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所言极是,此次出战,关系重大,我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此战定要击沉‘扶桑’,奠定我军胜基。”林逸青听到西乡隆盛话语当中的担忧之意,语气坚定的说道。
“噢?瀚鹏已经有了破敌之法?”西乡隆盛听到林逸青说得满有把握,立刻追问道,“不知瀚鹏要如何击沉‘扶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林逸青笑了笑,回答道。
听了林逸青的回答,野村忍介等萨摩军诸将面面相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海军各位舰长中已经有人明白了过来,象东乡平八郎、出羽重远、柴山良助等人,听了他的话,眼中全都现出了兴奋之‘色’。
西乡隆盛先是一愣,回想起刚才林逸青讲述的这几日的海陆战事中的细节,忽然明白了过来,禁不住抚掌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我这几日便留在这里,看看这一战吧!”西乡隆盛笑着对林逸青说道。
“大将军如有意观战,不妨明日登临东乡君指挥的‘金刚’号上,亲身观察敌舰如何覆灭吧!”林逸青笑着说道。
听到林逸青要西乡隆盛上自己的“金刚”号观战,东乡平八郎大吃一惊,立刻反对道:“不行!太过危险了!大将军为我萨摩全军之帅,怎可轻身涉险!绝对不行!”
“平八郎,你不必忧虑,我明白瀚鹏明日要我上你的舰上,是什么用意。”西乡隆盛没有等林逸青说话,抢先笑着说道,“我自从勤王以来,名为全军统帅,却丝毫未经一场战事。全是孩儿们在浴血奋战,思之很是惭愧,这一次。便让我也为我军之胜利,做些贡献吧!”
“可是……”东乡平八郎看到西乡隆盛心意已决。不好再出言反对,但他心中仍然惊疑不已。
“今夜东乡君便辛苦些,好好准备下,明日一早出战。”林逸青说道,“作战方案我将派人送至舰上,东乡君依计行事即可。”
“是!”东乡平八郎神‘色’一凛,‘挺’直身子,举手敬礼回答道。
“明日之战。出羽君的‘比睿’号一开始先不必上阵,不过今夜亦需作好战斗准备。”林逸青说道,“为保密起见,具体作战方案,我也将写好后派人送至舰上,出羽君亦要依计行事。”
“是!”出羽重远凛然答道。
“林君,你这是为了保密起见,才做出的安排,是吗?”野村忍问道。
“正是为此。”林逸青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西乡隆盛。有些抱歉的说道,“这一次,大将军受委屈了。”
“这哪里是受委屈。这样的事,我求之不得呢!”西乡隆盛开心的大笑起来。
6月13日,凌晨,5时30分。
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的东乡平八郎被一阵声响惊醒,他起身来到舷窗旁望去,赫然看到一艘小艇正缓缓的驶向自己的“金刚”号。
小艇上,一身天蓝‘色’法式大将军礼服的西乡隆盛‘肥’壮魁梧的身影清晰可见。
看到西乡隆盛这么早便前来登舰,东乡平八郎赶紧戴好军帽,走出舰长室。来到甲板上迎接西乡隆盛。
西乡隆盛顺着舷梯从小艇爬到了“金刚”号的甲板之上,东乡平八郎带着几名军官上前迎接。西乡隆盛看到“金刚”号已然做好了出战的准备。不由得很是欣慰,对东乡平八郎大加赞勉。
“你应该是为了出击的准备。忙碌了一夜吧?真是辛苦了!”西乡隆盛看着黑着眼圈一副疲乏模样的东乡平八郎,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大将军亲来舰上参战,与将士们同甘共苦,才是真正的大智大勇。”东乡平八郎此时已经看过了林逸青以密信方式给他的作战方案,明白了西乡隆盛来“金刚”号上坐镇的用意,心中感佩不已。
“这是统帅份内之责,不算什么,瀚鹏身为我军参谋总长,尚亲自率队作战,我这个统帅,自然也不能落后啊!”西乡隆盛笑了起来,转头对身边的一名萨摩武士说道,“来!孩儿们!取过我的将旗来!”
一名武士应声上前,将一面叠好的巨幅将旗‘交’到了东乡平八郎手中,东乡平八郎敬礼接旗后,便将旗‘交’于一位军官,命令他立刻将这面大旗升在桅顶。
不多时,伴随着阵阵军乐之声,西乡隆盛的大将军旗,缓缓的升了起来。
此时天光已然亮起,看到西乡隆盛的大将军旗升起,舰上的萨摩水兵们纷纷欢呼起来。不远处的泊位上,“比睿”号铁甲舰和准备与“金刚”号一同出动的“富士山”、“雷电丸”和“蟠龙丸”三舰上的官兵听到了“金刚”号水兵的欢呼声,发现了升起的西乡隆盛的大将军旗,也都欢呼起来,并鸣响了礼炮。
“可以出发了吗?”西乡隆盛看着远处的海面,转头意气风发的问道。
东乡平八郎掏出怀表看了看,点了点头,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不多时,“金刚”号拔锚启航,向港外驶去,接到了信号命令的“富士山”号紧随其后,而后“雷电丸”和“蟠龙丸”两舰也跟着出发。
驶出港外之后,四艘萨摩军舰会合成为一队,以双纵阵向前驶去。
“一会儿若是发现了敌舰,开炮之时,还请大将军到司令塔内暂避。”东乡平八郎看着和自己一道立于飞桥之上的西乡隆盛,犹豫了一下,说道。
“放心,我不会碍你们大家的事的。”西乡隆盛明白东乡平八郎的好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萨摩舰队一路搜索向前,在经过一处海岸旁边时,看到岸上被“扶桑”号用240毫米大炮摧毁的炮台,东乡平八郎想起那天自己率“金刚”号同“比睿”号一道迎击“扶桑”号时的情景,心中犹有余悸。
那一次,合“比睿”、“金刚”二舰之力。竟然没有击沉“扶桑”,反而被“扶桑”以重炮击伤多处,官兵多人死伤。已经在东乡平八郎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现在的他,虽然已经对林逸青的作战计划全盘了解。但他还是担心,这个怪异的作战计划能否成功。
尽管到目前为止,除了大阪城沿岸的炮台被“扶桑”摧毁,山顶炮台险些被敌军攻占算是林逸青少有的“败绩”外,身为萨摩军参谋总长并且是海军的最高指挥者的林逸青,制定的所有作战计划,全都是成功的。
“此前我一直不明白,以瀚鹏的知兵。为什么会在这一带只布置如此少量的兵力。”西乡隆盛象是猜出了望着岸上被炮火毁坏的废墟的东乡平八郎心里在想什么,微笑着说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如此,完全是示弱于敌,为今日之战做准备。”
听到西乡隆盛的话,东乡平八郎猛然醒悟过来,不由得连连点头。
的确,6月10日到6月12日白天的战斗。虽然萨摩军多处炮台被毁,但损失只有区区的几百人,和此前的多场大规模战斗相比。这个损失是可以忽略不记的,但对敌军来说,却造成了萨摩军大败的假象,是能够鼓舞他们士气的少有的胜利。
如果林逸青在这一带布下重兵,严密防守,只怕“扶桑”号在进攻失败之后,便不会再来这里了。当然也就达不到“‘诱’敌”的目的了。
想到敌舰有可能就在附近,准备发动新的进攻,东乡平八郎心中一凛。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观察起海上的情况来。
萨摩舰队没走多久。6时30分,萨摩舰队旗舰“金刚”号铁甲舰桅盘内的哨兵突然发现己方先导舰“富士山”号挂出了一组示警旗语。“3艘军舰在南边!”得到这一消息,西乡隆盛不由得大喜过望,立即情不自禁的发出了口令:“准备战斗!”
东乡平八郎一边下达了备战命令,一边举着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
前方果然出现了三个细小的烟柱,不一会儿便慢慢的变大,东乡平八郎知道,现在双方应该成对向航行的态势。
见到旗舰发出号令,“金刚”、“富士山”、“雷电丸”和“蟠龙丸”4艘萨摩军舰上的官兵立刻动作起来,很快所有的炮位都进入备便待命状态。
7时15分,海面上的太阳完全跃出海平线,萨摩军舰彻底辨清了前方3艘军舰就是政f军的舰只。旗舰“扶桑”号的桅顶上跃出了巨大的太阳旗,在它的身侧,是“清辉”和“天城”两艘炮舰。
政f军舰队此时也终于发现了正对着自己杀气腾腾而来的萨摩军舰,井上良馨很快便看到了“金刚”号桅顶上的西乡隆盛的大将军旗,心怀‘激’‘荡’之余,立刻指挥军舰“前驶迎敌”。
发现对方出现在前面,双方几乎同时立刻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看到对面出现的政f军舰队当先便是“扶桑”号铁甲舰,东乡平八郎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是立刻指挥“金刚”号高速冲了上去。
由于这四艘军舰以前从未进行过编队作战训练,此时前进时排的又是两路纵队,见到敌舰出现,旗舰升起战斗旗号后便直冲敌舰而去,速度相对稍慢的三艘萨摩炮舰也加速一窝蜂的向政f军舰队冲去。
有趣的是,政f军舰队似乎也没有编队作战的意图,看到萨摩军舰出现,也是‘乱’哄哄的一拥而上。
东乡平八郎指挥“金刚”号铁甲舰直向“扶桑”号冲去,而对方的“清辉”号炮舰已经凭借高速先冲了过来,不过这艘小炮舰的舰长显然不想和“金刚”号‘交’战,而是绕过了“金刚”号,直扑“富士山”号而去。
看到“清辉”竟然凭借自己的速度快,抢在了“扶桑”号的前面,和萨摩军舰“富士山”号‘交’上了手,坪井航三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可能是因为看不起他的长官井上良馨的关系,盲动和借故不服从命令的,并不止是美国人……
顾不上多想,坪井航三指挥“扶桑”号。蹒跚着向迎面急速驶来的“金刚”号冲去。
双方的距离在不断的接近,不多时,“扶桑”号的舰首双联装主炮塔便抢先开火了。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240毫米粗壮的炮管喷吐出大团的白烟。巨大的炮弹猛然冲出炮膛,直向“金刚”号‘射’去。
伴随着远处“轰”的一声巨响,甲板上的日本水兵突然发出了阵阵欢呼。
坪井航三赶紧举起了望远镜,向“金刚”号望去,只见“金刚”号上正升腾起大片的黑烟。
刚才由“扶桑”号的240毫米主炮‘射’出的一颗炮弹,竟然首发命中,直接击中了“金刚”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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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陆军最初并没认识到统一武器的好处。“天国之‘乱’”后的20多年间,几乎每个地方总督和官员都有权利购置枪械来武装当地军队或者民团。帝国的军械库中很快又塞满了诸如恩菲尔德前膛步枪、士乃德后膛枪与法国鼻烟盒步枪等杂‘乱’的武器。抛开这些被西方军火商哄骗着兜售来的旧货。帝国大臣李鸿章为了更新淮系陆军的武器,决定向美国购买雷明顿一号滚轮闭锁后膛枪,同样的步枪也被帝国的满族禁卫军“神机营”采用。但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在1874年的台湾,帝国分属不同将领系统的陆军士兵发现他们的敌人,日本军队与自己使用着同一款步枪,甚至连发‘射枪弹都相同。虽然日本海军的失败导致补给断绝,但日本士兵却利用从中国士兵手中缴获的弹‘药’持续抵抗至最后一刻,给中国陆军造成相当大的伤亡。这件事,再加上天津兵工厂仿造的雷明顿一号步枪出现了质量问题。极易在‘操’作时走火。雷明顿式后膛步枪很快从帝国陆军中退役,转‘交’给地方警察部队。李鸿章选中‘毛’瑟1871式步枪取代雷明顿滚轮枪,然而令他可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战败的日本企图一雪前耻。抢先一步将‘毛’瑟1871式列为制式步枪,由陆军少佐村田经芳负责的东京炮兵工厂仿制生产。为避免再次发生‘交’战中被敌人使用己方枪弹的悲剧,‘毛’瑟步枪被放弃了。
帝国陆军标准步枪的订单的竞争中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帝国西北练兵大臣左宗棠,林—李在朝廷中的主要对手,认为他才有资格决定帝国新军事改革的一切,包括士兵所用的枪支。他在兰州建立起一个半现代化的兵工厂,并借重自己的影响力积极地向朝廷中枢推销这家工厂的产品。也许是因为缺乏与外国技术的‘交’流,兰州兵工厂仿制的西方武器大多是落后的品种。以步枪为例,在1870年代末他们还在制造1833式霍尔后装卡宾枪。与美国原型相比唯一的改进是使用了线膛枪管,发‘射’.58吋口径的纸包米尼式枪弹。一共生产了2000支左右。后继的主要产品是仿造柯尔特的转轮式步枪,使用的却是亨利枪的.44边缘发火弹。由于资料遗失。无法确定它到底生产了多少支。但直至20世纪最初10年,帝国官方的记录中依然提到在西北马匪和穆斯林叛‘乱’者手中缴获了此种步枪。帝国的新建陆军拒绝了转轮步枪,因为它在温彻斯特连发枪面前毫无优势。而且兰州制造的转轮步枪通常还有一个致命的缺陷:由于零件制造‘精’度上的瑕疵,弹膛旋转到位后甚至与枪管不一定能完全对正。
1880年兰州兵工厂向朝廷提‘交’的产品清单还包括仿制的亨利连珠枪、俗称咖啡磨的阿吉尔式机枪。后者仅有一件样品现存,由于制造粗劣,零件公差太大,即便使用.577吋士乃德铜壳定装枪弹,在演示时依然不能正常供弹‘射’击。
成就之所以如此糟糕,除了缺乏足够的加工机械,严重依赖工匠的手工‘操’作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兰州兵工厂的大部分‘精’力都被用于改进帝国陆军堪称古董的旧式火器——抬枪,左宗棠手下的军官们对这种早已过时的武器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喜爱。帝国某些边疆身份的地方官员也持有类似的保守态度,他们担心未经外国教官训练的士兵会搞坏‘精’密的进口步枪,宁可使用需要两三个人抬着才能施放的抬枪。兰州所制造的第一种新型抬枪其实就是放大的霍尔式后膛枪,发‘射’纸包弹‘药’,口径增大到.76吋,据称可以打到二千码远。然而它在西北地区的军队中享有恶劣的名声,因为频繁地发生炸膛事故。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