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问,是因为她实在是好奇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她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不光对她自己的身材样貌有信心,更对她自己制定的计划有信心。
她几乎从未失过手,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是到了她的手里,就好像是孙猴子进了如来的掌心,无论用尽什么样的招式都是逃不出去的。
她一向认为,无论是多么高高在上的权贵,还是身家亿万的富豪,只要她肯出马,那些人都将会轻易的沦为自己的裙下之奴。
可是,她却错了,不仅错了,而且好像还是大错特错。
所以,她想知道,想听一听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所以,她才又问了一遍,“我……我究竟又做错了哪一点?”
“你不应该在一个佛爷的身上打主意的!”我笑着松开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笑着说道:“你错的第三点,就是在动手之前最好先打听打听目标的身份。”
“你……”这个女人本想还说一些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的一声,一股劲风从屋顶的通气孔出打了过来。
“不好!”听到这阵风声后,我大惊之下叫道。
可我仍然是慢了半步,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女人原本张开的嘴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是一阵喉骨碎裂的声音。
随后,这个女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软在我的怀里,她的喉骨颈骨竟然被刚才的那样东西给活生生的打断了。
而就在此时,我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了开来,踹门的人手持着一根板凳条冲了进来。
这个人好像凶神一般,站在门口大喊:“天一!刘天一,你他妈人在哪儿?你没事儿吧?”
这个人赫然正是刚才去了我隔壁的张成勇。
“我没事!你喊什么喊?”我看着这小子又好气又好笑。
而张成勇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大声的说道:“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我他妈怎么不能在这儿?”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你不应该……不应该……”他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看了看床上,那个意思显然就是再说“你不应该在床上吗?怎么跑这儿来看?”
“不应该什么不应该?你怎么冲我屋子里来了?”我看着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我冲你屋子里当然是怕你出事啊!”张成勇瞪着大眼睛说道。
“怕我出事?怎么回事?”我看着他问道。
听了我的问话,张成勇并没有回答,而是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我怀里瘫软着的那个女人,过了半晌才悠悠的说道:“我说天一,这都什么时候了,男女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边?事情已经办完了,就别抱着不撒手了!这姑娘看着是不错,可是……”
走廊很窄很长,没有一盏窗户,只有一盏盏晃晃悠悠的老式电灯。
灯泡一闪一闪的有些接触不良,让这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地方,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和神秘的色彩。
而在这昏黄的灯光之下,竟然整整齐齐的躺着近百具尸体。
这些死去的人中不光有唐公馆里的工作人员、保镖、护卫,更有来这里消费的富家公子哥,这些人本是到这里寻欢作乐的,可是谁承想,他们此时却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而在这些人当中,就连史文恭、林菲菲、包四爷,甚至连那个八个怪物都没有能够逃脱。
他们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摆的如此整齐一样。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既惊恐又诧异的表情,就好像在临死前的那一秒看见了真正的死神一样。
死亡就是这样,它没有预兆,说来就来,而且转瞬即逝。
风吹过这条狭长的走廊,吹动了电灯,吹动的桌摆,更吹走了一切。
一切的声音,一切的欢笑,一切的生命,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这究竟是谁干的?
他为什么要对这些人下此毒手?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哪?
没有人回答我!也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找到答案。
我蹲下身,想去检查一下这些人的致命伤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张成勇突然开口道:“不用看了,他们都是被人打断喉骨和颈骨而亡的!手法干净利落,而且是一击致命。”
“用什么打断的?”我看着史文恭喉咙上的淤青问道。
“这个!”张成勇说着递给了我一个黑色的石头。
我接过张成勇手里的石头看了一眼,发现这竟然是一个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猫头鹰,石头打磨的十分光滑,手感极好,猫头鹰的头宽尾细,样子有点类似于《水浒传》中没羽箭张清手中的飞蝗石。
“能用这个东西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将对手一击毙命,这份儿腕力和准头实在是让人吃惊的很啊!”我叹道。
“是啊!敢找装神弄鬼麻烦的人江湖上真的是少之又少啊!不过,让你吃惊的还不止这些……”张成勇说着顿了顿。
“还有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还有就是,很快江湖上的人就会认为,找这四个家伙麻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两个!”张成勇叹道。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个!”张成勇说着走到了走廊中段一个古色古香屏风的边上,接着,他用力的推开了那扇屏风。
而随着他缓缓的将屏风推开,一个又黑又大的骆驼造型便露了出来。
这个骆驼是有人用血画在墙面上的,血此时已干,整个骆驼便呈现出了一股诡异的黑褐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来自地狱的招魂图。
这个骆驼虽然被人藏在屏风的后面,可是,它藏的却并不深,只要够细心,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其找到。
我看着这个黑色的骆驼,过了良久才皱着眉说道:“这个骆驼难道是……”
“没错!这就是我的符号!”张成勇叹道。
“你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陷害咱们,为什么不把它擦了?”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你以为我他妈不想擦?”张成勇骂道:“我刚才已经试过了,可是,这虽然是用血画上去的,可是很明显血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无论我怎么擦都没有一点用处。”
“奶奶的!要陷害我们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哪?”我低声骂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和张成勇口袋中的电话同时响了一下。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短信是由一串加密的未知号码发来的,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你们还有五分钟。
“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你也收到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嗯!”张成勇点头答道。“可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张成勇的话音未落,突然又有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你们还有四分三十五秒,如果不想被警察抓到,最好赶紧跑!后门已开,望二位好运。”
“妈的!这人又是谁?”张成勇大骂道。“这是想帮我们?一边有人害咱们两个,一边又想救咱们,这他妈的到底玩儿的什么套路?”
“或许,还咱们的人和想救咱们的人,是他妈的同一个人也说不定!”我骂道。
“这他妈的是有毛病吗?”张成勇骂道。
“不是有毛病,而是这家伙在玩儿一个游戏!”我皱着眉头说道。
“游戏?什么游戏?”张成勇大声道。
“猫捉老鼠的游戏!”我说道。
“大爷的!拿老子我当老鼠,别让我逮着这个家伙,让我逮着了他,我一定把他的腿掰折从他的屁股里插进去。”张成勇大骂道。
“你就别骂了!骂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他也听不见!还是赶紧跑吧!”说完,我简单的辨了一下方向,在确定后门的位置后便朝哪儿跑了过去。
而临走的时候,我还情不自禁的朝我身后看了一眼,我身后什么都没有,接着我又望了望屋顶的监控,哪里只是亮着一点微弱的红光,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张成勇焦急的问道。“看到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都没有你看什么?”张成勇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他离我很近很近,就好像在我的身后一样,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我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你的幻觉吧!”张成勇说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我叹道。
“行了,现在没工夫想那些,赶紧跑吧!”张成勇说道。
“嗯!”
游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那么谁是猫,谁又是老鼠?
每个人都想成为猫,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在这场游戏里,做老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没有人愿意死,更没有人愿意成为被人追捕的对象。
可是,游戏已经开始,猫已经进入了角色,那么老鼠就只能等待着接受自己的命。
猫在追,老鼠就只能逃。
猫为了让这个游戏更好玩,总会给老鼠一些甜头,甚至是留下一些线索。
可是,谁有能认定,只能是猫捉老鼠哪?
老鼠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追捕猫哪?
在游戏里,做老鼠的如果想捉住猫,就必须找到猫留下的痕迹,而此时,我和张成勇手里唯一掌握到有价值的线索就只有那一块雕着黑色猫头鹰的飞石。
而我们想知道这块石头的来历,就只能去找一个人,一个无所不知的人。
下午的五点十分,城东!
街上的人开始一点点的多了起来,男男女女们开心的笑容取代了一天忙碌的忧愁。逐渐亮起的霓虹灯开始一点点取代了阳光,照耀着这个城市,将这里照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