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走了不久,秦海的脚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蹲下身体凑近看了看,地上躺着一具尸体。
死者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穿着黑色夜行衣,从着装打扮来看,在潘清和刘阿大他们遇害的现场,秦海见过类似的黑衣人。
此人被人一刀割断了咽喉,半截脖子都断了,死得非常惨。
秦海继续往前走去,越往前走,他遇到的尸体越来越多,绝大多数都是类似的黑衣人,剩下的那些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以尸体加在一起,光秦海碰到的就已经有二十多人。
这里简直就像是人间炼狱!
秦海凝神戒备,注意着密林之中的所有动静,但是奇怪的是,当他进入浓雾之中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没有惨叫声,没有虫鸣声,也没有树枝被风吹动的声音。
这里的一切,好像都静止凝固了,就像是死亡一样。
这种情况让秦海不由得想起了前不久在川省的遭遇,他从那个假的蛊门总部下山时经过的那片山林也是这种情况,难道这里也有阵法?
但是这里显然比川省那片山林更加凶险,因为浓雾遮蔽了所有视线,即便秦海视力超群,能够在黑夜里看见东西,也无法穿透浓雾,看清四周的情况。他只能摸索着慢慢前进,从脚和双手去探索这片丛林。
没多久,前面再次传来浓烈的血腥味,秦海往前走了几米,脚尖又碰到了一具尸体。
死者是个发须皆白的老人,身上多处受伤,最致命的是胸口的一个血洞,像是被长矛之类的武器贯穿了身体,不过他手里的精钢铁拐上也沾满了血迹。
即便已经死去多时,老人的眼睛也依然睁着,脸上写满了愤怒和不甘。
在老人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脸上稚气未脱,也已经气绝多时。和老人不同,他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
在他们四周,还散布着一共七八具黑衣人的尸体,这些黑衣人的身体保存得十分完整,没有什么外伤,但是他们都被人用极强的内力震碎了心脉,看起来极有可能死在白发老人的铁拐之下。
由此可见,白发老人的功夫非常了得,即便没有晋入先天,肯定也是暗劲大圆满。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高手,也惨死当场,而且是被人捅穿了身体而死。
秦海暗暗皱眉,觉得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他在春江这么久,八分山也进来过很多次,但是他以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山里有这片浓雾,而且也没有听说山里出现过什么神秘霞光。现在突然冒出这个消息,然后这里又死了这么多人,一切的一切都太蹊跷,也太诡异了。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再次传来一声怒吼声,听起来很像是谢强的声音。
秦海暗暗皱眉,犹豫片刻,他还是展开了人王界。
之前他并未展开人王界,一来是因为展开人王界非常耗费真元,以他现在的功力,最多也只能坚持几分钟而已,二来一旦展开人王界,很可能会惊动浓雾中的存在,秦海打算先进来看看情况再说。
但是随着谢强的怒吼声再次想起,秦海感觉这小子八成是遇到了生死危机,所以顾不得考虑太多,他直接就展开了人王界。
随着人王界的展开,浓雾中的一切在秦海眼里几乎无所遁形,他立刻就发现谢强就在他的东南侧,距离他所在的位置不到一百米。谢强正被几个黑衣人围攻,这家伙身上伤痕累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随着几个纵跃,秦海飞速赶到了谢强身边,赶在谢强的脖子被黑衣人砍断之前将他救了下来。
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谢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他听到动静,竟然拿着刀朝秦海砍了过来。
秦海侧身避开,说道:“别紧张,是我!”
谢强听到秦海的声音,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松弛下来,然后直接坐在了地上。
不过这家伙即便坐在了地上,还是不松口,坚持道:“我没有紧张,我就是有点累……玛德,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怎么死了这么多人,还有这些穿黑衣服的家伙,都是些什么人?”
秦海懒得搭理这家伙,通过人王界继续观察这片密林中的情况,主要还是寻找瘸三的下落。
他很快就有了发现,在西北侧,瘸三正藏在一棵树上,而就在那棵树下面,几个黑衣人正在四处搜索。
除了瘸三之外,距离他不太远的地方,方正竟然也拿着一张地图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秦海十分诧异,方正手里竟然也有地图,难道是他从瘸三手里抢过来的?
就在这时,七八个黑衣人突然蹑手蹑脚地朝方正靠近,这些黑衣人似乎能看见方正似的,七八个人从各个方向几乎将方正逃走的路线都封死了。
而且除了这些手持长刀的黑衣人之外,在他们后面还有个人手里拿着一杆长枪,正目光犀利地盯着方正所在的位置。
秦海怀疑刚才那个白发老者很有可能就是死在这个人的枪下!
就在秦海观察这个人时,方正已经落入了包围圈之中,他面对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没有显得太过于惊慌,拿着一把长刀左砍右劈,竟然很快就将这几个黑衣人打倒在地。
这还是秦海第一次看到方正出手,让他意外的是,这家伙的身手竟然非常不错。
但是就在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的时候,拿着长枪的那个人也发动了攻击。他手里的长枪宛若闪电般刺向方正,速度简直快到了极致。
方正显然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高手在旁边窥伺,仓促间急忙扬起长刀朝前面劈去。
但是长枪来势凶猛,他这一刀虽然砍中了枪杆,却没有截住长枪的冲击,只听噗的一声,长枪只是稍微偏了一点角度,然后擦过方正的肩膀,将方正的左肩刺得血肉模糊。
方正大吃一惊,迅速后撤,然后将长刀挥舞得飞起,不停地抵挡对手的连续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