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意思是,如果宋家确实也想争夺天原集团的话,那对高远不利也是正常的。但如果事情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高远又何至于这般小心翼翼?又何必向你说出那番话来?毕竟,很多事情,要综合考量,而不是单一的、片面的、割裂的去看待某一个问题。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多意料之外的风险因素,那,不仅高远是危险,甚至就连你,也是有着巨大的危险”,吴浩揉着眉心,脑袋开始隐隐作痛,也不知道是被高远打的,还是因为思考过度导致头痛!
“我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我有危险,我所掌握的股份也由你来继承,只要我把孩子生下来,他们照样拿不走天原集团。”周蔷哼了一声道,眼里现出了一丝绝决。
“不,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你的办法也未必完全管用”,吴浩摇了摇头,可是头越来越痛了。
“算了,你身体不舒服,暂时先别想了”,周蔷见状,赶紧站起来给他揉着太阳穴,心疼地道。
“怎么能不想?这件事情,既然高远都怕成了这样,那你岂不是会更危险?如果不想清楚了,你有危险怎么办?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吴浩怒视了她一眼。
周蔷被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却没有半点生气,反而是咬了咬唇,眼里泛起了幸福甜蜜的神色,“那要是这样说的话,你是在担心我喽?”
“我……”吴浩心恼意乱之下一时失言,可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恼羞成怒地怒横了周蔷一眼,“我能不担心么?你是我孩子的妈,你好好的,孩子才能好好的,如果你出事了,孩子还有活么?”
“吴浩呀吴浩,难道你承认一句喜欢我,甚至爱上我了,就这样难么?”周蔷边给他揉着太阳穴,边叹息着道。
“对不起,周总,你想多了”,吴浩闭上了眼睛。
“我想多了你个头”,周蔷突然间就生气了起来,狠狠在他脖子上拍了一巴掌,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哎哟,你这也太粗鲁了,我是个伤患,而且还是因你而受伤的,你居然这样对待我……”吴浩倒在床上愤怒地痛吼。
“活该啊你,惹急了本姑娘,我让楠姐卸了你两条胳膊”,周蔷怒视着吴浩。
“行,小姐,我马上动手。你先出去,我怕场面太血腥,会引起你的不适”,楠姐鲁(带提手的那个同音字居然是禁字,只能用白字代,我也是醉了)胳膊挽袖子地就走过来了。
“下手快点儿,动作麻利点儿,据说,那样的话不会太疼”,周蔷站起来就往外走。
“好嘞”,楠姐大踏步地就走了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两个警察就走了进来,要来录口供的,楠姐也只能暂时先留着吴浩的胳膊不卸了,陪着周蔷出去了。
“苏警官?您好”,吴浩就坐直了身体,望向了对面走过来的那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他居然是之前提审过自己的那个叫苏江的警官!
“吴董事长,您也好,又来打扰您了”,苏江走过来,搬了个凳子坐在了他病床前笑问道。
“哪里哪里,您这可不是打扰,而是来侦破查案帮我忙的”,吴浩就笑道。
“帮忙倒是不敢当,只能说,这是我的职责所在”,苏江笑道。
“职责所在?”吴浩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来,有些奇怪地问道,“苏警官,您之前不是在经侦支队吗?怎么现在又来管社会治安案件了?”
“这就是我来打扰吴董事长的目的所在了”,苏江一笑,转头望向了他的那个小徒弟,那个年轻的小徒弟就点了点头,走出门去,站在门外等他,同时也算是在门口把风。
这一幕,也让吴浩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心下间充满了警惕。
“吴董事长,您千万别误会,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这一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想和你深入的交流一下。”苏江笑道。
“交流什么?”吴浩皱起了眉头。
“交流一下,关于高远的情况”,苏江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重的神色。
“高远?”吴浩悚然一惊,他刚刚和周蔷正说高远的事情呢,结果现在,苏江却又找过来了。
“是啊,高远。唔,先说一下吧,吴董事长,我已经由经侦支队调回刑侦大队了,当然,有时也会帮助治安支队出警,这一次,这是我主动帮助治安支队出警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高远而来!”说到这里,苏江眼神冷肃了起来,甚至隐隐间带起了仇恨之意。
这也让吴浩看得有些发懵,什么情况?
“吴董事长,我曾经跟你说起过,侯明远侯警官,是我的师傅,对吧?”苏江问道。
“对,你说过这件事情。还说过,曾经是你们师徒两个去查的那个所谓的赵欣自杀案,结果发现了重重疑点,然后,你们也找到了高远杀人的诸多有力证据。可最后,这个案子却不了了之,而你和你师傅也强行拆分,你到了经侦支队,你师傅则下放到了基层派出所担任指导员去了,是这样吧?”吴浩点了点头问道。
“吴董事长好记性,确实是这样。”苏江点头赞道,随后又道,“这个案子,也成为了师傅心头永远的痛,他一直对死者心头有愧,认为自己没有负起应有的责任,将真正的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有这份责任心,真是太难得了,这是一种闪光的职业cao守”,吴浩真心地点头赞道。
“吴董事长,您知道吗,我师傅,已经得了肝癌,晚期”,苏江突然间说道。
“什么?”吴浩狂吃了一惊,侯明远警官,居然得了肝癌?
“是,就在那次马驰诬陷案时帮你在法庭上及时送到了证据并打赢了官司之后,他就感觉肝区疼痛,极不舒服。结果一查之下,发现得了肝癌,早已经全身扩散了,医生说,他最多活不过半年时间了。”苏江眼圈儿红了,转过头去深吸了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