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患者和陪护的家人在医院折腾大半天,不仅让陪护的家人身心疲惫,而且让老年的患者苦不堪言。
田柳戏谑道:“三长两短,就是挂号、候诊、拿药时间长,医生问诊、检查的时间短。”
田豆回味着堂哥说的这句玩笑话,被逗得“咯咯”直笑。
她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调侃道:“哥,谁这么有才?说的真形象,哪天我见到院长告诉他,看看院长啥脸色。”
田豆想象着院长听到这话后,可能脸色会青一阵白一阵的。
田柳道:“是该告诉你们领导了,让他们也好好反省下,提高服务质量撒。”
出租车来到广仁乡,贾希看老岳父田坤禾家越来越近。
他心里惶惑不安起来,不时紧张地吞咽着自己的口水。
贾希一想起老岳父那张威严的脸,心里就发憷。
记得千禧之年的元旦,他跟着田豆带着厚重的礼品来广仁乡的老岳父家。
舅子哥田薪看见贾希后,倒是挺热情,忙着将他让进了屋。
岳母吉月娥见了他不咸不淡说道:“贾希,回来了,以后还跑不?把豆豆娘俩扔在家里不管不问,亏你能做出来。”
老岳父田坤禾见女儿领着贾希站在他面前,他双眼的视线压根没在贾希身上落下。
田坤禾板着脸望着田豆,“豆豆,我这屋里小,你赶紧把这座大神请到其他地儿去,我是庙小摆不了大神。”
说完,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双手大拇指放在小腹前来回转动。
被干晾在屋里的贾希进出两难。
闻讯赶来的汪凌老远就嚷嚷着,“希子,你可回来了,干爹这两年可是惦记了。”
汪凌进屋,见老友田坤禾如同一座雕塑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而站立的贾希局促不安地耷拉着脑袋。
旁边的田豆见到汪凌如同见了救星般,对着汪凌使劲眨眼睛。
汪凌从田豆眼神传递的讯息知道,田坤禾这是不满意贾希跟田豆和好的事实。
“希子,走,到干爹屋里里,干爹那里不卖站票。”汪凌拉着贾希气呼呼离开。
后面,田柳出面帮着贾希求情,被田坤禾训斥一顿。
没办法,这两年,贾希陪同妻子回广仁乡看望老人,他不敢再见老岳父了。
只要进了院子,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躲着老岳父,钻到汪凌的小屋里。
院子外停着田穗的白色雪铁龙,看来,庞咚咚已经以说客的身份劝解田坤禾了。
田柳转头望着忐忑不安的贾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出着主意,“这样,希子,你现在车里等着,待会儿我喊你,你再进去。今儿个,我们一定把小叔这个顽固分子说服。”
穆浣佯嗔道:“哎哎,说啥呢?有你这样说小叔的嘛?小心小叔拿着扫帚把你扫出门去。”
田柳笑嘻嘻跟妻子解释道:“我这不在开玩笑嘛?!给我豹子胆,我也不敢当着小叔的面说这话,这不在小叔背后过嘴瘾嘛。”
此刻,田坤禾的屋里。
庞咚咚和海米提夫妇俩劝说着田坤禾。
“小舅,你别嫌我这当外甥女的说话难听,希子这事,你做的不地道。老话不说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算,这两年,希子来你家吃了多少闭门羹了,小舅母都被感化了,就你还不依不饶的。希子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人家要是不稀罕咱豆豆,能这样看你的白眼呀?”庞咚咚嘴巴不饶人地说着大实话。
海米提也帮腔道:“小舅,你是咱新疆真正的儿子娃娃,你的心应该跟草原一样辽阔,可是,对待希子,你咋一点不像咱新疆儿子娃娃呢?”
田坤禾虽说被庞咚咚和海米提说动了,但心里还是有点芥蒂。
“我气,气贾希当年不知道珍惜豆豆,就他那熊样,还跟咱豆豆离婚,他谁呀?他以为我老田家没人了呀?!”田坤禾愤愤不平地低吼着。
庞咚咚气结,无奈地询问:“小舅,我就一句话,今儿中午,咱一大家子在你这堂屋吃团圆饭,你能让希子坐在餐桌旁不?”
听话听音,田坤禾小心翼翼探问:“咋,贾希不在堂屋吃饭,你还有啥说法?”
“那当然,我跟海米提回伊宁市去,就不在你这里吃饭了。”庞咚咚“威胁”着田坤禾。
在这些晚辈中,田柳等人对田坤禾敬重甚于亲昵,而庞咚咚则是跟田坤禾亲密如父女,什么话都敢说。
田坤禾心想,这一年来,难得海米提、庞咚咚、田柳、穆浣一起来他家吃饭,可不能因贾希的事情坏了一大家团聚的好时辰。
他说着软话,“行,咚咚,也就你跟海米提来了,如果是田柳说这话,我早把他撵出屋门了。”
田坤禾扭脸对着坐在小凳上闷声不吭的田柳吆喝道:“穗子,还傻坐在那里干啥?像块屎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赶紧到鸡窝抓两鸡,中午让贾希做大盘鸡,都好几年没吃他做的大盘鸡了。”
走进屋的田柳恰巧听到小叔的话,他把手中的两瓶好酒递给身旁的穆浣。
田柳开心的一路小跑着,跑到院子外,对着车里的贾希兴冲冲喊道:“快,希子,赶紧杀鸡,小叔想吃你的大盘鸡了。”
贾希听后,激动地推开车门,跑到后备箱,双手提着一只肥硕的羊只胴体,喜滋滋说道:“别说,大盘鸡了,就大盘羊,我也能给他做出来。”
这一天,田坤禾家的小院笑声不断。
庞咚咚、海米提、穆浣三人陪着田坤禾夫妇和汪凌说着话。
几人听三位老人讲述当年艰苦岁月的情景。
田柳、田豆和田穗忙着串烤肉。
贾希收拾着两只肥硕的土鸡。
田薪和妻子韩絮忙着架火,捡柴火。
听说海米提、田柳和田穗来到广仁乡了,斯德克江骑着他的高头大马,马背上拖着一只活羊朝田坤禾家赶来。
“阿喀,阿喀,亚克西么,色孜?(哥哥,好着呢吧?)”斯德克江跳下马打着招呼。
田穗上前帮着他从马背上接过羊,掂量下重量,“斯德克江,你这羊只够沉的,是不是今年的羊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