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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若不是善哥你的一个电话,她又怎么能逃得出宋哥的手掌。”

邢司翰说着,举起了酒杯。

然,顾景善却并不打算同他碰杯,只低着头,轻轻晃动着酒盏里透明的液体,“你都开心了,我岂有不帮的道理。我当你有多果决,临了倒是怜香惜玉起来了,果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她当初那样对你,到了今时今日,你竟还能对她手下留情。可惜了我妹妹,死的那样不值。”

“善哥觉得我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吗?”他悻悻然的收回手,就酒杯放在一侧。

顾景善看了他一眼,从一侧的透明袋子里拿出了一只老年机,放在圆桌的转盘上,转到邢司翰的面前。

手机的通讯记录里,大部分都是儿子老婆,唯有一个号码,是没有备注的。

“我已经替你查过了号码的主人了,黎晋华。”顾景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笑说:“你猜这手机我是从哪儿得来的?”

摆明了的事情,又何须多此一举的猜。

邢司翰将手机放在一侧,“在那种地方,能给黎晋华打电话的人,想来不多吧。”

顾景善但笑不语,摁了一下服务铃,将自己的得力助手铁子叫了进来,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铁子便走到了邢司翰的身边,态度倒也恭敬,将一只小型dv举到了他的眼前。

里面是一段视频记录,四方的白色房间里,纯白色的床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她就坐在床边,低着头,一动不动。她眼前的地方一片狼藉,这样一个静止的画面,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之久,铁子快进了一点,半个小时之后,这女人终于有了动作,她绕着床边走了一圈,越来越靠近镜头。

突得,她抬起了头,毫无血色的脸,不知是不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了太久。她的眼神看起来怪怪的。

视频到了这里,戛然而止。

“怎么样?你觉得用这种方式惩罚她,可行吗?我敢保证,她在这里,想死死不了,活下去,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这比在牢狱里,艰难一百倍。”顾景善的眼神狠戾,曾经的他视自己的妹妹如性命一般,兄妹两相依为命,他拼命让自己强大起来,为的就是给自己这唯一的妹妹过好日子,让她成为被人捧在手掌心的小公主。

如今,他做到了,可他妹妹却再也不在了。他怎能不恨,他恨每一个伤害过他妹妹的人,间接或是直接的,他都不会放过。

到了今时今日,他活着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折磨这些人。如果这些人早早的死去,那他的生活,该多么无趣。

紧接着,他突然转了话风,“当然,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把人还给你。”

邢司翰也不同他拐外抹角,抬起眼帘,对上他的目光,说:“还给我。”

顾景善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直白,此话一出,包间里的气氛就瞬间降到了冰点,两人对视良久,连站在旁边的铁子都会那种无形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总觉得下一秒,这两人大约是要大干一场的。

然,顾景善不但没有掀桌,更没有大打出手,只突得哈哈笑了起来,那笑声那般刺耳。邢司翰倒也不怕,也跟着他笑,一时间,两人的笑声在包间内此起彼伏。

铁子听得起了一阵阵的鸡皮疙瘩,让人难以忍受。

“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要放,明天就物归原主。阿翰,我反倒喜欢你这样,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别总是把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挂在嘴边,我知道你很想赎罪,可我告诉你,这一辈子,直到你死,你都没办法赎罪。我要你心里永远都记着落落,你若胆敢忘记,我一定第一个出来废了你。”

他说完,将杯子里的就全数喝下,起身准备离开,行至他身侧的时候,停了下来,抬手在他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

很快包间里就只剩下邢司翰一个人,他倒是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独自一个人喝酒。那样大的一张桌子,只有他一个人,显得那么落寞和孤独。

他慢条斯理的喝完一杯又一杯,直喝道神智开始不那么清醒,却又好像越发的清醒,最后一瓶就见底。他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上酒!”

刘文骞和周江开门进来,他已经有些醉了。

刘文骞说:“六哥,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他用力的一挥手,“我要喝酒!”

“六哥。你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再喝下去,会出事的。”

“出事?能出什么事?还能出什么事!”他难得发起了脾气,一把将刘文骞推开,并把酒杯狠狠砸在了地上,“这么多年过去,我从不让自己喝醉,保持头脑的清醒,如今我想喝点酒,怎么了?我就想醉一次,怎么了?”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到了今时今日,他妈有谁还敢跟我邢司翰作对!他顾景善懂什么!他失去妹妹难过,我就不难过吗!我他妈恨不得杀了邢震天!”

话音落下,他便垂着头,弓着背脊,突然就不再动弹,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发出哼哼的声音,像是在笑,又好像不是。

周江用力的撞了撞刘文骞,小声的问:“六哥不会是在哭吧?”

“闭上你的狗嘴!”刘文骞狠狠斜他一眼,他便立刻闭上了嘴巴。

半晌,邢司翰才重新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缓缓站了起来,说:“回去吧。”

周江立刻出去开车,刘文骞则紧跟在邢司翰的身侧,生怕他忽然又发起酒疯来。

不过这几年,邢司翰实在太过于自律,由此即便他喝醉,在没有回到家之前,谁也看不出来他真的喝醉了。他知道不能在外人面前出丑,更不能因为喝酒而耽误事情,泄露秘密。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绝对不允许失败,失策。

所以,他几乎每一天都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对付着那些曾经让他痛苦过的人。

刘文骞跟他最久,许多事情他都特别清楚,由此很多时候,看着他笔挺的背影,不免觉得有些心疼,每天看着他一个人来来往往,身边每个贴心的人,没有一个能让他的神经松弛一分钟的女人,多少也觉得有点残忍。

他是人,是血肉做的。有七情六欲,如今却要活的像个铁人一样。更何况当年事,也不能全怪他。

刘文骞将他扶上车,想了想,说:“六哥,如果你还想喝酒,我可以陪你。”

邢司翰闻言,原本闭着的眼睛,幽幽睁开,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极浅的笑容,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说:“不用了,送我回老宅。”

突得像是想到了什么,改了主意,“送我去井上华府吧。”

……

黎静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待了有多久,总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长久。

她脚底上的伤口,在她睡着的时候,已经被人全数处理过,并且恢复的很快。这天,房门打开,进来一个女人,看起来很干练,可长相又那样艳丽。

她二话不说,解开了她的镣铐。

黎静静没动,仍然坐在位置上,直勾勾的看着她,大约是在这里关久了,她的反应都慢了许多。

“怎么?不想走?”女人双手抱胸,靠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淡淡的说。

黎静静转动了一下眼珠,总算是反应过来,慢慢下床,结结巴巴的问:“我……我可以走了?”

“对,你自由了。”

她轻轻扯动了一下嘴角,片刻,笑容便开始放大。迅速的往门口走去,没有人阻拦她,一路畅通无阻。

她这才知道,这地方竟然是精神病院的地下室,她一路走到精神病院大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边上站着一个人,黑衣黑裤,似乎在看着她。

黎静静这会是被抓怕了,不由停下了脚步,再不敢往前走,可回去,绝对不可能,她打死也不要待在那样的地方。

索性就这样,不往前走,也不后退。

那边的人倒是耐心十足,就这样僵持了足足十五分钟,那个男人才往这边过来,黎静静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但背后的铁栏门关上,她退无可退,便直挺挺的站着。

那男人在距离她三步之遥的位置停住,说:“黎小姐,请。”

“你是?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男人浅浅一笑,说:“放心,我是按照吩咐,来送你回家的。”

“真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是坏人,会在这样跟你说话吗?”他说着,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吧。”

黎静静仍然不动,只拿一双眼睛看着他。

男人倒也是耐心十足,笑说:“黎小姐,如果我要抓你,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你这样的身板,要抓你,简直易如反掌,就算你反抗逃跑,也没有任何作用。我不想强来,到时候磕着碰着,吃苦头的还是黎小姐你自己。所以,黎小姐你是想让我采取强硬手段,还是自觉一点,节省彼此的时间。”

黎静静没得选,从来也就没得选。她点了一下头,便乖觉的跟着他走。

男人替她拉开了后座的门,她往里看了一眼,发现里面还有个人。她顿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推了进去,差点一头栽到对方的腿上。所幸她避了一下,磕到了他的膝盖,旋即迅速坐直了身子,“抱歉。”

这人看着略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似得,自带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不敢造次。感觉是个不太好惹的主。

他掸了掸裤子,淡淡应了一声。算是接受了她的道歉。

“善哥,先去哪儿?”

“先找个吃饭的地方,想来她还没吃过饭。”

“是。”

黎静静本想说不用,可这人的态度强硬,她也就不愿多说,怕说多了,惹人不高兴。

也不知道把她关起来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果是,她就搞不懂这人葫芦里买什么药了,竟然还亲自送她回去。

一路上显得格外安静,黎静静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甚至保持一个姿势,直到车子到达目的地。

餐厅很普通,从外面看甚至不是那么干净,黎静静跟在他的身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她一直低着头,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你也真是多灾多难,上次被宋哥看中,这次又被人绑架,你是天生的倒霉命吗?”他开玩笑似得说道。

黎静静微微一惊,猛然抬头,愣愣的盯了他好半天,也没说一句话。

“怎么?我脸上有花。让她这么难以转开视线?”

黎静静自知失态,立刻转开视线,干笑了一声,开始无语轮次,“不是,没有,你长得挺好看的。”

说完,她就轻轻“呸!”了一声。

“那我是长得不好看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长得好看,真的好看。不过我刚才不是想说这个,我是想说你怎么知道我跟宋哥……”她突得像是想到了什么,“上次那个电话,是你打的?”

顾景善但笑不语。

黎静静不由身体往前倾了一点,“这一次,难道也是你救我的?”

“这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问了,想吃什么随便点。这里虽然看起来环境不是那么好,但老板娘的厨艺不错,很有家的味道。”他将餐单移到了她的面前,“点一些你喜欢吃的,这些日子一定受了不少苦,等吃完饭,我带你去买件像样的衣服。”

黎静静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笑容。“谢谢,但不用了,已经麻烦你太多了。这顿饭该是我请你才对,只是我现在……我现在太狼狈了,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并且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吗?等以后,我请你吃饭。”

“我叫顾景善,至于号码,我一会给你写一个,现在你也未必记的下来。不如先点菜,你可能不太饿,但我真的饿了。”

黎静静愣了一下,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啊,就我之前一直在想那晚打电话的人是谁,特别想当面说一声谢谢。没想到,你竟然第二次救了我。”

她说着,猛地摆摆手,“点菜点菜,其实我也真的很饿了,感觉自己饿了好几天,要让你破费了。”

她说完,就开始认真的点菜,倒也真是不客气,见着想吃的全点了,结果两个人吃饭,生生点了十几道菜。

顾景善说的不错,这老板娘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大约是合黎静静的胃口,她吃的很多,那么多菜,大多都是她一个人吃完的。顾景善只动了几筷子,就一直坐在那儿看着她吃。

饭后,顾景善便带着她去了商场,给她买了一身得体的衣服。黎静静将那些价钱,全部记在心里,倒也没有推脱,只说了几声谢谢。

快傍晚的时候,顾景善才将她送到井上华府。

黎静静刚一下车,又坐了回去,笑说:“你还没给我你的手机号码。”

“你倒是还记得。”他笑了笑,从铁子手里拿了一张纸,写上了一个号码。

“谢谢。”

“你今天都说了一百遍了,我都听腻了。”

“那我下次请你吃饭,用实际行动感谢你。那我走了。”她说着,便下了车,站在楼道前。一直看着他们的车子消失在眼前,才转身上了楼。

人是到这儿了,可进不进得去还是个问题,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周江的住处,可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应。她身上没有家里的钥匙,这个时候大概家里也不会有人。她想了想,便又回到楼下等一等,至于等什么,等谁,她自己也不知道。

等到暮色降临,身后突然想起周江的声音,“黎小姐。”

她猛然睁开眼睛,却没有立刻回头,等周江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才猛然回头,满目惊讶,“周江?你怎么从里面出来?”

“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家啊?”

“我身上没钥匙啊。”她一脸无辜,说:“我想在这里等等看,不知道邢司翰会不会来。”

周江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说:“今天六哥一直在家里,没有离开过啊。”

黎静静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什么?他一直在家啊?”

“对啊。你该上去敲门看看的。”

随后,两人便一道上楼,周江只将她送到了门口,大门没关,只虚掩着。黎静静蹑手蹑脚的进去,邢司翰不在客厅,她换了鞋子,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最后在顶楼的露台上找到了他。

他正坐在躺椅上,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走过去,在移动门前站住,“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四周一片静寂,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黎静静等了一会,见他久久没有回应,忍不住又说了一声,回应她的依旧是一片静寂。

她不由往前走了几步,轻手轻脚的行至一侧,探头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歪着头,双目紧闭,竟然睡着了。

深秋的天气。微风吹过来,有了一丝凉意。睡在这里,是准备把自己冻感冒吗?黎静静本想把他叫醒,看他睡的那么熟,也就作罢,去屋里拿了一条毛毯,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就自顾自去洗澡了。

黎静静刚准备走开,邢司翰突得拉住了她的手,抓得特别紧。眉头深锁,嘴唇紧紧抿着唇,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黎静静原本还期待着他会说点什么,但等了一会,他只是握着她的手,一句话也没说。

她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他反倒握的更紧,没办法,黎静静只得蹲在他的身边,等他自己松开手。夜色静寂,他们住的高,城市的喧嚣,仿佛离他们特别远。

她单手抵着下巴,闲来无事,便看他睡觉的样子。相比平日里的样子,他睡着的时候,显得温顺多了,额前的头发软软的帖子额头上,现在这副模样,特别像那种愣头青。

他的眉头皱的很紧,眉宇间的川字,仿佛用刀子刻上去似得。黎静静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将褶皱抚开,可没一会,便又紧紧的皱了起来。

反复几次,黎静静便收回了手,小声的说:“做梦都那么愁,你到底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黎静静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幸好他没有松手,稍稍用力,她便扑了回来,扎扎实实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回来多久了。”许是刚刚醒来,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有一种说不清的诱惑感。

他适时的松开了手,黎静静立刻坐好,微低着头,说:“没多久。”

他揉了揉额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毛毯,又侧目看了她一眼,“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嗯。”他点了点头,并不打算起身,似乎还有些困倦。

黎静静在他身边蹲了一会,见他一直没有说话,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别过头,似乎又睡了过去,她说:“那我去洗澡了。”

他点了点头,淡淡应了一声。

黎静静起身,准备走的时候,想了想,还是多嘴了一句,说:“天气凉了,还是回屋里睡吧。”

然,他依旧只是淡淡应了一声,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她便也不多说什么,兀自走开了。

……

温热的水洒在她的身上,慢慢的整个人便彻底的缓了过来,她的身上多了不少伤口,大大小小,手腕上破皮最为严重。又青又紫,看着就觉得特别疼。

其实她最疼的是脚底板,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踩在刀刃上,钻心的疼。

这样的疼痛,反倒让她的脑子越发的清醒,更加明确了接下来她要怎么走,该怎么做!

洗完澡,她专门挑了一件条带的睡裙,粉色的。

将头发吹干之后,她在镜子前坐了许久,看着自己惨白到没有血色的脸,怕是无论如何都挑不起任何人的兴趣,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更何况是见惯了美人的邢司翰。

本想用最干净的一面,去面对他,可思来想去,还是上了一点妆,看不太出来,但显得气色好一些。

邢司翰依旧在露台上躺着,黎静静做好一切准备,便上了楼。她没有穿拖鞋,无声无息的走到了他的身后,微风拂过,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吸了口凉气。

邢司翰这会醒着,听到动静,不由回头,正好看到她打冷颤的模样,有些滑稽,五官全部皱在了一块。明明都冷的变形了,还在那儿凹造型,做出来的表情,多半是扭曲的。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黎静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干净的笑容,不带任何情绪,就是觉得好笑,才笑的。

不过她却觉得有点窘迫,皱了皱眉,带着一丝埋怨,说:“你笑什么。”

“明知道冷,还穿成这样,干什么?”

她双手交织放在身前,不由在心里腹诽,她都穿成这样了,目的还不够明显吗?非要她说出来不成!

她不语,只拿一双眼睛看他。将目的原原本本的写在脸上,毫不遮掩。

邢司翰同她对视数秒,便转回了视线,淡淡一笑,道:“怎么?你现在这是准备以身相许啊。”

黎静静咬了咬唇,暗自吸了口气,抬起头,说:“是。”

“你确定?”

“我确定。”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看着远方漆黑的夜空,脸上带着浅笑,笑容里含着几分讥讽,“事后概不负责,你也愿意?”

她紧了紧拳头,坚定不移,“愿意。”

话音落下,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寂,不知过了多久,邢司翰才笑了起来,那笑声让人不适。

他说:“既然愿意,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黎静静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让她去床上躺好,还是怎样?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过来。”

两人的目光交织,黎静静在心里吸了口气,心怦怦乱跳,竟然无端端紧张了起来。她吞了口口水,绕到他的面前。邢司翰微微起身,伸手勾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拽,她整个人便倒在了她的身上。

幸好这里没有灯光,不然的话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窘迫,这张老脸简直红的不像话了。

邢司翰将身上的毛毯裹住了她的身子,顺便将她抱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今天,他身上一点烟味也没有,只有一股清冽的气息,黎静静全身紧绷,等带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可过了许久,他只是这样抱着她,胸口均匀的起伏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黎静静的眼睛溜溜的转了转,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恰好对上了他的视线,她顿了顿,干干一笑,张嘴正想说话的时候,他突得低头,不偏不倚的吻上了她的唇。

那样热的两片唇,软软的,就这样贴在她的唇上。她不由停止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在心里感叹,这眼睫毛真的好长。

他的眉毛里竟然有一颗痣!他的皮肤竟然那么好,毛孔竟然那么细!

他突得停住了动作,微微抬了眼帘,那双黝黑的眼眸里,那样清楚的倒映着她的脸,像镜子一样。

她不由的吞了口口水,只听他说:“闭上眼睛。”

她眨了眨眼,却没有听话的闭上,依旧将眼睛瞪得老大,并直勾勾的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是他。

只一会,他抬起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接下去,黎静静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这个吻有浅转深,慢慢变得极为粗鲁。

月光下,天地之间,在这小小的躺椅上。他们做着最缠绵的事,仿佛两个用情至深的人。

可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人性里最基本的欲望而已。

整个过程,黎静静一直想东想西,想着明天要吃什么早餐,午餐和晚餐,要如何跟着邢司翰进入他的公司。而不是日日被圈养在家里,做一只乖乖的金丝雀。想着宇宙之外还有什么,火星上到底有没有生物。

一切都结束了,她的思绪也就停了下来,她坐在他的身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喘着气,笑着打趣,说:“你这样,我还真有点吃不消,比傅一舟时间还长。”

“是吗?那你觉得我跟他谁好?”邢司翰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脊背上,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有情也罢无情也好,男人在这件事上,总归是不喜欢被比较,甚至在刚刚欢好之后,立刻提起另一个男人。

“你好。”她笑着伸出手臂,紧紧的抱住他。

“这样就吃不消,很遗憾的告诉你。这只是刚开始。”他说着,直接站了起来,黎静静像一只考拉一样,挂在她的身上。

她惊了一下,想要从他身上下去,他却摁住了她的背,“别动。”

“你要干什么?”

他嘴角一挑,轻浮的说:“换个地方继续。”

这天晚上,黎静静觉得自己就像个洋娃娃一样,任由他折成各种姿势,整个人简直要散架了一样。这人简直像是常年不开荤,突然打开,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黎静静最后的记忆就是疼,到处都疼,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拆了骨头。

第二天,黎静静一直到下午两天才醒来,还是因为肚子饿才醒的。她浑身发软,下床的时候,两条腿不停的打颤,走路都不太会走了。

这邢司翰还真是一头狼,一头会吃人骨头的豺狼。

他随便弄了点东西,填填肚子,便又回床上躺着了。

等她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里的灯亮着,她起来,便看到地上扔着一堆衣服,卫生间的门紧闭着。她下床,将他换下来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拿去了洗衣房。

脚下的疼痛好像越发的严重,那种疼痛已经到了她很难忍受的程度。走了几步,就要停下来坐一会。

邢司翰下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掰着自己的脚,看脚底。

他先去厨房倒了杯水,随后走到客厅,拿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坐在了沙发上,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好扫到染着血的纱布。

他喝了口水,轻描淡写的说:“受伤了。”

“哦,小伤,过些日子就好了,都是些皮外伤,好起来挺快的。”黎静静只专注于自己的脚,随意敷衍了两句。

由着昨天洗澡沾水,加上没有及时上药处理伤口。所以伤口有点发炎的情况,看着并不是很好,恢复的也不快。家里没有药箱,她把带血的纱布丢进垃圾桶,就想用纸巾先将就一下。

刚准备擦,邢司翰便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她侧头,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等会,我让周江买点药上来。当然,你如果想烂脚就继续,我也不拦着你。”他说完,就松开了手,又将注意力转到了电视上。

黎静静看着他,心里突然就暖了一下,当然只是一下,她抿着唇笑,只是用纸巾擦了擦流出来的血水,就将纸巾丢进了垃圾桶,然后乖乖坐好,等着周江送药过来。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周江不但送来了药,还送来了晚饭。

“周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处理一下脚底的伤口,我自己处理不好。”

这话,黎静静是当着邢司翰的面说的,这一回,她还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她自己真的处理不好伤口,想找个人帮忙,而邢司翰肯定不会亲自动手,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请他的心腹来帮忙了。

周江表情一变,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她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根本就没长心眼,竟然能当着六哥的面说这种话,当然,即便不是当着六哥的面,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他看了邢司翰一眼,不知道邢司翰心里的意思,一时之间便不知道该怎么说。

邢司翰一边将袋子里的饭菜拿出来,一边说:“你有事先走。”

“是是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周江说完,就马不停蹄的跑了。

黎静静叫了他两声,他反倒跑了更快,大门嘭的一声关上,屋子里瞬间也就跟着安静了下来。黎静静不免在心里埋怨了一句,将袋子里的药统统翻了出来,动作很大。以此来显示自己的不满。

邢司翰摆好碗筷,走了过来,抢过她手里的药膏,丢在一侧,弯身将她抱了起来,抱到了餐桌前,不冷不热的说:“吃完饭,我帮你弄。”

黎静静顿了好一会,才忍着笑意,哦了一声。

吃饭的时候,黎静静挑了个话题说,可邢司翰连个屁也不放,不管她说什么,他都默不作声的吃饭。大概是她实在太烦,在她第五次问他问题的时候,他终于皱了眉头,“吃饭的时候不要叽叽喳喳的。”

黎静静撇撇嘴,她也只是想活跃气氛,不想吃饭的时候,那么沉闷而已嘛。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黎静静的脚搁在他的腿上,他竟然真的亲自给她处理伤口,只是动作有点重。疼的她在心里不停爆粗。

“明天跟傅一舟去把离婚手续办了。”

“他肯?”

“当然愿意,你以为你比一个能让他地位上升的项目还值钱?”

黎静静只笑了笑,再正常不过的事,这样也好,少了个麻烦。免得以后还要面对他。

第二天早上,邢司翰出门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钱包和一只手机,钱包里放着钱和卡,手机里只存了他的号码。旁边还放着一张字条,写着与傅一舟约定的时间。

黎静静吃过早餐,稍稍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民政局。

傅一舟早就到了,车子过去的时候,她就看到他站在门口。周江把车停在大门前,黎静静跟他说了一声,就下了车。

“抱歉,路上有点堵车,让你久等了。”

傅一舟今个的样子跟以往不同,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样,可以说是有点依依不舍,并且带着一点伤感。黎静静觉得好笑,现在伤感,结婚那天跟黎凡茜滚在一块的时候,不是挺欢快。拿酒瓶子砸她的时候,不还挺狠的么!

“静静,你还好么?”

黎静静像看怪物一样看了他一眼,冲着他微微一笑,说:“谢谢你挂心,我挺好的,咱们进去吧,今个人挺多,怕是还要排队。”

傅一舟往她的身后看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就跟她一块进了民政局的门。今天大概是个好日子,来打结婚证的人还真多。这日子挑的可真好,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黎静静本不愿跟他坐在一块,可她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最后只能忍着,这么多人,闹起来也不好看。

“我看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邢司翰对你不好?”

黎静静皱了皱眉,“这个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你很熟吗?”

“静静,我知道我错了,结婚的时候我不该那样,可是你也不该骗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以前的事我都已经忘记了,你就不要告诉我,让我再恶心一回了,行吗”她拧着眉头,一刻都不愿意跟他多待,站了起来,甩了一句话,就去了厕所。

万万没想到,这人竟然跟了过来,她刚进去,他就猛地从后面推了进来,并迅速的将她拽到了格子间里,上了锁。

这里头还有人在上厕所,黎静静狠狠的打了他一下,用口型说:“你他妈疯了!”

他将她牢牢抵在墙上,那眼睛里似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这种情况下根本一句话也不能说。不能说,就用做的,她一定能感受到。

黎静静察觉到他的意图,开始挣扎,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能被人一欺再欺。可傅一舟不觉得,他以为这么多年,他们的感情不会那么容易说没就没的,他相信,黎静静对他一定还是有感觉的。

他将她牢牢抱住,低声说:“静静,我们不要分开。我知道你现在没办法摆脱邢司翰,没关系,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等他忙着出差的时候,咱们就见面,我来找你。你等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

他说着,便低头堵住了她的嘴,想用这种方式软化一个女人的心。

以前,黎静静生气,两人吵架吵的特凶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方式,慢慢的将她软化。每次都可以成功,这次也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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