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她不会有事的,阿爹不要这样!我们过两日就回庄子好不好?娘亲此刻一定需要你,你千万不要自乱阵脚!”
“是啊,我明日就回去!”百里陌煦的情绪渐渐安定,他的手紧握成拳,“我倒要看看是谁伤了她!”
同一时刻,高棉,太子别院,睡梦中的火玄也一下子惊醒过来,它捂着自己的胸口,皱着眉头,主子怎么受伤了?
次日一早,一夜未眠的百里陌煦去给百里明江和东方慀淼请安,看着亲亲热热坐在一起用早膳的父王和母后,他脸上连笑意也挤不出来。
“煦儿起来了?快坐下用膳吧!”东方慀淼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一次成功击垮某些人的阴谋,阻止百里明江再立新后,煦儿功不可没。
“煦儿昨夜喝高了吧?这眼圈都还是青的!”百里明江俨然一副慈父的表情,指指身旁的位置,“快坐下喝点粥。这些日子你照料你母后辛苦了,回到都城这么久连煦王府也不曾回过呢。”
“父王说的是,儿臣今日就是想向父王和母后请旨,如今母后身子大安,儿臣想回府看看。王妃一直病着尚未痊愈,馨儿自产后也一直躺在床上,儿臣心里有愧于她们,恳请父王和母后同意儿臣年节剩下的日子都在府上陪她们。”百里陌煦坐在百里明江身旁,看着东方慀淼,他最担心的是母后舍不得,毕竟从小到大,他每个年节都是陪在母后身边的。
“淼儿,你说呢?”百里明江心里没有什么不舍,对于百里陌煦他向来没有太深的感情,这个儿子八岁之前就不曾与他亲近过,或者说几乎没有怎么相处,更多的不过是一种利用和防备罢了。再加上东方慀淼如今奇迹般地恢复了容颜,他心里巴不得趁年节不上朝的时候,天天与她腻歪在一起,百里陌煦回府,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
“煦儿,你要是回府,这慈安阁好冷清。”东方慀淼当然舍不得,儿子再大,就算是娶了媳妇,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年节是亲人团聚的时刻,平素儿子不能天天在自己眼前,就这个时候可以名正言顺地住进慈安阁数日,她哪里舍得呢?
“母后,有父王在,孩儿其实是多余的。”百里陌煦意味深长地看了东方慀淼一眼,眼里蕴含了太多的情绪。父王对母后的感情一直都是摇摇摆摆的,看不到情深,只看到利益。如今刚刚经历了立新后风波,母后必须在父王身上多花点功夫,才能真正稳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盛宠不衰。
“是啊,淼儿,即使煦儿回府了,你也有朕啊,难不成和朕在一起,你会觉得寂寞?”百里明江长臂一伸,将东方慀淼揽在怀里,丝毫不忌讳百里陌煦就在身旁,贴在东方慀淼的耳朵前低语,“看来昨夜朕的表现淼儿并不满意?”
“陛下……”东方慀淼顿时红了脸,轻轻将百里明江向外推了推,抬眼深情地看着百里陌煦。她何尝不明白百里陌煦刚才话里的意思,可是,这皇宫里真正与她贴心的只有这个儿子。如今的她对百里明江已经只剩了失望,这般迎合着演戏心里并未半点愉悦。
“淼儿,煦儿日夜戍守边关,本就辛苦,好不容易回来,却还未见过自己的王妃和侧妃。你身为母后,忍心让他们夫妻这般分离?若是那煦王妃和冷侧妃身子恢复了,朕自然会派人将她们接进宫中,与煦儿一起陪在你身旁。可如今她们都还在病着,朕也不能强行要她们进宫陪你过年吧?”
百里明江的手在东方慀淼的腰间轻轻游移,昨夜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皇后不但肌肤比以前更为白皙细嫩,就连身子也有了某些看不到的变化,让他欲罢不能。要不是考虑到东方慀淼刚刚大安,有可能承受不了,他差点就化身为一夜七次狼了。这种疯狂前所未有,其他女人身上他从未体会过,让他贪恋得发了狂。
“煦儿,你是不是很快又要回边关?连元宵节也不能进宫来陪本宫么?”东方慀淼轻轻靠在百里明江怀里,望向百里陌煦的眼里带着不舍。
“母后,边关的情况很复杂,孩儿说不准。”百里陌煦最让百里明江放心的地方便是,他就连东方慀淼面前也不会轻易提及国事,“不过,若是元宵节孩儿还在都城,一定进宫陪伴母后和父王1
“既然这样,本宫也不留你,用过早膳你便回府去吧。这一段侍疾,你也很辛苦,回府好好休息休息。”东方慀淼说着,递了一碗粥给百里陌煦,“给焕丫头带句话,本宫很想她,让她安心养着。”
“是,母后!”百里陌煦接过粥,低头用了起来。
百里明江拍拍东方慀淼的手,给她夹了一块金丝卷糕,又给百里陌煦夹了一块,三人在静默中用完了早膳。
百里陌煦回到王府,径直去了书房,片刻之后,他又离开书房去了梅苑,不到两盏茶的时间,他就从梅苑走了出来,直奔兰苑,直到天黑都没有出来。
其间,侍妾们听闻王爷回府,都去向兰苑请安,见百里陌煦眼里只有冷羽馨,甚至没有提年节家宴的事情,便又都怏怏地离去了。
就在百里陌煦陪在冷羽馨身旁的时候,小武和随风出了府,两人骑着快马飞速出了城,在一个无人的僻静处召唤出小武的飞行兽,戴上面具,向着庄子的方向飞去。
不用说,这离开的才是百里陌煦,而留在煦王府陪在冷羽馨身边演戏的自然是随风。
小武不知道庄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向来淡定的王爷如此心急如焚。一路上他控制着飞行兽用最快的速度向庄子飞去,心里暗暗祈祷王妃千万不能有事。
再说慕容焕昨夜被阿明抱回庄子,小琴撕开了她的衣服,才发现那紫玉簪竟有一半已经没入了她的心脏。小琴不敢碰那簪子,阿明也犹豫着不敢拔出来,只是封住了慕容焕身上各处大穴,避免她继续流血。
待到刘氏着人请来的郎中赶到,才发现慕容焕不仅受了伤,而且中了毒,只是因为那伤势较重,失血过多,倒让阿明和小琴一时失察,没有发现她身上有【媚独】。
听郎中这么一说,小琴连忙从慕容焕身上摸出苏怡鸣留下的丹药,找出那解情毒的丹药,又选了一些补气补血的丹药一古脑喂进了慕容焕嘴里。
慕容焕的呼吸并没有继续减弱,可是,郎中也不敢动手拔那簪子。送走了郎中,阿明默默地守在慕容焕床前,他提笔给百里陌煦写了一封求助的密函,让蜂鸟兽送了出去。小琴哄睡了佑容,也守在一旁,看着昏迷中的慕容焕,忍不住又哭了一回。
阿明知道小琴心里难过,也不忍心再责怪她。只是,这事的确太过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就有人对公主下了【媚独】?这事与刘氏有没有关联?管家和婆子是否也参与了谋划?
阿明的眉头紧锁,等蜂鸟兽送信回来又命它立即前往刘氏的庄子,监听刘氏和管家、婆子等人。
而蓝眼和史迪奇一直在忙着照顾那两只受伤的灵兽,倒也从它们口中了解了一些当时的情况。只是,这两个家伙都曾晕倒过,慕容焕是怎么受的伤,它们也说不清楚。
除夕夜就这么在众人的慌乱中过去了。
本该是喜气洋洋的大年初一,也因慕容焕的昏迷而变得极其惨淡。小琴抱着已经醒来,却一直红着眼眶、没有半点笑脸的佑容坐在床前,看着床上昏睡的公主,和阿明一起静静地守着。
婆子昨儿个夜里就回了庄子,却不敢踏进主屋半步,她叫了别的人送来热水、早膳什么的。可那早膳一直放到中午,也无人问津。就连佑容,也不过是喝了一点米糊糊,便死死地看着娘亲,不肯再吃任何东西,仿佛生怕一眨眼,娘亲就没了气。
“要不,还是把那簪子拔出来吧。”小琴红着眼睛看看阿明,“一直插在那里,公主的心脉便一直被伤着,她根本醒不来。”
“我也知道拔出来最好,可是,我的修为太低,我怕我会失手。若是火玄、妮妮,或者先生、苏门主在,这簪子昨晚就拔出来了。而我,真的不敢拔……”
阿明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脸上带着几分愧色,自己不但没有护好公主的周全,还对她受的伤无能无力,自己这个暗卫实在是太差劲了。
“阿明,那怎么办?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公主这样么?”小琴说话间,又开始流泪了,她恨自己为何昨晚要对那唱戏那么有兴趣。若不是被那出戏迷住了,当时她又怎么会让公主一人前去?
“等!若是明日先生都不回来,我就自己动手。”阿明低下头。
就在这时,门被人撞开,百里陌煦像阵风一样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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