我,看来一时半会儿他还不会杀我。想必他先前只是在我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武功,叫我乖乖地听他的话而已。
“师叔本来就管理着门派,何必多此一举?”薛冲的底气似乎又足啦。
“这些事情,我用不着回答你,但你必须告诉我,行还是不行?”
咔嚓!
血修子的食指一弹,他手上那柄削铁如泥的飞剑就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