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保全躲在后面叫嚣,裴远勾起一边嘴角,笑得又狠又戾的指着周保全。
“你今天死定了,再多的人也保不住你,我肯定先弄死你。”
周保全被吓到了,裴远说的话从来都不是大话,他说要弄死自己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命,再多的人也没用,他打架像是猛虎下山,就算最后寡不敌众被打倒了,但是在被打倒之前他一定能抓住自己。
“裴.......远,你......你别狂,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只要你不管我们挑水,我们也.......不难为你。”
周保全他怕死呀,说话就带出怯了,磕磕巴巴的,气势上已经输了。
“不可能,只要我有一口气,这水谁都不许动,谁动我打死谁。”
裴远声音透着狂妄,扁担被他打横握在手中,眯起的眼睛像猎豹一样狠戾,他选的是块高岗石头,不管这些人从哪个方向攻击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反击,攻击的人也不容易冲上来。
人就是这样,裴远若是露出惧怕,退意,这些人就会一拥而上,但是裴远这么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倒是没有人敢动了。
谁也不想第一个冲上去,先上去的肯定挨打,头破血流也不是没有过。
“怎么不敢来?你爷爷我今天手痒呢,来一个打一个,连一对打一双,过来呀!”
裴远痞笑着把扁担扛在肩头,歪着头,梗着脖子,对着那群人勾勾手指。
狂,太狂,狂的欠揍。
可没人敢揍他呀。
裴远记仇,睚眦必报,得罪了他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也没用,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远哥。”
朱志豪呼哧带喘的跑上山,一手拎着一个豁口镰刀,站到裴远身边警惕的看着周庄和李庄的村民。
几十个村民,愣是被他们两个毛头小子震住了。
“打,再不打上来人就抢不到水了。”
周保全咬咬牙,今天怎么着都是把裴远得罪了,不能让他活着,不然以后没自己好日子。
他一马当先举着扁担往前冲,周庄的村民和李庄的村民犹豫了一下,想到地里干死的庄稼也豁出去了,都举着扁担一起冲上来。
黑压压的人头,喊打喊杀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这阵势朱志豪也有点慌了。
朱志豪慌是真慌,怕也是真怕,但他没有跑,和裴远背靠背站着,大声对裴远说。
“远哥,我断后,你先走。”
“草,扔下兄弟自己跑?老子做不出来。”
裴远心中感动,危难见人心,冲朱志豪刚才的话就是他裴远一辈子的兄弟,他豪情万丈的把扁担横在手中,谈笑风生的对朱志豪说。
“咱们兄弟并肩作战,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韩语汐和爸妈跑过来就看到裴远这英雄气概的一幕。
韩语汐看到冲上来的村名,黑压压的太吓人了,裴远毫无惧色,胆子真大,是个人物。
“语汐,快说点啥!”
蒋寒梅虽然见多识广,走南闯北,但是这么大的群架阵势还是第一次看到,没处下手啊。
对方至少三四十人,呼啦啦的一片,又都举着扁担,喊打喊杀的。
虽然她一个人也打跑过五个地痞子,但是那几个人没武器啊,她当时手里拿着扁担,还正是年轻力壮有把子力气的时候。
现在这具破身体,哪有力气以一敌五?跑过来已经要了半条命了。
“说......说点啥啊?”
韩语汐看到裴远被这群人围上了,整个心都吓得悬在嗓子眼了,啥都想不起来了。
就像是在韩家被韩老大堵在后院,她也忘了自己有开光的嘴了。
“雷劈,雷劈他们。”
蒋寒梅怕裴远吃亏,想起被雷劈的王桂花,她急中生智的对闺女说。
“好,来道雷,劈他。”
韩语汐指的就是那个周保全,她看出来了,这群人都是被他鼓动的,只要他被雷劈了,其他人就得作鸟兽散。
她话音刚落,天上就聚集一片乌云,那乌云就在周保全的头顶越聚越多。
周保全还在那叫嚣呢,突然感觉头皮发麻,抬头看到自己头顶的乌云愣了下,什么情况?
他刚抬头,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晃的他眼前一片白啥都看不到了。
“咔嚓。”
一道震耳欲聋的炸雷炸响,一个大火球从乌云中冲出,在周保全头顶爆开,大火把他团团包围,周保全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带着火冲进了九龙潭。
“......雷劈人了?”
“是不是得罪潭里的龙王了?”
“快跑啊!”
周庄的村民和李庄的村民看到周保全被雷劈的惨状先是吓傻了,反应过来之后,撒丫子就跑,扁担水桶都不要了,只顾着逃命。
裴玉柱带着大溪口村的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抢水的人像是被狼追一样,一哄而散,落荒而逃。
“裴远,你没事吧!”
裴玉柱看到儿子全胳膊全腿的站在那儿才松了口气,走过来问了一句。
“没事,场子拉开了,没打上。”
裴远把扁担杵在地上,无所谓的耸耸肩,都准备大打一场了,结果不战而胜了。
说话的时候裴远跳下高岗,一眼就看到站在树林旁担心看着自己的韩语汐,裴远舌头顶着内腮帮,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王桂花被雷劈,周保全也被雷劈,一天中接连发生两次,每次招娣都在跟前,难道?
不会,不会,只是凑巧了。
“你没事吧!”
韩语汐过来关心的问他,刚才真把她吓死了。
“没事。”
裴远深深看了她一眼,才摇摇头,用脚挑起水桶挂在扁担上:
“渴了吧,等着!”
裴远就好像刚刚那惊险一幕不存在一样,说完就挑着水桶到九龙潭打水,他刚走到潭边,那个跳进水里的周保全就吃力的从水中爬出来。
他现在的样子可真是惨,半边脸被烧坏了,头发一根不剩,头皮上都是烧成焦炭状的头发根,身上的衣服都烧光了,只剩下一条大裤衩,手蹬脚爬的从水里爬上来趴在岸边奄奄一息。
“你这德行,我就是想收拾你也没处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