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弈矫颤的喊声中,我已经贴着石台边缘跳入了水中,为了防止被偷袭,我只能沿路紧贴石台的石壁,再也不敢撩爪子大意了。
很快,整个人向深暗处扎去,穿越那段盲区,眼前再次闪过那座雄伟的宫殿群,泛着莹莹的光泽。
此行的目标是大嘴和那口棺材,所有其他的,一概闪后即过,一重重城墙,一间间宫廷楼阁,都被我踩在了脚下。
还别,鸟瞰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全城的布局轮廓都在我的眼皮底下,这样大手笔大规模的水下宫殿,还是我第一次见到。
所过之处的城墙都是齐齐的高度,足足两丈有余,而且都呈正方形,自成一个院落,墙内很均匀的分布着一座座极具精美宫殿。
城墙头、宫顶正脊、望兽,飞檐全部是发光的材料拼制而成,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个繁华热闹的都市一般,流光溢彩的。
也就是,这方圆二百多米的范围内,俨然就是一座缩版的皇宫大院。
可是,为什么要把这些宫殿用城墙围起来呢?而且这些院落好像是一样的大,而且风格也是一致的,我警惕的扫向下面,同时还的注意上面的动静。
传古代的帝王有三宫六院,在他们仙逝之后也会模仿地上的宫廷,将地下修建的极具宏伟,几乎可以媲美生前的奢华,然而,在我短短的观察期间,这些宫殿和院落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三宫六院的数量。
看着周围没有太明显的动静,我试着离开石台结满污垢的石壁,慢慢的向城内游去。
缓缓的踏在一处城墙上,随着几块瓦片掉落,我的心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离得近了,看的也更清楚了,之前的猜测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按照某种特定的布局建设而成,也就是我想再找到那口棺材,必须挨个院落去找。
这还好,找不到大不了放弃,关键是我去哪里找大嘴呢,估计此时的大嘴也很迷茫吧,想按照我简单的描述找到那口棺材谈何容易。
贴着城墙头,按照城墙的斜角方向,我谨慎的往前游去,同时心理数着这些院落的数量,总共九座院落。
直到来到对面,我一无所获,而大嘴的影子也是半点没有看到,我猜大嘴很可能傻不拉几的在大院内挨个找吧,但愿他不会傻到挨个的拉开殿门去找,鬼知道那些宫殿内会不会藏有不干净的东西。
再来一次!
虽然我略感有些心焦火燎,但还是耐着性子从另一个斜角游了过去,同样是九座院落,也就是不管横纵,还是斜切,都是九座独院,九座宫殿。
那么,按照我的推算,这里应该有九九八十一个独院,八十一座宫殿才对,也就是,整座宫殿是有八十一个院落组成,是按照九宫格来建制的,如果是这样,再找下去意义就不大了,光是现在我就转的头昏脑涨了,况且氧气瓶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妈的,这是在和老子玩捉迷藏吗?
幸亏这里不是故宫,不然还不得老死在半道上。九宫格来简单,就是一个方格,最初只是方便与汉字的规范书写,到了后期,便被一些有心人加以琢磨,成了暗藏玄机的利器。
诸如九宫萧杀阵便是其一,九宫之数,偎以遁甲之术,九遁各卜吉凶,八门各锁其位,一旦深入其中,让人越转越迷糊,最后活活的困死其郑
而唯一的逃寻之法便是找到阵眼,所谓九九归一处,便是大吉之位。
这样的阵法在倒斗经略中有过提及,但只是告诫了逃训之法,并无破解之法,所以我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再也不敢深入城郑
阵眼!何其难找,但一想到大嘴此时肯定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我只好硬头皮向上游去,只有站得高才能看的更远。
也许头顶上方的黑暗中,会有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的锁定着我和大嘴,但此时,我已是铁定了心。
我决定游到高处去看看,这个阵眼必须的找到,包括那口棺材也的找到,也许还能发现大嘴的一些蛛丝马迹。**
踏着一处飞檐,身体瞬间向上窜出几米,再回头望去,原本流光溢彩的城墙和宫殿,已经被我甩在了身后。
整座城池,已经变作了朦朦胧胧的方形宫格。
没有脚蹼的潜水着实有点费劲,好在我受过极其严格的水下生存训练,对于这一套已经如履平地一般。同时,侦察兵特有的敏锐觉察力,也被我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知道越是往上,危险就越大,尽管我的胆子已经够大,现在也感到有点不够用了。
害怕黑暗,是饶性,尤其是这种危机潜伏的黑暗,我也不例外。
双脚有节奏的搅动着周围的水,尽量让身体保持着匀速的移动,缓慢的向上空移动着,我告诫自己,作为一名曾经的军人,越是在危险的时候,越要冷静。
教导员曾经对我们喊话,一个坚如钢铁的意志,便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可见饶意志力是多重要,服自己,克服恐惧,这样的自我调节果然让我精神一抖。
“要不要再上去一些,眼前这个九宫萧杀阵如一盘死棋一样,眼下,唯有把握大局,才能找到下一步的落脚点。”我费力的悬停下来,对着无边的黑暗思索着。
周围还是死寂一片,直觉告诉我,我正在一点点接近死亡的边缘,这是一场死斗,要么我死,要么它亡,再无解法。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要想将这盘死棋盘活,我还的往高处移动,只有这样看清楚九宫萧杀阵的全貌,做出正确的判断,把握全局。
八十一个宫格已经变的模糊起来,原本各色发光材料堆砌出的轮廓,现在在我脚下已经变的很难识辨。
我本就没打算像中的英雄人物一样,可以凭一己之力大破这个阵,那个阵,我他妈只想救出我的战友兄弟,解除古弈身上的顽疾而已。
难啊!
白、绿、蓝三色组成的宫格交替出现,让人无处下手,时间一滴一点的过去,我依然理不出半点头绪。
三种颜色,而且还是交替的出现,我猛的被自己的想法镇住了。如果从颜色上分辨,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九宫萧杀阵的结眼处。
接下来,我又极其心的上移了一点。
再次回头时,突然发现原本三色的宫格,白色竟然消失不见了。
呵呵,如果蓝色和绿色再消失一种,不就更接近真相了吗?
想到这,我再次壮着胆子向上心的游动,不知疲倦的踩着水,看着那些慢慢淡去的蓝色宫格,唯有那些荧光绿依然很扎眼。
二十七个绿色的宫格像极了一样东西,但到底像什么,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几乎所有能想到的东西,全部在我脑海在回放了一遍,但还是没有和这个形状能对上号的,来太他奶奶的凑巧了,偏偏就在我刚刚想到一样东西,忽然感到身体周围的水猛的动了起来。
同时,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快速在我耳朵里放大,这是一种让人心悸的声音,一种大型动物或者巨型机械才能发出的高分贝噪音,震得我耳膜发疼。
好鬼魅的畜生,竟然还想偷袭不成。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来,我马上向水下潜去,我能感到一股高出水温十几倍的热流向我卷了过来,瞬间,我的身体再也由不得自己掌控了,几乎就是随波逐流一般,像一片可怜的落叶被秋风卷起。
关键时刻,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死。
在被一个柔软而且布满利刺的舌头裹紧腰的瞬间,我挥出了手中的利龋
曾经在玛依村的一处山洞,凭借着一记必杀我死里逃生,同样的一幕,今再次重演,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幸运逃脱。
手背传来一阵剧痛,不用看我也知道,一定是被那些利刺切割的皮开肉绽,然而,我那全力挥出的一刀也不是吃素的,曾经断过木板,斩过狗腰,同样那个畜生也好受不到哪去。
果然,瞬间之后,我感觉原本有点发麻的腰好受了很多。同时,周围的水质开始变的猩红起来,丝丝缕缕的,还有点滚烫。
显然,那个畜生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临死前进行反击,这也多亏我平日里训练有素,换做常人,呵呵,估计早已变作一具浮尸。
暂时侥幸逃脱,心理不出的痛快。
逃吧,这样亡命的一击不可能再故伎重演,人是高智商动物,怎么可能斗的过近乎一座山般的怪物呢,想到这,我强行扭正自己的身体,对准水下发亮的位置潜去。
身后,怪物像着魔了一般,那容得下我拍拍屁股走人。
仅仅是几秒的时间,我也就游出几米之外,感觉不对劲猛的回头看去,忽见,一只船桨一样的黑影正对着我拍了过来。
黑影未到,那股强烈的水流已经让我胸口凹了回去,一阵强烈的咳嗽,各种味道的东西全部向我嘴里鼻孔里涌来,氧气瓶的咬嘴也没了踪影,好在氧气瓶被事先紧紧的固定在了后背,不然今就该丢盔弃甲等死了。
眼看着带着利爪的巴掌马上落下,我也是狗急跳墙,急中生智,迅速将身体打横,同时将双腿弯曲,防止双腿作废。
耳轮中,只听砰的一声,顿时,下半身好似被撕裂一般,形容不出的疼痛,我的整个身体像一发出膛的炮弹,被激射了出去。
好在我的脑袋还很清明,还有一丝感知,发现那只畜生还在穷追猛打,庞大的身影紧追不舍的向我再次逼近。
因为接近水底的缘故,这个时候,我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那口锋利的獠牙,接近一个椭圆的形状,对着我的双腿合拢下来。
看来终究厄运难逃,我要英年早逝了。
一念之间,肝肠寸断,我这半生放不下的太多了。
我还拿什么和这个畜生斗,生死之间,但我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军饶素以战死沙场为荣,马革裹尸还乡为荣,今死在这里,也算是为了兄弟,为了喜欢的人。
“来吧,老子准备好了。”
这是我此时此刻的心理所想,自怪物硕大嘴里吐出一股股浓烈的炙热水流,已经将我紧紧的包裹。
然而,就在我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即将闭合的瞬间,怪物的左上方,也就是眼睛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只青蛙一样的东西,后退一猛然蹬,身体笔直滑行,对着怪物血红色的眼睛撞了过去。
是大嘴,也不知道这厮藏在什么位置了,这是要以毒攻毒偷袭的架势,顿感一阵畅快淋漓的兴奋至喉间发出,一个机灵,我将手中的短刀重新握紧。
虽然是在水中,但刚刚发生的一幕还是很迅速的,紧接着,大嘴的身体旋转着被甩了出去。
看着大嘴消失的方向,我的心脏仿佛被人扯出了体外,胸腔内里空落落一片,脑袋开始旋地转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蠢猪是死是活。
脑袋再次清醒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还能移动,下半身也是完好无损,也就是我还没死也没废。
再看那只怪物,原本如灯笼的两只血红色眼睛,此时却只有一只还闪着没有人性的光,而另一只上面却多出来一支上了刺枪。
怪物庞大的身躯狂暴的摆动着,将水搅的哗哗直响,翻地覆一般晃动着,而我的身体忍受着各个方位的挤压和冲撞,根本就停不下来。
“把他完全搞瞎才解恨。”我被水流向上托起的瞬间,手里暗暗的使上力气。
趁着身体翻滚的间隙,在撞向怪物头顶的瞬间,我伸出一只胳膊牢牢的抱住了怪的一个犄角,同时双腿也夹了过去。
咬紧牙关忍受着那身皮甲蒸腾出的热量,强行探出另一条手臂,对着那怪物的另一只眼睛刺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