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防团长荣昌的指挥下,官、兵、民三级联动来到重点地区、重点地段、山口要道巡边踏查。
大家共同商讨护边举措,力争构建边境安全屏障。
他们准确掌握边境一线动态的第一手资料,及时处置突发事故,加强了防控力度。
荣昌在南疆守卫边防时,经常开展常态化的巡边踏查。
在常态性的踏查过程中,他充分发挥群众护边员熟悉地形、适应环境的特点,同时提高护边员的误工补贴,对各族护边员进行科学的管理和专业的培训,充分调动了护边员护边安边的积极性。
作为一名部队指挥人员,荣昌格外重视护边员的身体状况,经常请求上级部门派来医疗队给各族护边员进行体检或诊疗。
这个秋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树枝繁叶,留下一地的斑驳。
下基层送医服务的带队队长米娜,站在部队大院一棵高大的杨树下,遥望着简陋营房旁的男子。
高大的身影,熟悉的侧影,让米娜的心砰砰直跳。
“不会是荣大哥吧?他不是一直在伊犁当兵嘛,怎么会来到更加艰苦的南疆?他的妻子也来了嘛?他有没孩子?”一系列的疑问在米娜脑海中缠绕。
荣昌对于孑然一身的米娜来说,意味着青涩的过往、清浅的流年。
她以前总以为时间很多很长,其实却是指间流沙。
暗恋了荣昌15年,15年的青春留下了一生的遗憾。
后悔吗?她曾多次扪心自问。
可是心底有个坚定的声音回答她,不后悔,一点不后悔。
只是多了些忧伤,犹如脚下这满地的落叶。
米娜艰涩地问着跟前的新战士,“荣团长,全名是叫,荣昌嘛?”
“对,医生,我们荣团长就是叫荣昌,怎么,你认识他?”新兵战士露出灿烂而纯真的笑容。
年轻的战士没察觉到对面这位漂亮的女医生询问他时,一脸的小心翼翼和紧张。
而米娜却从这位不到20岁的战士的脸上看到了,士兵们对荣昌的崇拜和敬重。
望着不远处跟战士说话的高大侧影,米娜举步艰难地朝荣昌走去。
越是靠近他,她越能清楚地看到他冷酷的俊脸喝和傲然不群的神态。
荣昌那双深黝又犀利的眼睛冷不防地瞬了她一眼,米娜的心底暗潮汹涌,错综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觉察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平静。
米娜双手在小腹前绞着,轻咬着下唇,欣喜的眼神望着荣昌。
她克制着冲入荣昌怀里的冲动,深情款款凝望着荣昌。
安排完任务的荣昌,扭过脸看见这熟悉的脸庞,失声问道:“米娜,你怎么来了。”
米娜没有说话,克制着心中的激动,用手扯了扯身上的白大褂。
荣昌这才反应过来,“你是来诊疗的医生?”
俩人在贫瘠而干旱的旷野上行走。
“荣大哥,你怎么来南疆了?嫂子呢?”米娜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荣昌温和的眼神望着身边的米娜,犹如大哥看见自家小妹一样温柔而亲切,“我来南疆快八年了,是组织要求来南疆锻炼的。你嫂子和孩子还在伊宁市。”
米娜闻言,鼻子酸涩不已,荣昌提到妻子和女儿那一刻,满脸的幸福和甜蜜,嘴角的笑眩晕了米娜。
看得出来,荣昌深爱着自己的家人。
为期三天的诊疗服务很快就结束了。
荣昌在送别米娜时,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终他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歉意,“米娜,你不小了,博士学位已经拿上了,现在,该考虑下婚姻大事了。我听说,证券系统有个男孩在追求你,那个男孩不错,可以考虑下。”
米娜脸颊一红,羞赧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
“今年春天,我回乌鲁木齐市探亲,是妈妈告诉我的,谢谢你,米娜,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关心着我父母。”荣昌真诚的语气感激到。
米娜歪着脑袋打趣道:“怎么,你忘了?阿姨一直把我当成亲生女儿的。”
早些年,荣昌的妈妈秦敏非常喜欢混血儿米娜,心里一直把米娜当成儿媳妇疼爱着。
可是荣昌仅仅把米娜当成妹子,秦敏遗憾米娜没成为自家儿媳,于是,就认了米娜当成干女儿。
临上车之际,米娜低着头盯着班车的车轮,最终问出了压在心中多年的问题,“荣大哥,如果,没有嫂子,你会,”
“没有如果,米娜,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如果,你是我心中的妹妹。”荣昌当然知道米娜的问题,他快速打断了米娜嘴里没有说出的话语。
不知为什么,听到荣昌断然干脆的答案,米娜心中释然,她决定放过自己。
她抬起头,明亮的美眸望着这个爱而不得的男子,“荣大哥,我结婚,能请你给我当证婚人嘛?”
荣昌点点头,“可以,即便再忙,我也会去的,亲自祝福你的。”
米娜粲然一笑,似乎在对荣昌倾诉,又仿佛在自言自语,“我们别克家可能就应该是个民族大团结的家庭,姐姐庞咚咚嫁给了哥哥海米提。弟弟开依山分配到云南工作,取了个苗族姑娘。小妹阿热依在乌鲁木齐市农行工作,嫁给了回族小伙。”
“看来,我米娜也要嫁给汉族小伙了。”米娜歪着脑袋似乎在跟荣昌商量着。
荣昌艰难地伸出右手,像大哥哥触摸妹妹的头一样,吃力地一字一顿道:“米娜妹子,你一定要幸福。”
“会的,荣大哥,我会幸福的。”米娜使劲点点头,朝荣昌摆摆手,快速上了班车。
班车行驶在马路上,荣昌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天际边。
米娜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哭了一路。
两个月后,这年年底,荣昌接到上级部门的调令,回到伊犁地区上班,职务升了一级。
几天后的元旦,荣昌身着便装给妹妹米娜当证婚人。
参加米娜婚礼的除了荣昌,还有视米娜如亲生女儿的荣昌父母,荣茂和秦敏夫妇,一对刚退休不久的援疆干部。
荣昌搀扶着妈妈秦敏来到酒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