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怒气被余笙的这句话压制住了。
不错,一个未成婚的小姑娘家家的,是如何想出这等法子的?
而且那『药』又是从何而来?
是她身边的丫环婆子撺掇的,还是另有他人指点着?
所有这些,老太太自然是都要过一过脑子的。
“笙笙,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咱们兰馨还不知道要遭什么样的罪呀。”
紫苏将那『药』瓶给『摸』了过来,经白芷验过,倒也不是什么能让人丧命的东西。
只是,服下那『药』之后,人可能会出现起红疹,或者是头晕目眩等症状。
到时候,只要有人说王兰馨身体不适,也便无法在长公主面前有所表现了。
余氏和曾氏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略有几分的担忧,“母亲,此事虽然是王家二房的不是,可是毕竟咱们馨姐儿不曾服下那『药』,若是要求王家重惩,是否显得我们太过小气了?”
余笙不语,只是瞟了一旁的白芷一眼。
白芷会意,站出来福身道,“夫人有所不知,那『药』的确不会害死人,若并非是所有人服下此『药』,都会出现短暂的不适的。而且,若是起了红疹,再未曾及时救治,万一伤了容貌……”
点到即止。
这也正是他们可以去质问王家的重要理由之一。
“不错。兰馨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此时起了红疹,又是在那种情况下,诸多的女眷在场,谁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难听话?若是再坏了兰馨的声誉,损及她的容貌,那王兰莹就更是该死了!”
余氏微微点头,倒是认同。
女儿家的容貌何等重要,的确是不能轻视。
“好在此番有紫苏姑娘出手,这才免得咱们兰馨苦受一场折磨。这件事情,咱们不能就此罢休。”
后续的事情,余笙就没有再参与了。
一来,她年纪太小,有些事,也不可能是让她去出头的。
再者,她对于这种家务事,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有这功夫,她还是得先琢磨一下,刘姨娘背后的,到底是什么人。
风千行躲过了重重护卫,最终还是被小重给打下来了。
好在后来紫苏赶过来,说这是误会,称这位是公子的朋友,才将惊动的那些人给遣散了。
风千行也没想到,自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竟然会被一个小孩子给拦了去路。
刚刚抬起手,嘴巴微张,准备好好地教训他几句,小重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鄙视的风千行,发型都被风给吹散了。“……”
这次真的是风中凌『乱』了。
“青天白日的,你胆子倒是大,竟然想着就这么硬闯进来?”
欲哭无泪的风千行,他是强闯吗?
他明明就是偷偷『摸』『摸』进来的,自诩轻功好,躲过了那么多的护卫,怎么就栽在了一个小孩子手上?
不甘心呐!
如果不是因为还顾忌着自己的门主身分,现在的风千行真地是很想捶胸顿足呀!
“咳,余笙妹妹,我来是有关于细作一事。”
余笙抬头,面无表情,“风门主请坐下说话吧。”
风千行刚坐好,就看到小重从屏风后面闪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一只果子,吃地那叫一个香甜。
风千行的嘴角微抽了抽,这孩子果然就是个妖孽!
“姐姐,甜。”
余笙朝他点点头,“多拿几个,给阿憨送过去。”
“不要。他吃太多。”小重一脸不乐意,大有护食的样子。
“我这里还有呢,你给他送过去之后,再回来我这里拿。放心,姐姐会给小重多留几个的。”
说着,还伸手在小重的脸上捏了几下。
小重一听还有,这才答应了。
风千行看着这个弱不禁风的病娇余笙,真是就想不明白了。
像小重那么有天赋的一个孩子,怎么就喜欢亲近她呢。
突然就有了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风门主,您请讲。”
风千行收回思绪,正了正神『色』。
“那二人的确非我门之人,不过,看他们的武功路数,的确是师承我门中的一位前辈。可惜那位前辈已隐退多年,如今行踪未定,所以,还要再等等。”
“燕子门中前辈的徒弟,不是燕子门的人?”
余笙笑眯眯地看着他,显然是对这种说辞持怀疑态度。
“那个,此事说来话长。那位前辈,当年是负气离开的燕子门,走时,曾与我师父立下毒誓,言明一辈子不会再回燕子门,也不会再以燕子门人自居。”
也就是说,这是自行与燕子门决裂了?
余笙皱眉,没想到,事情竟然还这样复杂。
“那不知风门主是何打算的?”
“虽然他二人并非我门中人,不过,还是与我燕子门有些关联,所以,你放心,此事我不会撒手不管。定然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风门主,不是给我交待。他们意欲谋害我不假,可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还有其它的目的?要知道,这里可是将军府。”
风千行的表情一僵,就知道会被余笙这张嘴给绕进去。
“那依你之见呢?”
“简单。先请风门主帮我找两个人。”
余笙将画像递给了风千行,“这上面,年长的那位是我府中的刘姨娘,少女乃是我府上的一位姑娘。当然,寻找这二人,还需秘密进行。为了我顾家的声誉,亦不可闹得人尽皆知,否则,我也不会请风门主帮忙了。”
风千行看了一眼,然后匆匆收起,“余笙妹妹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你放心,我立马就吩咐下去。”
“有劳风门主了。另外,我还想问问风门主,京城的傅九,此人品行如何?”
风千行皱眉,面有不悦,“余笙妹妹这是在打我手下的主意?”
自己的属下被人惦记,心中自然是会不快。
“风门主多虑了。只是因为我手头上还有件事情需要有人帮忙去查。而傅九堂主,应该是贵门中对京城最熟悉的人了吧?”
风千行面『色』稍有好转,不过,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这脑子一时有些轴,没转过来。
“此人忠厚老实,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信得过。”
余笙挑眉轻笑。
而出了顾府的风千行则是后知后觉道,“我的人,怎么能随意地被她使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