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檀现在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一个人的声音。他缓缓的转过身,然后就看到齐季站在他的身后。
这不过此时的齐季神情冷漠,不复之前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青檀感觉从前的齐季像是一头慵懒的雄狮。那么现在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
青檀在‘齐季’的眼神之下有感受到了之前破除封印那天产生的感觉。这是大恐怖。
“原来你就是烛龙啊,青檀。”
齐季有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眼神冷漠的盯着青檀,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情感,就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青檀到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之处,他感觉齐季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现在的他就像是被人操纵了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中的气氛越来越沉寂。青檀心中一横,无论齐季是出了什么情况,他都不能让朱厌在参与下去了。
“齐宗主,可否咱们两个单独聊聊。这还有个人,恐怕说话不太方便。”
青檀试着劝说齐季放他朱厌离开。朱厌在这里无论之后发生什么情况都是不利的。他无法确定这个状态下的齐季会不会伤害朱厌。
但令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齐季’只是看了一眼朱厌就收回目光继续看他。
“当然可以,你跟我来。”
说罢,便转身飞回困龙山的宗门大殿之中。
青檀看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更为的疑惑。但‘齐季’并没有给他太多疑惑的时间。他的耳边响起齐季的声音。“一刻钟的时间,到宗门大殿找我。我有事问你。”
青檀收回目光,看向一边正用担忧眼神看着他的朱厌。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然后对朱厌说。
“朱厌,你这就回去吧,那位就是仙人,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朱厌被青檀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呆愣。他缓了一下然后问道。
“大哥,你们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吗,这仙人未免有些......”
青檀自然是知道朱厌想要说什么,他心中也是要有着几份担忧,却没有表现出来,他的表情如常。声音也没有什么变化。
“仙人平时就是这样的,你不必担忧。还有......”说到这,青檀的眼神锐利了几分。“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切记,你见到仙人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出去。即使是那位国师也不行。”
或者说就是不能让那位国师知道。青檀让朱厌牢记这点,他对于朱厌的最没有信心。但若是朱厌真的开始撒泼打滚。就算是前任妖皇,也别想从他的口中得到任何的信息。
朱厌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自家大哥严肃的神情就知道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他行了一礼,然后便直接飞走了。
看着朱厌离去,青檀放下心来。他转头看向困龙山,心中有一层阴影笼罩。纵然让他往好处想,他也不认为此时去见齐季是个好事。
随手折了一根树枝。他踩着树枝回到了宗门。只见齐季就站在宗门大殿的门口。静静的看着那颗梧桐树。
青檀微微上前行了一礼。然后出声问道。
“齐宗主,您为什么会突然回来了,苏漓那边历练是否一切顺利。”
‘齐季’并未回答青檀的问题,而是出神的看着那颗梧桐树上被雷电劈过的痕迹。然后伸手上前抚摸那处被雷电劈的焦黑的地方,从上面沾染了一点焦炭,然后仔细端详。
青檀看着齐季这一系列的举动,心中的疑惑是越来越大,他的试探眼前之人并未理会,反而是对于一个被雷电劈过的树木产生了兴趣,这可根齐季平时的做法差异极大。
在以前,齐季面对这棵树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偶尔会坐在树下想东西,像是这次这么关注还是头一回。
青檀的心底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齐季是被人给夺舍了。
但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直接压了下去,先不说齐季的修为具体是什么境界,想要夺舍修为高深的修士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且面前之人好像还很熟悉这个宗门的环境,只是青檀实在是理解不了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青檀看着齐季看树,齐季在看树,一时间场面竟然冷清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青檀感觉自己的腰都有点酸了。‘齐季’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回答起了青檀刚才问出的问题。
“无妨,有人在替我盯着她,自然不会出什么乱子。”
边说着,边搓了搓手指,把手指中沾染的哪一点焦炭碎屑给碾成尘埃。在随风飞走。
“青檀,你当时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吧。”‘齐季’声音冷淡,并非是在问青檀,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齐宗主您是想知道什么,不妨直接问我。”
青檀虽然怀疑这个齐季有问题,但对于自己脱困这件事他还是觉得能说的,毕竟这个宗门和齐季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来自己能够从中脱困齐季也是知道的。但现在齐季却问自己这个问题属实是让青檀摸不着头脑。
‘齐季’淡然一笑,然后说道。
“那好,我就问问你当时是怎么能从封印中脱困的吧,若是我没记错,当时熔炼整个宗门的时候,应该就是以你的肉身为基础炼制而成的吧,为什么你的神魂还能安然无恙呢。”
齐季这话不可谓不冒犯。就像是再问青檀“我抽你的筋,卸你的骨。为什么你还能动”一般,让青檀瞬间怒上心头。
青檀抬头正欲怒斥齐季,但却先看到了齐季的那一双眼睛,那是一双饱含恶意的眼睛,这是第一次,寄宿在齐季身体里的怪物展现出了属于自己的恶意。
青檀顿时失去了神志,整个人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身子直挺挺的站着,手臂却是垂了下来。整个脑袋因为重力的原因不自觉的向后仰去。
梧桐树下的两个人就这样对立着,一个是被寄宿在身体中的怪物控制着,一个是被另一个人身体中寄宿的怪物给控制着。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轻轻的开口。
“说,你和‘祂’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