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冲看着浪奇恭顺的脸,端着食盒来到自己的面前,十分的惬意。
曾几何时,此人是后宫之中举足轻重的角色,可是自己一朝掌握了权势,就让他变成小厮一般的角色。事实上,以此人长生第六重天机境界的修为,只要舍得消耗丹币,是可以察觉到不少天机的,可是使得浪奇无比惊诧的是,不管自己如粗推算,还是无法知道薛冲的过去。当然就更谈不上知道薛冲的现在和未来了。
长生第六重达到天机境界的高手,可以看破冥冥之中的一丝天机,拥有薛冲心灵力预感那样的能力,可是浪奇耗费了海量的丹币推算薛冲,依然毫无所获。
薛冲笑:“你的膳食之中,不会给我下毒吧?”
浪奇身子有点颤抖:“小的万万不敢。”
薛冲笑着接过膳食,打开盒子就开始吃起来,一边笑道:“不过现在刚刚开始,你想必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食盒之中的食品,乃是天地之精华,比丹币不知道要高级多少倍的天材地宝。现在薛冲口中咀嚼着的就是海底蓝鲸的内丹,经过御厨的烹调之后,不仅营养更佳,而且美味无比。
此时此刻,薛冲心中升起的是一种大权在握的快感。很不错,一个普通的人拥有了世上强大的权力之后,居然也可以美妙难言。
浪奇连连点头:“小的永远对公公忠心不二,还请公公放心,我这就去打理房间。”
薛冲很满意的点头,看着这小子佝偻着身子去铺床叠被,去给自己擦皮鞋,去倒尿罐子。简直看起来他本来就是一个小厮。
老龙提醒:“小子,浪奇这是在故意示弱,一旦他找到机会。他会像是豺狼一般的凶猛,你即将要选择晋升。为什么却在这样的时候忽然停止?”
老龙最在意的就是薛冲的修行,其余的,他自然希望薛冲不要染指。
薛冲冷笑起来:“我在凝练这一百万枚丹币的时候,奇怪的发现,里面居然有上古大巫的气息,所以我忽然选择了停止晋升。”
老龙惊骇:“这怎么可能?丹币的气息纯正,又是你亲自到暗黑钱庄去兑换的,怎么可能被人暗中动手脚?”
薛冲的眼神之中充满愤怒:“我虽然改变了身份去暗黑钱庄兑换丹币。可是两百万这样大的数目,难免引起钱庄的注意,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动手脚的人是浪奇。”
“对,一定是他。他送你巨额的丹币,未必是一件好事,以后——我劝你收礼的时候直接要丹币,不要什么银票。”
薛冲颔首:“浪奇现在视我为最大的敌人,不斗垮我,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可以在钱庄给我的丹币之中种植下上古大巫的气息。肯定和练遗孤串通一气,哼哼,区区百万枚丹币。我不用作修行,用作战斗之用总是可以的,依然白白的便宜了我。我决定,自己修行,自己晋升的丹币,还是要自己凝练,只要找到机会,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汲取到足够的灵气。因为这里是暗黑圣殿,整个洪夏大陆上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
老龙愕然:“你现在不准备对付浪奇?”
薛冲笑:“哼。用不着我对付他,我的心灵力告诉我。他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对付我啦,不斗垮了他,我也难以安心的晋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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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宫中,余小白绝美的脸上露出凄惨的笑容:“谢谢你,佳美,打赏他。”
随即就有一个美丽的丫鬟拿出一张一百面值的丹币银票搭上浪奇,浪奇脸上露出假笑:“公主在上,小的不过是区区之劳,怎么能承受厚赐?”
余小白摆了摆手,似乎是不愿意继续再说下去,让浪奇离开,因为谁都看得出来,她此时非常的伤心。
浪奇拿着银票,很快的走出,心中快美难言,栋章小子,你飞扬跋扈,以为有暗黑圣皇给你的无极魔珠和九天甘露,就想控制于我,哼,我偏偏就要你生不如死。这么美丽的小白公主,即使我这个太监见了,心中也升起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更何况是男人。可是,我已经告诉了小姐,不已经不再是一个男人,哈哈。
余小白眼中的泪水一滴滴的落下,滴在她的皓腕上,渐渐汇聚成一条小溪:“父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忽然觉得很恨,心中有一种深深的后悔,若是知道父亲会对薛冲这样,她心中想的的是:我当初就该把一切都交给他的。
这个他是谁,她的心中当然是清清楚楚。
就在这个时候,丫鬟禀报:“公主,栋章公公求见。”
公公。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被割掉小鸟的男人还被成为公公,尤其的使余小白觉得悲酸,不过她没有思考就说道:“让他进来吧。”
与此同时,他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赶紧摸出一面小镜子,上了淡淡的红妆。她不上妆的时候,美貌已经可以算得是天下第一,更何况是上妆。
薛冲心情畅快的进入了余小白的闺房。
这是余小白特意吩咐丫鬟这么做的,她就是要让自己的父亲看看,自己是如何的喜欢薛冲。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对栋章这样的一个男人念念不忘。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派人日夜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等同于一个无声的抗议。
“小人见过公主。”薛冲行礼问候。
余小白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忽然扑进了薛冲的怀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她的粉拳捶打着薛冲的脊背,泪流满面。
她是暗黑圣君囚禁在暗黑圣殿之中的囚徒,情绪本来就郁闷,再加上薛冲这件事情,自然就是难以控制。
更主要的,是因为薛冲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男人的气息。她抱住薛冲的时候,充分的感受到异性的吸引。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体会。
薛冲并没有抱住她。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笑:“小白公主。我不知道出了什么样的事情,你又为什么会哭?”
“你——你已经成为了太监?”余小白的脸有一点发红,她似乎仍然不死心,仍然还有最后一丝的希望。
薛冲苦笑:“你父皇下的旨,练遗孤练公公亲自动的手,你再看看我身上的服饰,小姐,谢谢你的——一片真心。可是事已至此,你还是清醒一点,以小姐的绝世美貌,找到理想中的伴侣,那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佳美,婉儿,小红,你们都给我出去!”余小白声音有点嘶哑,有点疯狂。可是在薛冲的眼里,她的美丽却是更加动人。这是一个动了真情的女人。
三个服侍的丫鬟推出去,余小白的手一招,一道强劲的罡风之下。闺房的门关了起来,外面虽然是寒冬,可是里面却是温暖如春。
薛冲本来平静的呼吸,刹那之间重浊起来,眼睛再也难以离开余小白半尺,他忽然之间觉得心中烦躁,丹田之中一股热力升起,一种强烈的冲动刺激得他想要犯错,犯下大错。
他看到了世上最美丽的身体。最完美的女人,她正一件又一件的解下——
薛冲用世上最大的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冲动。狠狠的连续吞咽下两口唾沫,忽然冲了上去。抱住了余小白,用自己的双手仅仅的抓住了她的两条藕臂。
这两条藕臂,此时正要将她身上最隐秘的地带暴露在他的眼前。
“不——不用的,您又何苦作践自己?”薛冲呓语一般的说道。
薛冲的心中深深感动:不管怎么样,不管我以后杀不杀得了余飞龙,可是余小白,我是绝不会伤害她一丝一毫的。父亲,请原谅孩儿的不孝。也许,真正害您的人是余飞龙,和她的女儿没有多大的关系,求您原谅我这一次。
可是余小白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猛然运功挣脱了薛冲的束缚,她本来的功力,显然在薛冲之上,薛冲一时不察,余小白已经已经暴露了她的全部。
薛冲的脑海之中一阵晕眩,真的想要不顾一切的将余小白——
可是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了浪奇的声音:“公主殿下,陛下在冰室有急事召见于您!”
余小白本来坚决的脸色刹那之间满脸通红,飞快的穿上了自己的衣衫,扑进薛冲的怀里:“栋章哥哥,不管您是不是男人,我——我永远都是你的,这一点,请你牢记。”
然后,她转身,拉开门,冲出去,踏空而行,前往冰室。
整个暗黑圣殿之中,也只有她这个小姐拥有飞行的权力,其余的人,即使是最高的待遇,也只能骑乘蛟马。
薛冲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余小白离去的方向,似乎是痴呆了。
浪奇眼中露出欢快的笑意:“栋章公公,圣皇叫你前往冰室,他有话要亲自交代。”
这当然是他告的密。此时的他,已经用不着掩饰什么。在他心中看来,薛冲已经铁定会被他扳倒,哼,和我斗,你真的还不够格。
他心中还在冷笑。余小白喜欢你,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连圣皇都知道了。我告诉栋章被阉割的消息,余小白想必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现在看来,我对小姐的性情还是了解的,她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居然在闺房之中接见薛冲,还要关上房门,在里面干了什么?
哼,看余小白刚才满脸绯红,落荒而走的样子,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嘿嘿,栋章这小子已经是太监了,居然还这样不顾礼仪,单单是这一点,已经可以是死罪。
这就是心术。宫中的每一个人,包括皇帝,都在玩弄心术,而能够混到后宫副总管高位的浪奇,无疑更加擅长这些。
薛冲虽然当着所有高手的面贬了他的官,可是他在宫中经营多年,依然有着不俗的实力,并不是薛冲一时的打击就可以使得他站不起来的。
薛冲心中的狂热终于渐渐的停止,心中有了一个结论:如此看来,小白这个女子,注定是我的女人,我倒是要为她负责,可是我真的该为她负责吗?
可是薛冲的心很快的在心灵力的作用下恢复过来,看着浪奇:“你是什么东西,有资格传递圣皇的命令?”
的确是的。薛冲将他贬谪为八品太监,除了照顾自己的膳食起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命令,他是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的。
浪奇的姿态依旧很低,看着薛冲:“是是,公公说的是,可是陛下现在让您过去。”他纵然想要掩饰,但是一种得意之情还是流露了出来。
薛冲将心灵力晋升到胎息的最高境界,全身都在戒备中,前往冰室。
暗黑圣君分身修炼的冰室在寒冷的冬天里寒气蒸腾,使人在距离千步之外的时候已经感觉到真正的心寒,可是薛冲并没有丝毫的畏惧,昂然而入。
空气之中散发着一丝余小白的体香,很显然,片刻之前,余小白曾经来过这里。
“见过圣皇。”薛冲微微躬身,保持着宫里最大牌太监的尊严,“不知道陛下召见小子有什么事情?”
暗黑圣君空洞的眼神之中猛然的出现了灰黑色的火焰,一刹那之间就烧到了薛冲的脸上,其实是栋章的脸上,哧哧声中,栋章的脸上破了一个大洞,血肉可见,鲜血滴落。
薛冲发出低沉的吼叫:“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暗黑圣君眼中的火焰消失,薛冲立即不再痛苦,栋章被烧伤的血肉很快的恢复。只听到暗黑圣君空洞的声音响起:“小子,不是你的东西,你连看一眼都是罪过,何况你十分大胆,你说,你该当何罪?”
薛冲傲然一笑,心中有一丝后悔,看来我还不是真正的了解余小白,否则的话,今日就不会浪奇算计。当下说道:“陛下,我不知道小的哪里大胆啦,还请赐教?”
“你偷看了小姐的身子,有没有这回事?”
有,还是没有,是和否之间,往往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薛冲忽然感觉到踌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