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当时醒着,觉得不会让夜恒赶走他。
夜恒是喜欢她的,她就可以利用这一点,保住身为狐兽的言奕。
不然,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躲在这精神幻境里偷偷相见。
外界的夜恒不了解情况,现在应该快要急死了吧?
言奕头上掉下来几根黑线,脑袋往一旁歪去,他有那么傻吗?
“我当时也没有想到要喊你起来,就算想到了,我也不会喊的。”
言奕把脑袋又收回来了,就这样靠在白诗诗的胸前,听着她那一声一声的心跳。
她的心跳声没有雄性的那样强健有力,有的只是柔和。
每次变成狐身的时候,言奕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她这里了。
软软的、香香的,还可以正大光明的靠。
最重要的是,白诗诗还不会推开他,只要自己动作不那么明显就是了。
“为什么?”白诗诗边顺着言奕身上的毛,一边问道。
叫她起来,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吗?
难道,言奕是担心自己有起床气,怕突然喊她起床,会对他撒火?
“因为你当时已经很累了,我不忍心叫你起来。反正我是狐兽,又不会真正离你而去。只要你想,每天晚上、甚至白天我都可以造幻境里等你。”
白诗诗听了言奕的话,有些感动。没想到,他都这个时候了,心里还想着,还想着不能吵到她,将一切都放在他身上扛着。
只是,白诗诗还是不习惯这样什么事都被他们护着。
她有血有肉有感情,她也可以替他们分担一些事物的。
所谓夫妻同心,就是要同甘共苦,有困难一起担着,有好事一起分享。
如今言奕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担着,白诗诗就有些不乐意了。
“言奕你记住,我们是伴侣对不对?”白诗诗松开帮他顺毛的手,接着捧起了他的狐脸。
“对。”言奕疑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白诗诗捧起言奕的狐脸靠近自己,她的鼻子碰上了言奕的鼻子。
只见她神情严肃、坚定的说道:“我们既然是伴侣,就得一起分担事情。你是狐兽没错,但你没有伤害过任何兽人,为什么要替你的那些祖宗赎罪。”
“据我了解,离兽世的那场灾难已经过了几百年了,你们狐族要赎罪也早就赎完了,为何还要接受世俗的排斥。就算夜恒知道了又怎样,他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的。”
“夜恒在意的是我,他想用你的身份来逼我就范。光是这一点,他就不会轻易地将你的秘密泄露出去。即使你现在光明正大的回到我身边,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言奕,你回来好吗?我不想你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我不想你活得那么辛苦。一看见你过得不好,我心里也难受你知道吗?言奕,回来吧——唔——”
不知不觉中,言奕已经化作了人身,抬头堵住了白诗诗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白诗诗的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河水,哗啦啦的直流。
滚烫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直留进了他们交织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