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白切黑茶艺工作者.许崖
许崖紧紧抓着她的手臂,白嫩的手腕边缘已经出现红痕,她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抓得更紧,甄甜试着叫了他一声。
他无动于衷,眼神炽热而专注。
甄甜觉得他神色好像不大对,伸出另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你是不是生病了?”
许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神态似有松动。
他的童年在母亲从不掩饰的嫌恶中成长。
他的母亲是个双面人,在人前端庄优雅美丽,人后疯癫凌乱丑陋。
母亲不爱他。
看他的眼神厌弃且冰冷。
在凋零的岁月里,他渐渐学会了隐藏,把内心的阴暗封闭在心底深处,不为人知。
他从没感受过的爱,第一次知道温暖,知道关怀都是甄甜赋予的。
所以,他能够献祭的唯有这一身皮囊掩盖之下,阴暗且自私的爱。
他缓缓松开甄甜的手腕竟然又靠了过去,精致的下巴倚在甄甜的左肩上,什么都没有说。
像是仅仅想靠靠她。
又像是想把身上的气味传染过去,给她盖上印章。
这时,周牧办好手续进来看到这一幕,蹬时石化了。
还说不喜欢小鲜肉,口是心非的老板。
他看了看许崖漂亮致秀的侧脸再摸摸自己...
领悟了。
他知道差哪儿了。
就是差在脸上啊。
同样是人,明明自己长得也不差,可跟许崖一比。
——他jio得女娲造他的时候可能只是为了业绩凑数。
正当甄甜为难的时候,许崖已经坐直了身子,结束了这个倚靠。
虽然他还贪恋这份温暖,但他知分寸,这个度还没到可以跨越的时候。
他苍白的脸色比刚刚多染上一抹血色,心情也似好了很多。
天气转凉,而他就穿了件很薄的连帽衫,甄甜不由得皱眉,“没带外套吗?”
许崖点点头,乖巧的拿出背包里的外套,动作轻缓,认认真真的给甄甜披上。
“不是我冷。”甄甜哭笑不得,伸手就想拿下外套,却被许崖苍白劲瘦的手按住。
他蜷曲的睫毛微微垂下,声音沙沙的,“你穿上,我不冷。”
甄甜想起他刚刚低落的神色,问:“你去国外了?”
她知道许崖和家里的关系极差,可以说是降至冰点。
她也曾亲眼见过,那个在外端庄美丽的许母拿着花瓶毫不留情的往才13岁的小小少年头上砸。
要不是当时她冲出去把许崖拉过来,或许他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了。
她心里微微泛酸,同样是被至亲之人厌恶,她比旁人更能理解许崖心底的感受。
也更能惺惺相惜。
想到这,她就能理解他刚刚的不理智。
有很多时候,在那些很难很难的时候,她也奢望过有人能理解她,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然后温柔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是那些带有偏见的人错了。
她伸出手轻轻握了握许崖的手背,安慰他:“别难过。”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盛着怜悯,许崖知道甄甜想到了什么,他不喜欢这个感觉。
但只能被迫接受。
他知道当那双蝶翼般美丽的眼睛里不再出现怜悯,他可能什么也得不到。
如果当年不是他故意激怒疯癫的母亲砸下那个花瓶,连这份怜悯都是奢求。
其实那个时候,他早已有了抵抗母亲的力量,再也不像六七岁那般,只能卑微的缩在角落任母亲肆意打骂。
他收敛力量,装可怜装弱小博同情。
但是他知道,他就是个病态的败类。
许崖贪婪的享受这份温暖,他回手十指紧扣,声音清澈:“我想你了。”
甄甜觉得他肯定是遇到挫折了,便将另只手覆在他微凉的手背上,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怎么越长大越像个小孩子。”
许崖澄净的眸子里有星碎溢出,声音低了几分:“我不想长大。”
他想回到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那时候他和她是一类人。
这时,周牧咳嗽了声,上前说:“甜总,时间到了。”
突如其来的打扰让许崖有些不快,他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看到周牧后薄唇微抿,英俊逼人的脸上如覆冰霜。
周牧心下一耷,他平日里最喜欢看恐怖片,特别是连环命案和绝命追击类。
刚刚许崖的一眼虽然很快转过去,但是那眼神...那眼神...
像极了他平日里看的变态杀人魔看最低等猎物的神色。
轻藐且杀气四溢。
他捂着砰砰狂跳的心口,安慰自己瞎想什么呢,这么俊美的人,怎么可能有那种眼神。
一定是昨晚他没睡好。
以后再也不敢熬夜了。
周牧对娱乐圈比较火的人还是做过简单调查的,这个许崖说是明星其实根本不像明星,顶多是玩玩而已。
他是从一首歌被人熟知,大家都被他天使吻过的容貌和天籁般的嗓音折服,出道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在国内仅参加过一个综艺一部电影,他没有团队没有签约经纪公司,但依旧挡不住堆山一般的邀约,都被他一一拒绝。
他的心思仿佛并不在娱乐圈。
不过据说他家在国外产业雄厚,这一切也就都解释得通,他不差钱,纯粹只是好玩。
甄甜把手收回,笑了下说:“我要走了。”
虽然不舍也不得不让她走,许崖说:“等你回来陪我吃顿饭好不好。”
他低垂眼眸看过去,眼神像极了怕被抛弃的小动物,等着主人的回答。
“好。”
许崖弯了弯唇,澄净透彻的眼睛像宝石般坠满流光溢彩,看上去毫无杂质。
在他的坚持下,甄甜只得披着他的衣服离开。
许崖看着徐徐远离的背影,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空洞抽象,他的眼睛里只能盛下一个人。
原地站了会,许崖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他戴上耳机,将衣服的帽子卡在头上几乎遮住整张脸,只露出削薄紧抿的唇。
快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站定返回,来到咖啡机旁停下。
咖啡机旁站着的服务员立马站直,礼貌地问询:“请问先生是要喝咖啡吗?”
许崖身后覆满落地窗折射进来的光影,甚是耀眼,他直立立看过去,唇角上翘,却让人胆寒。
他说:“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