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哥哥!你不理馨儿了么?”冷雨馨不甘心地冲了上来,挡在两人面前,梨花带雨地看着百里陌煦,“煦哥哥,你好狠的心,难道你有了世子,就不要馨儿了?你忘记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死的?馨儿也是因为替你生孩子才一直【缠眠】病榻的啊!”
侍妾们本不敢违抗百里陌煦的命令,都准备进府去,如今冷雨馨堵在门口这么一闹,只得都停下脚步,低着头暗暗关注事态的发展。
说实话,这几年王妃一直禁足梅苑,大家都快把她遗忘了,谁也没想到她会健健康康地走出来,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个孩子。当皇上宣布立百里佑荣为煦王府世子的消息从宫中传来,众人全都大吃一惊。
今日再见到王爷和王妃相携而行,见到佑荣,众人心里暗暗又有了计较。看来,王妃在王爷心目中并非没有地位,只是,王妃向来不如冷雨馨受宠,虽然,冷昆阳已经倒台,但王爷早些年独宠冷雨馨也是事实。今日这两个女人再次遇上,王爷到底会偏向谁?这是众人都关注的问题。
百里陌煦牵着慕容焕向后退了一步,避开冷雨馨伸过来的手,他抬眼看着冷雨馨,嘴角泛着一丝嘲讽,眼里带着冰寒,周身散发出一股寒意,“你若是再靠近本王,别怪本王不客气!”
“煦哥哥,你怎么了?你是在怪馨儿没有进宫照顾你么?”冷雨馨一下就哭起来,她无助地看着百里陌煦,那么伤心那么绝望,“得知你被皇上召进宫里养伤,馨儿也恨不得马上飞进宫来伺候你,可是,馨儿的身子……”
“够了,你回去吧!本王不想听!”百里陌煦冷冷地打断冷雨馨的话,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煦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为何会变成这样?都是这个女人,对不对?是她,一定是她在你面前说了馨儿的坏话,所以你才不理我了!”冷雨馨失控地指着慕容焕,一脸的恨意。
“你再骂王妃试试看!”百里陌煦将慕容焕揽在怀里,“本王的女人是你随意可以骂的么?”
“煦哥哥,你,你!难道我不是你的女人么?”冷雨馨掩着嘴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脸已经变得惨白,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你有脸说你是我的女人?!”百里陌煦冷冷地看着冷雨馨,“你做了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么?”
“煦哥哥,馨儿是被父王逼的,馨儿并未想过要害你啊,你明明知道,馨儿从小就爱你!”冷雨馨哭着摇头,“我是真的爱你啊,煦哥哥!”
“冷雨馨,你够了!不要再演戏了!这么多年,本王早就受够你了!暗中买通本王的亲卫小卷子,让他趁本王受伤伺候本王的时候,在本王身上下蛊,企图毒害王妃和本王的子嗣,这就是你口里的爱么?”
百里陌煦冷哼了一声,“你真的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本王早就知道小卷子是你的人了,若不是这一次回都城的途中他死在了大珞山下,本王定要将他押到你面前,与你当面对质!本王本想给你留几分面子,既然你要闹,那就不妨让众人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不,这不是真的,是有人冤枉我,煦哥哥你不能听人瞎说,馨儿是无辜的啊!我从来没有收买过小卷子,更没有让他在你身上下蛊!”冷雨馨声泪俱下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怜爱了,若是不知道实情,这一刻慕容焕都会以为她是被冤枉的。
“你是无辜的?你从来没有让人四处散播谣言,说王妃与寿王有染?你没有暗中收买徐侧妃,指使她收买府中分发糕点的丫鬟,在王妃爱吃的糯米糕里掺入马钱子的粉末?你没有用蛊术控制野猫、乌鸦、老鼠、蟑螂,让这些东西跑入王府,试图惊吓有孕的王妃?你没有和冷昆阳勾结,在本王身上下蛊,企图控制本王?”
“难道你要告诉本王,这些都不是你做的?这些往来密函都不是你和冷昆阳所写?”百里陌煦说着,摸出一些信函扔到冷雨馨脸上,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更重,身后的一众侍妾全都不寒而栗。
冷雨馨颤抖着手打开那些密函,脸色彻底变了,她的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本王忘了告诉你,早在本王发现小卷子受你指使给本王下蛊之后,本王就已经将你身边的风梓换成本王的人了,你所做的这一切,本王全都知道。本王不过是要看看你和冷昆阳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百里陌煦这话一说完,冷雨馨身旁的风梓就扯下脸上的面具,鄙夷地看了冷雨馨一眼,随即默默地走到了小武身后,冷雨馨张了张嘴巴,彻底没辙了。
“本王真的很佩服你,明知道你的父兄都已经彻底倒台,明知道你姑姑冷安然都已经被父王处死,明知道你做的这些事都已败露,你居然不逃不跑,一直待在府上等本王回来。难不成你真的以为本王那么蠢,会相信你编造的谎言和借口么?”
“苏皇,听闻冷昆阳死后,你将他的儿女们要么幽闭,要么处死,要么变成药人,不知道冷昆阳的这个大女儿,你准备如何处置?本王悉听尊便!”百里陌煦忽的转向一旁看戏的苏怡鸣,征求他的意见。
“煦王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朕对这样的女人没有兴趣!不过煦王爷若是念旧情舍不得她死,不妨将她做成人髭,以儆效尤,以免你府中其他人再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来。”苏怡鸣邪魅一笑,那笑容看起来勾魂夺魄,却也让人觉得寒毛倒立。
“苏皇的提议不错……”
“煦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明是爱我的呀!”冷雨馨吓得半死,不等百里陌煦说完,大喊了起来。
“爱你?!”百里陌煦很想说自己从来都没爱过她,一切不过是在演戏罢了,可是一想到在众人面前有的事情暂时还需隐瞒,只冷笑了一声,“难不成你认为你背叛了本王,本王还会爱你?本王的心可以容人这么践踏在地么?”
说完,百里陌煦衣袖一拂,冷雨馨的身子被拂开,他揽着慕容焕走进府中,只留下一句,“小武,命人将冷雨馨关进兰苑严加看管,本王明日再做定夺!”
“煦哥哥,你好狠的心!一日夫妻白日恩哪……”身后,冷雨馨瘫倒在地,绝望地抽泣着。她自然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百里陌煦都是在和她演戏,更不知道与她亲近同房的从来都是随风。
“闭嘴!本王的妻只有一个,你与本王从此恩断义绝,从今日起,你若再直呼本王的名讳,本王不介意割了你的舌头!”百里陌煦没有回头,手一挥,一个小小的金色光球飞过来打在冷雨馨身上,冷雨馨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陌煦……”慕容焕压低声音,握紧百里陌煦的手。
“从没爱过的人谈不上伤心失望,演戏罢了。”百里陌煦揽着她走远。
侍妾们全都变了脸,她们向来知道王爷冷酷,只是没想到他会当众对冷雨馨出手。不过,刚才王爷的话实在让人震惊,这冷雨馨竟是冷昆阳派来西林的奸细,还对王爷下蛊、想控制王爷,这也就难怪王爷会对她恨之入骨了。
“百里陌煦,慕容焕,我恨你们!”冷雨馨捧着胸口,看着携手远去的两个背影,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么一句话。
“恨?你有何资格恨?你又有何本事来恨?”苏怡鸣上前,邪魅地笑着,踹了冷雨馨一脚,“煦王爷说的对,你和你那个爹一样蠢,一样自以为是。无论哪个方面,你都不如煦王妃,你居然还妄想害她和她的子嗣,妄想取而代之。朕看啊,你还是自行了断得了,省得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说着,苏怡鸣妖冶地勾唇冷笑,踏着冷雨馨的手走进了煦王府。小琴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与小白、阿明一道,也走了进去。后面的侍妾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个高棉的新君怎么就如此妖邪?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呢?
看着冷雨馨和她的丫鬟叶子在地上抱头痛哭,站在管家叶伯身旁的小武和随风对视了一眼,一脸的鄙夷,小武打了声口哨,随即对跳出来的两个护卫示意,“把冷雨馨和叶子拖回兰苑,严加看管!”
对背叛王爷和加害王爷的人,护卫自然不会怜香惜玉,像拖两只癞皮狗一样将冷雨馨和叶子拖了进去,侍妾们默默跟在后面进了王府。小武和随风径直向梅苑而去,叶伯命人关上了王府的大门。
梅苑此时不是一般的热闹,慕容念抱着佑荣在园子里玩飞人游戏,一会儿从树下窜到树上,一会儿从地上飞到屋顶上,一会儿抱着佑荣抡圆了旋转,一大一小笑声不断。神医在一旁看直了眼睛,完全无法想象平素淡泊温润的太子今日怎么这样活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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