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道,暴饮暴食症捂着流血不止的嘴巴,哭着冲出房间,瘫坐在走廊上。
心桐听到动静跑回来,一看暴饮暴食症的状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屋内,孟霖煊还在睡,只是心桐临走之前给他套在脚上的铁环被咬瘪了,被子上还有一颗咯下来的门牙。
心桐摇摇头,暴饮暴食症也太狠了吧!她就是以防万一预备着用铁环抱住了孟霖煊的脚,结果暴饮暴食症还真下死口了。
这要是她没提前准备上,孟霖煊的脚趾头就废了。
走廊上,暴饮暴食症嚎啕大哭,引得其他楼层的病人和医生护士全都跑来看。
任谁劝说都没有,他就是不肯回去。
跳楼的抑郁症抱着吉他走过来,歪头看他,“你也是因为高考失败才哭的吗?握草!你嘴怎么流血了?你是怕跳楼摔不死还服毒吗?”
抑郁症开口,暴饮暴食症抬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连解释都懒得开口。
见此,抑郁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抱着吉他席地而坐,“我给你唱首歌听,你就不要难过了。”
话落,音乐响起。
开始的节奏和旋律什么的是有些凌乱的,正当心桐以为他是个青铜时,接下来一开口,却是王者级别。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回去
我想在哪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有些病人也听过这首歌,随着抑郁症开嗓,会的,不会的,都跟着哼了起来。
现场的气氛,是从未有过的淡淡的忧伤和希望混合在一起,仿佛这一刻,这里的世界与外面是完全一样的。
也有鲜花,有掌声,有希望,有明天。
过了今晚,唱了这首歌,他们就能成为正常人。
“向前跑
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经历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
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它会发芽。”
抑郁症唱完最后一个高音,现场突然静的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
心桐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抱着膝盖,在他的歌声里回到了过去,初中,高考,没上完的大学……那时候看似正常内里却早就开始腐朽的过去。
不到十岁的时候,她无意中听到妈咪和两个舅舅的对话,得知了司天罡那些人暗中对风家做的事情。
那时候,她正推着外公的轮椅在外面晒太阳。外公为了救人才落下残疾和大脑损伤,但那一刻,听到自己女儿儿子谈论风家被人算计的话时,他一直在无声流泪,一把年纪,哭的像个孩子。
心桐如何不心疼他?
那一天午后,阳光虽好,照进眼底心底,全都是刺。
十六岁那年,她查到母亲的死另有隐情,查到出事的大舅正是被司天罡和安家的人联合起来算计,走上了最后的绝路。
那年夏天,酷热当头,她却好像被人扔进十二月的冰湖里,摁着头在冰里浸润。
只有十六岁的她,开始设计如何复仇。
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先找到一个稳固的靠山。
她的目光落在当时世家最受宠的才将大学毕业的司羿寒身上。
听说他为人冷酷决绝不近女色,眼里只有无数跳动的金融数字,既不夜蒲也不泡吧,如此油盐不进还脾气执拗,心桐知道,若能拿下,那就是她最重要的靠山,最得力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