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承初这里得到了肯定,余笙也就真地弄明白了。
所以说,一直以来,她做的梦,其实并非真地只是梦,而是曾经真实地发生过的。
而且,后来自己梦到的那些曾经快乐美好的画面,也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么,梦里的那些少年和少女们,到底都是什么人?
这其中,哪一个又是她呢?
如果说她是其中的一员,那么哥哥呢?
是否也曾经在那个世外桃源生活过?
一重接一重的疑问,接踵而来。
余笙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会更为惊悚。
深吸一口气,恢复记忆一事,急不来。
所以,她对付齐国公府的计划,还得继续。
只是让一个年二的名声受损,又怎么够?
她要的,是让齐国公再无力与顾家对抗。
之前的年二,也不过就是初步试探而已。
她真正的计划,这才刚刚开始。
当然,有些事,不需要她动手,就已经开启了。
太后因为年望北婚事一事,对齐国公夫人秦氏大为不满。
如今年思通还有一个嫡子倒是可以考虑尚公主,只是年纪尚幼,这个时候提及婚事,并不合适。
而年家的姑娘想要嫁入皇子府,那首先考虑的,自然就是七皇子。
年思通没有嫡女可嫁,若是庶女,入皇子府最多只能为庶妃,连侧妃都是不可能的。
这地位上差了一大截,将来的影响力,必然也就会差了一大截。
所以,太后才十分的恼火。
细想之下,太后决定给齐国公府一个教训,年家并不是只有一个齐国公,年家有才华的小辈,也不是只有一个年望北。
所以,太后便想着,由齐国公的侄儿来尚公主。
此事,跟齐国公商量之后,太后便想着再跟皇上提一提。
毕竟,宫里头如今也有几位适龄的公主要婚配的。
与此同时,太后为了敲打秦氏,特意给年文常的生母升了身分,这也是得了齐国公同意的。
如今年文常得了吴学士的青睐,而且学业上又的确是很用功,抬举他的母亲,自然也就是在抬举他了。
这也算是在为将来的年文常铺路。
年文常入宫献『药』,几日后,太后的气『色』便大好。
之前烦扰了太后几年的失眠症,总算是得到了缓解,一晚上,比之前多睡了一个多时辰,这让皇上也高兴不已。
太后在皇上面前夸赞这个年文常懂事,孝顺嫡母。
“这孩子真是好,得知哀家有失眠之症,竟然还特意去做了这个香囊。别说,哀家用了几日之后,这晚上果然就睡地好了。”
“母后凤体安康自是最重要的,这个年文常倒是一个有心之人。”
“是呀,原本哀家也不曾关注过他,之前哀家听说他的文章写地不错,想要见见他,不想,竟是因为意外受了伤,要说这孩子,倒也是一个顾全大局的。”
话没有说太明白,可是皇上也听出来了。
这是在变相地说年文常在府中的日子不好过。
身为庶子,有一个严苛的嫡母,总归是要夹着尾巴做人的。
“哀家听说他伤了头,你是不知道,哀家当时就想起了当年的你。当年先帝爷忙于政务,无暇顾及后宫,你非嫡子,偏又聪慧,自然是惹得那些人不快。明里暗里,你也是没少被人欺负呀。”
这话,倒是真地勾起了皇上的一些回忆。
往事在眼前一件件地晃过,皇上也只觉得当年过地是真苦。
“哀家听说,他生母原本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只是因为家里头遭了难,这才进了年府。皇上,哀家瞧着年文常这孩子懂事,又体贴周到,是真地心疼他呀。”
皇上听明白了,“母后说的是。只是,他到底是年家的人。母后疼他,怕反而会害了他。”
太后点头,深以为然。
“哀家这个身体,还能活几年了?除了望北,也就是文常这孩子还有些孝心。”
皇上一听,便知道太后这是有意要抬举年文常,心中不免有些纠结。
毕竟,不过十几岁的少年,赏些金银之物倒还好说,可听着太后的意思,这分明就是要让年文常的身分有所不同。
这可是使不得的。
一旁的嬷嬷见时机成熟了,便劝道,“娘娘莫急。年三公子孝顺您,也是应该的。皇上说的也是极有道理,您不在年府,若是真地太抬举他了,只怕会给他招来祸端。”
太后叹了口气,“哀家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哀家听说,前些日子有人看中了文常,想要上门提亲,可是听闻他庶子的身分,便立马改了主意。”
皇上倒是不欲在这些小事上与太后纠缠,只要是不过分,他这里倒是怎么都好说。
“母后,齐国公有三个嫡子,您说的这个,怕是不成。”
皇上以为太后是要给年文常一个嫡子的身分,自然觉得不妥了。
太后皱眉,“这倒是不至于。哀家再喜欢文常那孩子,也不至于这么糊涂了。只是,他这次献『药』有功,皇上打算如何赏他?”
皇上一怔,再一看悬在了床柱上的香囊,这也的确是有功了。
太后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这样吧,赏赐他些文房四宝,或者是一些字画,您觉得如何?”
读书人嘛,大都是喜欢这一类的物件儿的。
太后似乎是不太满意。
“母后觉得不妥?”
“那香囊是他生母亲手绣的,听说连用的丝线和布料都是拿了『药』水浸泡过的,如此,这效果才好。不如,皇上就给她个脸面,封那段氏一个安人的身分,以后,也能在府里过地安稳一些。”
皇上觉得这个有些为难。
一个小妾,竟然还要被封为六品安人?
不过,想到这一次年文常也的确是立了功,治好了母后这几年一直未能痊愈的失眠症,倒是不能赏地太轻了。
“好,就依母后之言。”
旨意下达到齐国公府的时候,秦氏都懵了。
万万没想到,皇上下旨奖赏了年文常一番倒也罢了,竟然还给那个段氏封了一个六品安人?
这岂不是在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