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王妃。”
绾儿行了礼,这才走向韩烟儿。
极为敷衍的道:“得罪了,韩夫人。”
话音落,扬手,‘啪’的一巴掌,响亮的落在韩烟儿脸上。
可怜了韩烟儿昨日才被打,今日又被打,这运气,委实丑得很。
被打了的韩烟儿,愣住了。
她看着打她的绾儿,只觉恼羞成怒。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
顾不得生疼的脸,韩烟儿抡起衣袖就要打绾儿。
只听得南国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怎么,本王妃的人打你,也需要理由?”
‘哐当’一声,南国抓起面前那碗滚烫的热粥砸向韩烟儿。
立即烫的她惊呼出声,身体连连后退。
“绾儿,告诉她,她为什么该打。”
屋子里的下人也识趣,见这光景。
极为识趣的端了热粥上桌。
只是这一次,那粥的温度,刚刚好,正适合入口。
韩烟儿觉得她的脚,只怕已经起了水泡了。
绾儿看着韩烟儿,分外嫌弃。
“第一,王妃是主子,你是奴才,奴才见了主子,理该行礼,端着架子,该打!”
“第二,身为奴才,对主子说话的语气半点不尊敬,反而阴阳怪气,该打。”
“第三,王妃是主子,她叫打谁就打谁。主子发话,做奴才的敢顶嘴,该打。”
话音落,绾儿想起昔日韩烟儿欺负她家小姐的种种事迹,只觉得胸口憋了一团怒火。
抬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韩烟儿脸上。
韩烟儿一个不防备,跌坐在地上。
牵扯到被砸到的脚,疼得她五官都揪在一起。
莲儿全程装聋作哑,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瞧韩烟儿被欺负,她想着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跑去跟王爷报信。
只是还没挪动半分,去路已被堵住。
在抬头,绾儿已经停在她面前,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怎么,想要溜走,去跟王爷打小报告?”
南国觉着,绾儿这丫头,上道。
颇有种扮猪吃虎的感觉。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幽幽回神的韩烟儿,看向坐在餐桌前的南国。
那般高贵不可侵犯。
那般的遥不可及。
垂下眼眸,眼底一片恨意。
是她大意了。
这个节骨眼上,该忍的。
想通透后,韩烟儿挣扎着站起来。
缓缓朝餐桌走去,每走一步,脚上就是一阵锥心的痛。
‘咚’的一声闷响,她朝着南国跪了下去。
瞧她这阵仗,南国眼都没抬,继续喝粥。
韩烟儿见她不说话,咬咬牙,柔弱娇滴滴的声音道:“王妃,贱妾知错,还望王妃大人大量,原谅贱妾对王妃的无理。”
瞧她这样子,南国朝屋外看了一眼。
果然,贱人轻易认输,一般都事出有因。
既然如此,那她就帮她一把,把这仇恨值,拉得更大、更高。
夹了水晶虾饺,南国一扔,稳稳落在韩烟儿面前。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吃了这虾饺,也好让本王妃看看你认错的态度到底如何。”
那虾饺滚了一圈,稳稳落在韩烟儿面前。
视线落在那虾饺上,韩烟儿垂下的眼里,情感复杂。
或恨或怨,或嗔或怒,千变万化,复杂之极。
生南国啊生南国,暂且由着你嚣张得意这些日子吧。
“贱妾谢王妃赏赐。”话音落,韩烟儿捡起那虾饺,毫不犹豫的就要送进嘴里。
眼前一暗,手中的虾饺在她注目下,腾空飞起,然后掉在地上。
鼻息间,尽是熟悉的气息。
她心里好笑,总算是没算错。
哼,跟她斗,生南国还太年轻了。
抬头,韩烟儿看着君珏祁,“王爷,你怎么来了?”
君珏祁脸上的伤不知敷了什么药,效果极好,脸上的伤已经结疤。
他虽是生得好看,但这一条疤痕横在脸中央,委实影响美感。
将人扶了起来,君珏祁好不心疼。
他才出府几个时辰,生南国便对他的烟儿如此。
果然容不得这个女人的!
越是纵容,她越是无法无天了。
“本王来看看你。”话语温柔,真真是万千温柔,尽数给了韩烟儿。
南国看也不看二人,继续享用早膳。
君珏祁与韩烟儿说了一些体面话,这才看向南国。
这时,盼望着已到来的救星,莲儿扑通一声跪下。
声泪俱下的控诉南国的罪证。
“王爷,你可要为夫人做主啊。”
“一带清早,夫人顾不得身体不适,就匆匆赶来向王妃请安。”
“可王妃非但不领情,反而纵容绾儿打了夫人两巴掌,还用滚烫的热粥扔夫人。”
一遍说着,一边涕泗横流。
莲儿哭得好不伤心,“夫人只怕这会,鞋子下的脚,早已起了无数水泡。”
这一出,看懵了绾儿。
她下意识朝南国看去,南国只是冲她笑笑,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回去。
绾儿授意,不做停留,麻利的退回至南国身边。
嗯,唯有待在小姐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君珏祁一听莲儿的话,这才注意到韩烟儿的脸,确实红肿。
脸上鲜明的巴掌印,无疑彰显着罪行。
拦腰将人抱了起来,正要放在软榻上。
南国终于出声:“你敢将她放下试试。”
那软塌,可是昨夜连夜换下的。
是她出嫁时的嫁妆,可容不得除了她之外的人躺上去。
脏了,她会介意的。
动作僵住,君珏祁隐忍着滔天的怒火。
还是管家审时度势,叫人端来座椅。
这才平息了一场即将升起来的战火。
将韩烟儿放在特别铺了坐垫的座椅上。
君珏祁没有丝毫的由于,迅速蹲下身来。
当着屋子里一众下人的面,旁若无人的替韩烟儿脱去鞋子。
管家朝南国看去,看到的,只是他家王妃一脸的冷漠。
唉,若是论出身,他家王妃是顶尖儿的。
论才貌,他家王妃,也是丝毫不差的。
再不济,也是京城第一美人儿。
也不知他家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偏偏对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如此宠。
简直宠溺过头了。
“啊……”
“疼吗?”君珏祁已经很小心了,可依旧疼得韩烟儿娇躯连连发颤。
他看着韩烟儿白了的脸,眼里布满心疼和怜惜。
终于将鞋袜脱下,韩烟儿双足,早已一片红肿。
管家适时递上玉露膏,君珏祁接过。
半点不犹豫的涂在韩烟儿双足上。
瞧这情景,管家无声叹了口气。
那可是价值千金的玉露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