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夏、乔兰欣和另外三名男生,这会儿还晕着,又晕又疼,难受到想吐。
脑袋没有被头盔砸到开瓢,倒是有点轻颤脑震荡的反应。
容意眸色淡冷,居高临下俯视闭着眼睛,倒地的米夏,她不是仅站着,而是抬脚,踩在米夏的肚子上。
曾经,她被米夏也这般对待过,如今,不过一一还回去。
踩住,用力,米夏受惊,睁开双眼,下意识抱住容意的腿。
晕乎乎的她并没有看清楚是谁踩着她肚子,只知道,那个踩她肚子的人很危险,让她害怕到只想逃离。
想逃?
呵。
之前的嚣张去哪儿了?
不是说要收拾帮助她的转学生吗?
不是说要转学生下跪求饶,再不敢帮容意吗?
既然如此嚣张,那你,逃什么?
容意脚尖用力,也不知道踩在米夏肚子哪个位置,疼到米夏脸色再度变白,控制不住胃里的翻滚,“哇”地一声呕出脏物。
霎时,脸上,脖子,衣领,全是呕吐物。
“看我不顺眼,就用实力把我干下去,背后为难别人,想当缩头乌龟吗?”
“趁我没有去一校区之前,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我等着。”
是容意的声音,听出来的米夏瞪大双眼,眼里有了愤怒,咳着,不怕死咒着,“容……容意,你你……算算……算什么东西,贱……”
“啊!!”不自量力,全然看不清楚此时此刻自己是什么处境,想骂等同找打。
容意再用力往下踩,米夏只觉自己肚子疼到五脏六腑全搅一起了。
“现在的你,在我眼里……”容意轻地笑着,凉薄、暗冷,“不过是被我踩在脚下的东西,你,又能对我怎么样?”
“打,你能打过我吗?杀,只有我杀你的份……”
很轻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很轻,轻到像一片薄薄的刀片,没有份量,偏地,有着划破喉咙放血的森冷。
米夏吓到了,刚才的咒骂,不过是养成的习惯,习惯很难改,明明很害怕,依旧嘴硬,“别以为,我我……我怕你,我我……你要干什么,容意,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啊。”容意连笑都很美,明眸皓齿,灼灼其华,“不对,是杀你……”
那么美的笑,偏偏说出凶残的话。
抬起踩在肚子的脚,慢慢地,又抬到了米夏的视线上方,米夏瞪圆双眼,掌心抵着地面,像鱼般挣扎,“你敢,你你敢……”
这回,真吓到尿裤子。
旁边,乔兰欣连爬带滚,整脸惊骇哭着往旁边躲,她想回家,她想回家,她不玩了,她真不敢玩了……
三名男生稍微好一点,可今晚也把他们吓得够呛,头晕想吐,更想赶紧离开。
见到容意一脚踩到米夏狂吐,他们也没有胆量去阻止,这会儿,是真没有胆量了!
还不知道刚才把他们捂上车,是不是容意也在其中!
容意低头看着那一滩的水渍染开,笑到尾音儿都颤,“真可怜,吓到尿裤子。”
米夏面如死灰,她被……她被自己最瞧不起容意,吓到尿了裤子。
元疾默默看在眼里,低回对饶有兴趣看戏的殿下道:“殿下,容意小姐,不简单。”
“我没有睡吧。”沈已临莫名其妙回了句,旁的人定然不懂其意,但元疾秒懂。
意思是,殿下自己看在眼里,早知道容意小姐不简单。
元疾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羞耻,低头,“请您责罚。”
他所调查出来的资料,除了容意小姐的个人信息可以吻合,其他,全部错误。
“和你没有关系,她之前,的确好欺负。”沈已临看着容意放过米夏,走到三名男生身边,当他看到三名男生因容意到来,明显缩了下肩膀,嘴边的笑深了少许。
“不像一个人,倒像两个人。好好调查清楚,我想知道原因。”
“是,殿下!”
元疾这回,可不敢再大意了,必须要好好调查清楚才成。
“去找死营看看有没有信息,她的一些路子,跟你们有点像。”沈已临也想知道容意为什么前后如此不同,其中,必定有原因。
竟然让元疾第一次调查失误,沈已临微地眯紧双眼,纯黑眸底深处,有冰冷的暗色掠过。
桓家血脉……
一直都在国内的大哥,会放过桓家血脉吗?
还需好好调查清楚。
容意这会儿已经警告完三名男生,转身,朝沈已临走来。
沈已临双手兜在裤袋里,眼里蕴着笑,半倚着车门,保持身虚,静候容意走近。
容意都想翻白眼了,走近后,朝沈已临招招手,示意他别靠着车门。
沈已临乖嘛,马上让开。
紧接着,容意拉开车门,请沈已临上车,“我还有事,今晚不能送你回家,下次有机会再送你。”
“下次你真会送?”沈已临没上车,还假装咳嗽一声,既然立了身子骨虚的人设,好歹要装好才成。
元疾很想拿手机拍下来,过后再给他的殿下过目。
容意保证,“嗯,我说话算数。”
“好,我相信你。”沈.乖.听话.殿下弯腰上车,他是擦着容意而过,有淡淡地药香飘入容意鼻内。
还真在喝中药……
关好车门,又见沈已临还把车窗玻璃门下,容意拧着眉头,“少吹风,有药得喝。”
“关心我?”沈已临挑眉,笑到纯黑的眸里像落了星辰。
容意额角边的青筋忍不住抽了抽,转身,跨上机车,带好头盔,“轰……轰……”加大油门,五秒不到,消失在沈已临视线里。
她离开,车内沈已临收了笑,俊颜唯有沉冷,“外面几个,警告各自大人。”
少管所是不能丢了,容意对他的身份极有可能已经生疑。
车子启动,沈已临离开,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后,米夏家的司机与另外三名男生的司机一脸惊魂未定出现,带走自家的公子、小姐离废车厂。
盘龙山脚下,一辆鎏金的机车停靠,旁边一棵大树下,有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靠着,他将自己隐匿,与夜色完美融入,静候他需要等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