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严老头干脆利落地说完,拉开抽屉,竟然又从里面扒拉出了半袋花生米,又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秦海眼神不善地盯着严老头,“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牛嫂,说你不仅偷了她的烧鸡,还偷了花生米!”
严老头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是不知道,你以为老头子像你小子那么不地道?俗话说得好,明暗须寒暑,先后无门路。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迈过这道坎,但是真正能迈过去的也不过是凤毛麟角。为什么?就因为没人知道应该怎么做!”
“你也不知道?”秦海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严老头摇了摇头,“我就算把我的心得体会告诉你,对你也没有帮助。因为每个人的路不一样,面对的坎也不同。有的人是身体差了点,有点人是意志力不够,还有的人是杀心太重……原因太多了,根本没有规律。不过有一点倒是相同的,那就是必须想办法超越自我。”
秦海反复咀嚼严老头的这番话,他知道这老头说得有道理,但是应该怎么做,一时间却摸不到方向,感觉眼前一片混沌,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走。
严老头抬眼瞥了秦海一眼,见秦海已经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抿了口小酒后继续说道:“你小子功力没了,是坏事,其实也是好事,说不定现在正是你小子迈过这道坎的好时机,可不要错过了!”
秦海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模模糊糊的,抓又抓不住,但是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心里。
严老头见秦海陷入了沉思之中,也懒得再管他,翻身躺在床上,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
秦海信步走出房间,没多久来到了海边,眺望着远处一望无垠的大海,心里依然在反复琢磨严老头刚才的那些话。
过了一会,他收回目光,看向脚下,这才发现他站的位置正是昨天晚上和严老头烤狗肉的地方,陡坎下面散落着黑色的灰烬,旁边还有很多骨头。
想到昨晚的经过,秦海摇头失笑,这老头虽然有些贪吃好喝,但是烧烤的手艺确实地道,偌大一条藏獒硬是被他烤得外酥里嫩,美味至极,堪称美味。
笑过之后,秦海的目光又转向前面的沙滩。忽然,他有些惊愕地发现,原本只有十几米宽的沙滩竟然已经蔓延到了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在湿漉漉的沙滩上,留下了许多贝壳,还有小螃蟹在上面爬来爬去,很多白色的海鸥围绕着沙滩飞来飞去,正在享受着一顿丰盛的饕餮盛宴。
算了算时间,秦海忽然恍然大悟,现在正是退潮时间,随着潮水退去,沙滩自然会变宽,不过当潮水再度涨起时,这片沙滩又将恢复原样。他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看过的一个新闻,有人开车到沙滩游玩,结果差点被潮水连人带车一起卷进大海,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海水有涨潮退潮的自然规律。
这些天秦海一直都是上午或者傍晚带着林清雅来海边散步,每次来都恰好遇到涨潮时间,这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片沙滩退潮之后的样子。
除了那些散落得到处都是的贝壳,沙滩上也露出了许许多多的礁石。它们大小不等,形状各异,最大的几乎有卡车那么大,像一座小山似的连绵起伏。继续向前延伸,海水中浸泡着的礁石更多,只是当潮水涨起时,它们将会再一次淹没在水面之下,无论大小,都将无法看见,不过若有船只来到这里,就要多加小心了,否则就有触礁翻覆的危险。
就在这时,秦海心里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和刚才在严老头房间里那会相比,这道亮光来得是如此清晰,一下子被他抓了个正着。
如果将他体内的真元比作潮水,以前的他一直处于涨潮状态,现在他的真元尽失,和退潮又何其相似。
真元充盈时,他遇到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借助真元,从未意识到在看似强大的实力下面潜伏着许多暗礁似的危险。
只有当真元散去,正如眼前的这片沙滩,隐藏在水面下的暗礁才会一一暴露。才会明白,在看似平静美丽的海面下,其实还隐藏着许多丑陋而凶险的暗礁。
严老头说得对,他现在真元尽失,是坏事,也是好事,现在正是找出自身弱点,然后逐一弥补的好时机,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一旦真元恢复,就会将隐藏的危机继续留在体内,也许哪一天就会触礁翻覆了。
秦海久久凝视着这片沙滩,目光逐渐又挪向远处的大海,心中的感悟也越来越多,尽管烈日当空,他却一直没有挪动脚步。
这一站,就到了傍晚。
起风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风越刮越大。
一团团黑色的云团从大海上朝着内陆方向快速移动,天空也越来越阴沉,原本平静的大海早就变成了惊涛骇浪,一个个巨大的浪头争先恐后地拍打着礁石,溅起白色的浪花。
海风呼啸,浪花飞溅,秦海依然站在陡坎上一动不动。
林清雅站在天海阁门口望着大海边的秦海已经很久了,她的眼里充满了担忧。
在她身后,再次赶来的尚秋山和尚甜馨兄妹俩也都是好奇地看着秦海,尚甜馨忽然问道:“清雅结姐,秦海哥哥不会在那里站一晚上吧?天气预报说了,今天晚上有台风。”
在他们身后,严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酒柜里摸了一瓶酒出来,一边喝一边说道:“别说是刮台风,就算是刮刀子,你们也不许过去打扰他!”
尚甜馨转头问道:“老疯子爷爷,为什么啊?”
严老头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目光瞥向远处的秦海,眼睛里露出了浓浓的赞许之色,“说了你们也不懂,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是他的机缘,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天大的机缘……也许他这一辈子就只能遇到这么一次,如果你们现在去打扰他,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打死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