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封见绍这一惊一乍的做法,顾明楼只觉得相当丢人。
十几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身上半丝稳重的气质也没有,真不知道卫国公夫『妇』如何能受得了他。
顾明楼对他的嫌弃,那是从来都不加以掩饰的。
而封见绍对此也是见怪不怪,气不起来了。
如果次次都要生气,那估计现在封见绍已经被气死八百回了。
“走吧,回府。”
封见绍的眼睛一亮,听这意思,他可以跟着一起去顾府
感觉许久不曾见过小师妹了,正好可以跟她好好地讨教一番。
顾明楼一进屋,就看到了家里的几位长辈都在,连忙行了礼,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曾氏听得颇有几分唏嘘,“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刘惠在外有产业,而且还养了不少的探子”
“正是。不过二婶娘放心,现在已经被拔除掉了。至于庄子那边,明德已经过去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顾明德当然不可能一个人过去,顾明楼也不放心,所以给他加派了几个人手,免得他再有危险。
顾明楼转头就看到了一旁站着的秀儿。
“你过来。”
秀儿慌『乱』中抬了一下头,然后小步挪着过来了,“公子。”
“这次你做的很好,至于你的父母家人,是否参与其中,是刘惠的爪牙,还需进一步确认。不过你放心,之前我就与笙笙商量过了,会留他们『性』命的。”
“多谢公子”
秀儿的眼泪刷地一下子就出来了,跪下来接连磕了几个头。
这头磕的也瓷实,能听到咚咚声。
灵儿将她扶了起来,“行了,你没被那些人蛊『惑』了去,说明你是个心善也有底限的,以后就好好在这里伺候,余笙妹妹也不会亏待了你的。”
“是,灵儿姑娘。”
秀儿拿袖子抹着眼泪,感动得一榻糊涂。
事情的始末,大家也都知道了,如今人已经拿住了,也便没有必要再继续留着。
余氏和曾氏送老夫人回了永寿堂,灵儿也直接带着秀儿去『药』庐了。
顾明楼牵着余笙的小手,到了后面的阁楼上,一步一步地,走地很慢。
余笙能感觉得出来,哥哥有话跟她说。
二楼的风景别有一番妙处,余笙转了半个圈之后,竟然还看到了封见绍和小重在比剑。
“怎么没让六师兄进来”
“是他主动挑衅小重的,结果现在被小重缠上,脱不了身了,可怪不得我。”
小重天生就是个武痴,天天待在府里头,平时能有本事与他切蹉的人,少之又少。
顾明楼又天天忙着,没有时间指点他,所以,这会儿逮着了一个封见绍,可不得狠着来比武
“笙笙,对于刘惠一事,你怎么看”
余笙知道又让她逃了,其实并不意外。
“刘惠此人,不简单。”
余笙知道顾明楼其实是有些自责的,毕竟这一次,他们有了秀儿的投诚,还是没能将刘惠抓住,这就等于是给自己埋下了隐患。
“其实,我还是比较好奇,刘惠为什么想要杀我而且,我确定她现在并不知道我的身世。”
余笙的身世被伪造地极好。
最主要的是,当年顾淮安携家眷驻守边关数年,之后回京时多了一个女儿,那是再正常不过的。
其它的守将,回来时更是拖家带口,添上十几口子人,那是太常见了。
而且,余氏此人本就喜静,不好动,也不太喜欢应酬。
而边关那种地方,纵容是住在城里头,也仍然是不及京城繁华。
那些贵人太太们的来往,远没有京城这么紧密。
所以,在那里生下一个女儿,实在是很难去查证是真是假了。
当然,也并非是全无漏洞。
只是这漏洞,早已经被顾淮安给一一补上了。
更何况,他现在又被调往边关驻守,那里的人自然也该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余笙没说的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目前知道她身世的人并不多。
“顾明乐还在她的手上,只怕她会利用顾明乐来大作文章,到时候,可能会累及到了顾家的声誉。”
余笙斟酌之后,还是提醒了一句。
顾明楼微愣之后,似乎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顾明乐总归是她的亲生女儿,难道她会将女儿也看做棋子”
“若非如此,当初又何必费尽心思地将她弄走,而找了一个假的进来”
顾明楼微微点头,余笙的话,不无道理。
此事,还是要与二叔仔细商量过才是。
另一边,杨婉瑜又等了两日,仍不见动静,自然又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静惠就是个骗子直到如今顾府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反倒是这个静惠,竟然平白地失踪了。简直可恨”
杨婉瑜气她竟然敢欺骗自己,总觉得轻信了她。
“小姐,您消消气。皇上并没有答允七殿下的请求,而且听说德妃娘娘也招了七殿下进宫说话,想必,这几日,为您和七殿下赐婚的旨意也就到了。”
杏儿如今也只能拿这种话来哄哄她了。
杨婉瑜想到母亲已经进宫多时了,为何还不见回来
莫不是又出了岔子
难道是亲事不成
一时间,杨婉瑜对顾余笙的怨恨倒是淡了,更多的是对自己亲事的担心。
要说杨家,可以说是京城的新贵,也就是自德妃受宠之后,才慢慢起来的。
说起家族底蕴,那是压根儿就没有的。
不然,杨二郎出了这等事之后,也不会被杨家长辈们如此看重。
因为杨家的名声本就不咋地,现在又闹出这样的官声,这对于杨家的子弟们来说,自然是有害无利。
若是世族勋贵,那自然就另一番景象了。
杨婉瑜也是担心因为二哥的事情,从而让皇上看轻了杨家,到时候,自己只怕连个侧妃也当不上了。
“小姐,夫人回来了,让您过去说话呢。”
丫环的脸上带着喜气,看样子,应该是夫人那边也高兴。
杨婉瑜的心底升起期许,心思忐忑地去给母亲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