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做事,向来都喜欢万无一失。
所以,在她的计划里,可不仅仅只有年三这一颗棋子。
有的人要往高处走,那自然,有的人,就得往低流了。
比如说,年二公子。
余笙与他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还是在祖母过寿那日,曾匆匆一瞥。
虽然只是一眼,可是余笙却能看得出来,那是一个风流浪『荡』子。
而且,还是自视甚高,自以为是的那一种。
时不时地朝着路过的小丫环飞个眼儿,真地是一个风流种。
“小姐,这是有关年家二公子身边人的资料。这位二公子年纪不大,可是身边的丫头婆子倒是不少。不过,齐国公夫人对他管束地严格,身边的丫环虽然姿『色』也还不错,可是都不敢跟他发生关系。”
“是因为年夫人都事先敲打过了吧?”
“是,听说年夫人放出话了,若是哪一个狐媚子敢勾引公子不做正事,那便直接打死。”
余笙挑眉,“这么说,他身边的丫环都是签了死契的?”
紫苏愣了一下,想到若是活契的丫头,那命可是没有卖给主家的。
“您的意思是?”
“我瞧着这画像上的人长地都不错,哪一个是最得年二眼的?”
“这一个。”
紫苏指出来的这丫头名唤芍『药』,听说这名字还是到了年二身边之后,被他给赏的。
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人比花娇。
“有趣。那这个芍『药』定然是十分上心吧?”
“是,她是年二公子跟前伺候的,不过,她是签了死契的。”
紫苏提醒了一句,若是死契的丫头,到时候年夫人直接派人打死了,也是不用担心有后顾之忧的。
余笙的手微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家生子?”
“是,她的爹娘兄弟都在齐国公府。”
余笙的唇角微勾,“那就好。就她了。”
紫苏的手微顿了一下,小姐今年才十二呢,这眼里,怎么会有一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狠戾和荒凉感?
是她刚刚看错了?
可是小姐刚刚的吩咐是绝对不会错的。
所以,小姐是真地打算拿一条人命来继续她的计划?
余笙的头都没抬,还在盯着那些画像看,“这个芍『药』死不了,放心吧。”
紫苏一怔,意识到自己的心思被小姐看穿,多少有些窘迫。
“我这也是成全了她,她既有攀高枝之意,我也有利用她想要『操』控年二的打算,那便刚刚好,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小姐,您如何确定这个芍『药』死不了?”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等她真地没死成,且被年二收了房,到时候你再来问我也不迟。”
紫苏的脸『色』微微红了一下,低头出去了。
年二和芍『药』睡在了一起,是次日早上嬷嬷禀告给年夫人听的。
听闻,年夫人气得当场就摔了一套名贵的茶具。
“我原以为她是个机灵的,而且也早早地给了她承诺,将来我儿成了亲,自会将她收了房,为何就这般地按捺不住了?”
嬷嬷也跟着劝,“夫人,只怕是二公子年轻,血气方刚。这芍『药』又生得好看,二公子对她早就有了心思。听闻是昨天晚上,二公子与同窗一起喝多了,半醉半醒之间,将屋子里其它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强行将芍『药』给拉上了床。”
原本这话嬷嬷是不该说的,好像是二公子太急切了一般。
可当时屋子里伺候的好几个人呢,都瞧地清清楚楚的。
若是因此而让夫人重罚了芍『药』,只怕也会引得下人们恐慌。
再说,这芍『药』一家子都在府里头做事,以后夫人想要拿捏她,还不容易吗?
“去看看!”
年夫人到的时候,芍『药』自然已经起来了,脸『色』有些白,眼睛有些红,一看到夫人来了,便立马跪下,只是低泣,什么话也不说。
原本年夫人还是一肚子的火气的。
此时见她是不曾闹着要名分,也不曾寻死觅活的,反倒是消了几分火。
“起来说话吧。”
“奴婢不敢,奴婢奉命侍奉公子,可是却违背了夫人的命令,奴婢该死。”
这个认错的态度,还是让年夫人很满意的。
于是,芍『药』被罚了两个月的月银,然后就正儿八经地留在了年二公子身边伺候。
只不过,年夫人也派了嬷嬷看着,这芍『药』一个月侍寝的次数,绝对不能超过三次。
在年夫人看来,儿子还年轻呢,不能过早地泄了阳元。
如今放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在身边,也不过就是稳住他的心神罢了,可不能让他耽误在这女『色』上头。
只是,年夫人将所有的一切都料准了,却独独不曾料到,这开了荤的男子,可不是那么好约束的。
府里头的这个不能天天疼,那他自然就得想法子去外面泄泄火了。
身边的嬷嬷发觉公子换下来的衣物上,竟然沾了有些杂的脂粉气,这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转而就去禀了夫人。
年夫人大惊之余,更是震怒。
只是,她匆匆地赶去前院的路上,竟然偶遇了国公爷。
“老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齐国公脸『色』铁青,“哼,还不是得问问你的好儿子!看看他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话落,一点儿颜面也不曾给她,大步流星地进了院子,之后一脚将房门踢开,就看到二儿子正歪在了榻上打盹呢。
“逆子,还不给我滚过来!”
年二吓了一跳,正做着美梦呢,便听得父亲的一声雷霆怒吼传来,吓得一个激灵。
待睁眼一瞧,果然是父亲大人回来了。
慌忙之下,自然是跪在地上,“父亲。”
“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自己说说看,在外面都干了什么混帐事!”
恰好此时,年夫人也进门了。
“老爷,您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年夫人再生气,此时也得先护着儿子。
年二的脸『色』微白,被吓得不轻,“父亲,儿子实在不知您所言何事呀?”
“你不知?是不是非要府衙派人来拿你,你才知晓了?”
年夫人吓得大惊失『色』,“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