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大结局(三)
赫晏没有回病房,他怕甄甜还没离开。
刚刚说的那几句已经用掉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不敢回头,刚刚女孩一滴温热的泪滴在肩膀时,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创口。
疼得他几乎撑不住。
可也只有这样的痛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在活着。
一阵风吹过,男人身上的外套滑落,宽厚的背显得更加单薄。
地上的枯草萎靡的歪倒着。
赫晏第一次觉得这个冬天真的好冷。
病房内。
甄甜坐了好一会都没有等到赫晏。
她起身,觉得自己等不了了。
就在刚刚,封夜挟持了奶奶让她三点到西郊仓库。
如果敢报警,她就会见到奶奶的尸体。
她等的这一天也终于来了。
甄甜在抽屉里找了张纸和笔,给赫晏留下字条,就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方木来回复道:“夫人她已经离开了。”
男人听到这话死死咬住唇上的软肉,半晌才低声道:“很好。”
离开了,很好。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
男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仿佛那温热的触感还在。
小姑娘的手跟心一样滚烫。
怎么办,才离开一会,他就很想她,疯了一样想她。
男人声音又冷又快,像在掩饰什么情绪:“回病房吧。”
到了房间,方木将赫晏推到床边,抬眼就看到了盛开的雏菊。
洁白,美丽。
像小朋友的笑脸一样。
旁边还有张纸条,赫晏拿起来上面写着:
“赫晏,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已经爱上你了,不再是喜欢而是爱,在我眼里你只是我爱的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为同情,也不是因为什么责任,只是单纯的爱你。
所以我要跟你求婚,桌子上的戒指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能为我亲自带上吗?
我想和你结婚,在我们都相爱的时候,一起结婚。”
似有一团火在心中滚过,又苦又甜。
男人压制这的情感此刻早已迸发而出,他双目猩红,颤抖着肩。
好像自打出声后他就没有再哭过。
可这会他又溃不成军。
他其实并不像在外人面前那样果敢凌厉,运筹帷幄。
内心里因为失去母亲,他一直敏感又自卑,只是他把这一切都藏了起来。
用强势来掩盖自己的懦弱。
他就是胆小就是害怕。
怕回头会从女孩的眼里看到失望和震惊。
怕别人提到小朋友都会想到她有一个残废的老公。
怕大众会因此而轻看了小朋友。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觉得这是在对他一种折磨或者说凌迟。
其实谁都不知道他有多舍不得。
想要和她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开。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刚刚看到桌上有信的时候,方木就退到了门外。
这时,里面传来咚的一声响。
方木连忙开门进来,看到男人倒在地上,一条右腿以一种常人很难达到的姿势悬挂在轮椅上。
如果是正常人,这会该疼晕过去了。
可赫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感觉不到疼。
一点都不。
空气骤然安静。
男人指尖发颤,声音暗哑:“我果然是个残废。”
沉寂了好一会,
男人悲凉里似乎带了些决绝道:
“——可我还是想拥有她。”
他真的怕别人照顾不好他精心养着的小朋友。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卑鄙也好。
他死都不想放开她。
-
西郊仓库。
封夜看着只身前来的女孩,不由得上下打量。
其实甄甜和小时候变化不大,白净的小脸上,一双眼眸亮如琉璃,总是带着温暖又动人的神色。
这也是他最讨厌的地方。
这双眼睛好像带着救赎,总想着别人会被感化。
可他不能。
他本就是人人厌弃的存在,生下来便一身反骨。
杀人对他来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为了拿得股份,他直接把颐养的老爷子弄成植物人,伪造笔迹来上位。
即便那人是这么多年来唯一记挂他的人,他也绝不会心软。
要不是那个老头,他怎么会出生,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说:“你胆子可真不小。”
来得路上他都安排了人,确定甄甜的一个人来的。
甄甜也正面看着他:“我来了,希望你能兑现承诺,放我奶奶走。”
“呵!”封夜嗤笑一声:“怎么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还这么天真觉得我会说话算话?”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我不是人,是畜生!”
“一个畜生怎么会懂你们人的承诺呢。”
甄甜早就预料到封夜没有那么好对付。
只见封夜拍拍手,道:“给我绑了。”
两个黑衣大汉把甄甜绑起来丢到仓库,她见到了奶奶。
奶奶还在昏睡着,老人家年纪大了,睡眠不可能这么死应该是被喂了药。
甄甜靠在沙袋上,打量四周,想着怎么能带奶奶出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仓库的窗户上,跳进来一个人。
一个甄甜意想不到的人。
“徐淮??”
她不明白出现在这里的怎么是徐淮。
她明明带的是白姐姐带来的那群保镖。
江律哥哥被白姐姐带去国外治病了。
临走时,江律不放心她,白姐姐便把社里最厉害的几个打手留给了甄甜。
甄甜已经安排他们在指定时间来营救,毕竟还要拿到封夜犯罪的证据。
徐淮脸色发沉,说:“解释不了,我先救你们出去。”
甄甜手上的绳结被解开,正门有骚动,只能先将老太太从窗口由外面接应的人拉出去。
老太太出去后,大门突然被踹开。
封夜看到站在窗口的两人,抬手就是一木仓打在徐淮的左腿上。
随后,步步逼近道:“还跑吗?”
老太太被送走,他不在意,他的目标本就不是那个老东西。
他这次是准备带着甄甜离开。
刚刚就是在等着检查直升机,才让这群人有了可乘之机。
徐淮没跑,只是回过头看向封夜:“好久不见。”
封夜皱了皱眉:“什么玩意,老子跟你见过?”
“你还记得徐洁吗?”徐淮一脸平静的问。
封夜想了好一会,才‘啊’了声。
“你说的那个是被玩过后,跳楼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