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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西林一脸厌烦嫌弃的表情,斜着眼打量着只顾自己抢吃的长子。
他出语敲打道:“老大呀,这么多年了,你这吃饭的毛病没改不说,还越来越厉害了。”
张忠明两个油乎乎的大手抓着一个油乎乎的鸡腿,见鸡腿上的油快要滴下来。
他歪着脑袋将嘴巴凑到鸡腿下,用舌头舔了舔鸡腿上的油渍。
张忠明将鸡腿上的油渍舔干净后,一副无知的表情问道:“我吃饭有啥毛病?”
回娘家过节的张善善看着大哥贪吃的样子,一脸的嫌弃,“啥毛病,抢饭吃的毛病呗!我说,大哥,你也真行,这块鸡腿是二哥舍不得吃,专门留给二嫂吃的,你也能抢过来。”
“哦。”张忠明听后,似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一副貌似忠厚的神色,讨好地将他用舌头舔过的鸡腿,递给对面的弟媳。
邓清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和反感,连忙摆着手,“大哥,你吃,你吃。”
双手抓着一只鸡翅啃的胡素,边啃边对张忠明说道:“你不是跟你妹有事说嘛,说呗。”
张忠明这才想起今天来父母家的正事来。
这些年来,自己的弟妹俩人日子越发地殷实,只有他还是穷的叮当响。
结婚时,张西林给她盖建的两间砖房,因没钱修缮,已经破旧不堪。
张忠明的娘家人将一块宅基地让给他,让他盖屋,可惜他没钱,张忠明打算跟自己弟妹借点盖房的钱。
他卑微地神色对着妹妹张善善说道:“善善,能给我借点钱不?我明年要盖砖房。”
一听到借钱的事,张善善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赶紧拒绝道:“我没钱,我的钱全压在货里了。”
张忠明扭脸看看自己的弟弟张忠信。
张忠信还没等哥哥开口,就用话堵住了张忠明的嘴巴,“大哥,你也看到了,我今年庄稼上的收成,买了辆拖拉机,一点闲钱都没有,明年种地的钱打算到邓清娘家借点呢。”
邓清开口给丈夫帮腔道:“你咋不去大嫂娘家借点钱?”
听到弟媳的问话,张忠明拿着筷子一个劲儿夹盘子里的肌肉吃,一言不发。
张善善讥笑道:“大哥,这是不好意思开口向娘家人借了吧?!我可是听说,人家娘家人给大哥借用的拖拉机,被大哥卖了,娘家人也一个字儿都没捞着,气的娘家人吹胡子瞪眼睛的。”
“你能,就你能,你还知道你嫂子娘家人帮我家呀,你倒是有钱,一分钱舍不得帮。”张忠明感觉脸面挂不住了,当即对着张善善翻了脸。
妹妹张善善说出了张忠明的软肋,好吃懒做的他开着娘家人给他借用的拖拉机,挣来的钱都被他好吃好喝了。
娘家人见张忠明开了五年的拖拉机,家里还家徒四壁,娘家人准备要回那辆拖拉机。
张忠明见娘家人有收回拖拉机的苗头,直接偷偷便宜卖了它。
张善善一听哥哥蛮不讲理的无赖样,她气的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餐桌上。
“大哥,你这话可没良心了,你前些年开拖拉机拉货,都是谁给你找的活?!让你去给鹏程他们单位的包工头当小工,人家那个包工头看着鹏程的面子,给你支付大工的钱,你倒好,偷奸耍滑不说,整天追着其他工人的屁股后面要烟抽。你要一次两次就得了,你愣是伸着手跟打工的人要了三个月的烟,知道不,你都把鹏程的脸丢尽了。”张善善气愤地指责着张忠明。
张忠明恼羞成怒,挖苦道:“这李鹏程还有脸嘛?在外面包养小老婆,广仁乡谁不知道呀?你张善善多能呀,竟然跟李鹏程的小老婆周华拜起把子了……”
张善善知道,广仁乡不少长舌妇整天在后面戳她脊梁骨,外人说说也就算了,他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大哥也起哄嘲讽起她。
张善善一怒之下,伸手端起自己的茶杯泼向了说着过瘾的张忠明。
张忠明哪是吃亏的主儿,他伸手一把将餐桌翻了个底朝天。
“稀里哗啦”
“噼里啪啦”
“啊---”
“张忠明,你这是干啥?”
张西林家一阵热闹。
一家人望着撒了一地的饭菜,都气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邓清站起身来,双手拉着两孩子,黑着脸朝自己屋里走去。
张善善气的顾不上擦拭身上的油渍,走到里屋,穿着厚大衣、背着小包包离开了娘家。
张西林气的双手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
老实巴交的张忠信,一脸嫌弃地看着张忠明,“行,你也真行,你做的太过分了。”
张忠信撂下话,转身离去。
胡素看着一地的肉菜,心疼地蹲下身子,将鸡肉朝铁碗里放。
张忠明见地上一块鸡胸脯肉,他弯腰捡了起来,用嘴吹吹上面的灰。
一手拿着鸡肉往嘴里塞,一手拿起自己的棉衣,边吃边朝外走去。
张西林看着长子赖不兮兮的背影,长叹一声,长叹道:“这真是作孽呀!”
就在张西林家闹得不欢而散时,张花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几年前,自从田石头的儿子出生后,田石头又到张花的小裁缝铺把妈妈张花接回家,让张花带孩子。
张花见儿媳小麻雀为了让她帮着带孩子,对她的态度转变了。
于是,张花又摆起了婆婆的谱来。
小麻雀坐月子时,张花伺候月子。
由于小麻雀初次生养孩子,不知道婴儿在睡觉时,脑袋不能朝一个方向躺着的常识。
而张花岁数大了,也忘记婴儿睡觉会睡扁头的事情了。
等张花无意间发现孙子的脑袋睡偏了,不是圆圆的脑袋,脑袋右边有点扁平。
张花就顺口给孙子起了个绰号“小坎头”,意思是脑袋似乎用坎土曼砍过一般。
随着孙子小坎头年龄的增长,开始上幼儿园了。
小麻雀觉得婆婆张花住在她家是累赘、是负担。
她对张花的态度一个大反转,开始对着张花恶语相加。
而此时的张花已经老眼昏花,不可能出去缝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