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有了援疆资金的注入,田穗和斯德克江流转的5000亩地山梁子土地旧貌变新颜。
一座座现代化的新牛舍拔地而起,托牛所规模增加,近2万头牛产奶的同时,牛粪也成为上好的有机肥,可以给这块地施农家肥。
石榴畜牧业养殖公司借着援疆资金加快推进牲畜规模化建设和管理。
斯德克江注重牛羊育肥、饲草料储备、动物防疫等各个生产环节的科技含量,不仅提高了牲畜出栏率,也提高了牛羊的产肉量。
更令人欣慰的是合作社又解决广仁乡50余名贫困户就业难题,高峰期总存栏数高达3万头牛。
田穗和斯德克江发家致富的同时吸纳更多的农牧民一同致富,产生了不可估量的社会效益。
石榴畜牧业专业合作社已经形成以生态畜牧、乳品、饲料为一体的循环产业链。
广仁乡畜牧业生产呈现快速、强劲的发展势头,牛羊育肥业成为各族农牧民增收的主要渠道。
广仁乡成为伊犁地区农牧民收入名列前茅的乡镇,是有名的富裕村。
田穗和斯德克江多年来扶危济困的举动博得广仁乡各族群众的赞誉。
他俩的石榴畜牧业专业合作社社员也由最初的十几名社员发展到近200名社员,成为援疆办重点打造的示范性合作社,也成为自治区级专业合作社。
这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广仁乡的街头大雪纷飞、寒风刺骨。
一位年过八旬的老人,步履蹒跚颤颤巍巍地走在空荡荡的街头。
老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没走几步便被寒风吹得蜷缩在街边的路沿石旁。
他已经无力动弹、奄奄一息。
当一缕霞光照在广袤的大地上,给寒冷的冬天带来一丝暖意。
田坤禾领着孙女的手去街头商店买些零食,小路两旁的冬青树依然绿装,给冬日的大地带来生机一片。
“爷爷,快看,那是谁呀?这么冷的天,躺在地上,是不是喝醉了?”十三四岁的田稼堇指着路旁蜷缩一团的人,惊讶地喊道。
田坤禾顺着孙女的手望去,看到卧倒在地的身影,连忙走上前,低头一看,不由愕然,这个卧地的老人竟然是广仁乡的张西林。
“老张,你这是咋了?”田坤禾目瞪口呆,赶紧弯腰搀扶着身体消瘦、打着哆嗦的老人。
张西林看见田坤禾,嘴巴一撇,低声呜咽着,“报应呀,我这是报应呀!”
田坤禾跟孙女田稼堇搀扶着张西林到了自家,他对着田薪喊道:“田薪,快去卫生院喊医生来。”
田薪披着大衣拿着车钥匙急匆匆走出家门。
张西林双手端着韩絮递给他的一碗热乎乎的纯牛奶,吃着吉月娥端来的羊肉馅包子。
他不住摇着头唏嘘道:“田老弟呀,我这是遭报应了,老人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说得对呀!”
吉月娥纳闷地问道:“你不是一直跟你家小儿子嘎地娃一起过吗?咋成这幅模样了?!”
“我家忠信那两孩子都考上内地高中班了,他两口子到江苏打工了,自从胡素走了后,我一个人过。”张西林喝着一大口香喷喷的奶茶解释着。
田坤禾问道:“那你家大儿子呢?他不管你呀?!”
“再别提那个没良心的嘎球球了,他跟着舅子哥干去了,那两口子就是不省油的灯,胡素在病床上躺了大半年,也不来看一下,等我老伴人走了,那两口子才装成人样子过来两天。大儿子两口子不管我死活,没办法,我这才想起你家穗子开的养老院了。”张西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乡卫生院医生背着急诊箱跟随田薪急匆匆走了进来。
田坤禾又安排儿子去养老院把周华喊来。
周华打量着可怜兮兮的张西林,干脆地答应道:“行,张叔,你就住在我们养老院吧,不过,当着田大叔的面,咱可得把丑话说到前头,你每月的生活费可不能少一分钱,你现在没钱也没事,我们把你的开支都记在账本上,等你家儿子抽空来缴纳就行了。”
张西林激动地哭个像个孩子,“呜呜---行,我家忠信从江苏回广仁乡一定补上。”
周华见田坤禾一脸的疑惑,她搀扶着田坤禾走进里屋,低声解释着,“田叔,你别误会,以为我周华钻钱眼里了。这张西林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可是听说大儿子每年在他小舅子那里打工挣老鼻子钱,小儿子在江苏打工挣的也不少,我不能惯出毛病来。”
田坤禾理解的点点头,“是这个理。怪不得这两年没见到嘎球球了,哦,他去帮小舅子了,这下,够他小舅子喝一壶的喽,这个老傅,哎,真糊涂呀!算了,人家的家务事,咱也不便多说,谁用嘎球球谁就倒霉。”
周华听得云里雾里的,“咋,他不会连小舅子都坑害吧?!”
田坤禾摇摇头,用下巴指指外屋的张西林说道:“外面那老汉还是他亲爹呢!”
周华无奈地摇摇头走出屋,搀扶着张西林朝养老院走去。
田坤禾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他自言自语道:“这个老傅呀,人好、心实诚,听说他几个儿子都随他,哎,这个嘎球球就是个害人精,吃骨头不吐骨头渣的人。”
……
田穗的玉米烘干厂开始动工建设,从项目选址、立项、审批、开工建设等各项流程,田穗都是亲自出马,忙前忙后。
不到半年时间,广仁乡第一座主营农产品收购、储存、烘干、销售的烘干厂矗立在广仁乡南边的荒坡上。
这座年烘干玉米量可达50万吨的工厂,是广仁乡第一座工厂。
眼看就要竣工投入使用,初秋的一天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十级狂风刮来。
烘干塔当夜被狂风吹垮,庆幸的是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田穗瘫坐在坍塌的烘干塔上,浑身无力。
田坤禾拄着拐杖来到工厂,看着萎靡不振的田穗,他扬起拐杖朝田穗肩膀上抡去,“穗子,你给我爬起来。”
“老爷子,我站不起来了。”田穗仰着瘦削的脸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建这个厂子花了100多万元,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