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易景,就是地球表面的土地重组,比如我们这的珠穆朗玛峰,或者别的山川和湖泊都怎么来的?\"
见几个人都疑问的神态 ,丝毫不懂,
叶檀便痛快说道,\"答案就都是地壳剧烈变动的结果,没错,那就是遭遇了特大级别的大地震。这就是山川易景。”
“呃,”
“呃,”
“呃,”
几个妇女又搂在了一起,哆嗦成了一团。
短头发的原本胆子大,但是一提到山川易景,也和其余胆小的妇女抱在了一起。毕竟山川易景说明人不可能活着,而且,即使侥幸活下来,也注定无家可归。
所以,想起来这,她们就会腿一软,丢了魂。
叶檀一看,赶紧安慰着,“你们不要太过害怕,因为这次大地震,只有八九级的样子,不会有山川易景这个一说,你们不用害怕,”
“没错,这张表格上,只有9级以下地震的预防,根本没有11级和12级,”老王一边说,一边又拿起来了那张地震时间表,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没错,我看了,没有,”
短头发女人不愿意了。
“行了行了老王,你说没有11和12就万事大吉了吗?没超过9级10级就能万事皆休了吗?”
老王听着短头发女人话里有话,便问了句,“你究竟想说什么?什么休不休的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短头发妇女咽了咽唾沫,最后来了句,“你要知道,刚才说的8级和9级,就已经是房倒屋塌,整个城市都陷入混乱了。所以,你说这还不够吓人吗?”
老王木呆呆站在倭瓜架下头,黑唇动了动,最后终归是没说出话来。
片刻后,叶檀起身,又走出倭瓜架,朝着远处了望,看了看十万大山,“这十万大山,近日我也是看不好,老王,”
“叶老,我在,”
老王赶紧奔过来。
叶檀一指简易房后头,“你把这两个地震棚,一定要搭建在房屋后头,不能在前头。”
“不能在前头?”老王不懂,“哪有地震棚搭在房子后头的道理?不堵得慌吗?”
叶檀见老王犹豫,立刻嘱咐,“必须听我的,要搭在后头,其中的道理,几天后就可以揭晓。”
老王一听,不再纳闷。
叶檀看了一眼依然哆嗦的那几个妇女,便摇摇头,“今天不说太多了,必须听我的,把地震棚搭建在你们这一排简易房后头,听到了没有?”
“好好,叶老,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听您的,哦不,我们所有人都听您的。”
“好,”最后叶檀拍了拍阿黄的脑袋,“小伙计,我要走了,这几天,你会很辛苦。”
阿黄听了,嘴巴朝天“呜呜呜”了几下,或许这就算是答应了吧。
叶檀出了倭瓜架,朝着远处奔去。
阿黄则是耷拉着尾巴跟在叶檀的后头,一直跟到距离轿车十米远,阿黄才止住了脚步,坐在地上,默默看着主人的背影,目送。
老杨树下。
这里已经堆积了不少土豆,米面,还被供销社的组长给多赠了几个老冬瓜。
而且趁着供销社送货的两个师傅还没走,叶檀又看着他们把一麻袋一麻袋的土豆,送到了菜窖。
叶檀也下去菜窖,看了看四壁,都是水泥的墙面,看着还算牢固,这是盖了新房后剩下的那些下脚料,叶檀拾掇着给涂抹的,也算是没有给糟蹋。
“但愿能够扛过去这地震,哪怕土地有变化。”叶檀整理着菜窖,最后才爬出来。
不过,他这的菜窖,叶檀早就给从侧面直接弄出来了水泥台阶,根本就不用那种临时的木头梯子,所以爬出来基本上也不费劲。
几只小野猪见到叶檀,便哼哼唧唧,但是依然不敢大声鸣叫,担心被橘猫从天而降粗暴的制裁。
远处又飘来了一阵电流子的声音。
“三百户全体干部请注意,听到广播后,赶紧来大队部集合,我们要挨家挨户查验地震棚。”
循环了好几遍,叶檀也早就去了大队部,尤其这次的地震棚是他提出来的,所以,他必须不能耽搁时间。
“老村长,这个是清凉油,咱们一定要带着,分发给社员。”
“好好,叶站长真是大好人,”几个小队干部,都不知说什么好,尤其是刚才就听老村长说,叶檀大出血,帮村里买一些物品,大队根本没出钱。
所以,无论这地震真假,他们对叶檀也是肃然起敬。
老村长在一旁也是乐开了花。
叶檀又对老村长提醒着,“老村长,一会儿供销社会给咱们送塑料布,您最好派两个人来剪裁,按着瓜窝棚的尺寸裁好,然后今天就发下去,每家一大块,免得刮风下雨恶略天气,地震棚会漏雨。”
“好的,还是叶知青好,叶知青真是太贴心了。”正好,老村长看到大队外头有两个妇女。
老村长给妇女主任示意。
妇女主任赶紧走上前,“你们两个干啥去?没事干还闲溜达,赶紧来大队部等着接塑料布,然后按着地震棚的尺寸给一块块裁好,最后再把塑料布挨家挨户受累给送过去。”
“好的主任,我和刘婶保证完成任务。”
“是啊,都是人家叶知青花钱给咱们村里的社员搞,所以,我们就给裁一裁分一分,那又有什么不好?”
见一切都妥了,老村长一挥手臂,“来呀,咱们走,先从第一家开始,”
“好!”
老村长带头,带着十几个干部,朝着村口走去,叶檀只是跟在了后头压阵,他不在第一个。
来到了村西口。
第一户,李铁锤家。
见他家早就打开了栅栏门,老村长便带着人,直接进入了。
李铁锤他们家只有两口人,一个是老母亲,一个是光棍李铁锤。
见院子的角落,他们家已经立起来了地震棚,而且外表搭上了草席。
妇女主任摸了摸草席,对李铁锤说道,“今天一天家里要留人,晚点大队会派人分发塑料布,还有一些钉子和钢丝。”
见李铁锤听了妇女主任的话语,都没有回应,而是脸上写满了不屑和怒气。
妇女主任不管他的表情,见他的母亲一直坐在角落的八棱筐上不说话,便抓了一把清凉油,“大娘,清凉油你拿上,这几日在地震棚里睡觉,担心有蚊蝇,所以应该用得上。”
“哦?哎哟,用得上啊,”李铁锤的母亲擦着浑浊的双眼,看那眼睛应该是泪囊被堵,属于风流泪的那种类型。
“好端端的,干啥要到外头睡,偏去当猴子?”李铁锤的母亲,也表示不愿意。
说完话,她将一把清凉油揣起来,又抬起胳膊,用袖口染了染眼角,可是染完了,依然浑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