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九凉满意一笑，凑头靠近轻啄了下他的唇，“乖。”
软糯的声音，哄三岁孩儿的语气。
厉陌寒额角垂下黑线，看着她推门下车。
小混蛋，晚上再和她算总账。
推开玻璃大门，叶九凉脚步轻快地走进报社，自在的模样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
“我要一个牛肉盒饭。”
“我也要。”
“一个个慢慢说，我都记不住了。”
开放式的办公室吵吵嚷嚷，一到饭点，办公室变成菜市场早已是常态了。
“看来爷来得挺是时候啊，正好赶上饭点了。”
清冷的声音破空而来，硬生生地把办公室里嘈杂的声音给碾压了过去。
这声音。
这语气。
有点耳熟啊。
众人转过脖子，循着声源看向门口。
逆着光，来人清瘦的身影倚着门框，淡漠冷绝的气势令人望尘莫及。
女子精致的容颜强势抓住大家的目光，那双黑玛瑙般透亮的眼眸，冷如寒潭。
仅对视一眼，让人不禁心生怯意。
霎时间，四周鸦雀无声。
大家脸色青紫交加，真是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
什么风把这祖宗给吹来了？
叶九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们目瞪口呆的模样，微微站直身子。
两层阶梯并作一步跃下，她漫不经心地走了过来。
每走一步，其他人就倒退一步。
共事这么多年，第一次有超高的默契度。
看着他们避之如蛇蝎的模样，叶九凉脚步一顿，唇角浮出凉薄的笑。
“你们一直后退做什么？”
众人一脸惶恐。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倒是别过来啊。
京城谁不知道她叶九凉脾气古怪，手段够硬还够狠。
他们小老百姓可得罪不起，也不想去招惹。
叶九凉淡眸扫过他们，声音透着一股冷意，“谁是郭凡？”
大家面面相觑，心底咯噔一下。
难道是来秋后算账了？
“没人要告诉我吗？”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心惊胆战起来。
叶九凉伸手拿过桌上的摆设花瓶，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拿捏着灰白的花瓶，极具色彩冲击力。
她颠了颠花瓶，目光落在对面的玻璃墙上。
“一，你们说，二，爷把你们这里给砸了，选吧。”
凶残的话语，吓得众人当即白了脸色。
“郭凡在主编办公室，在楼上。”其中一个人哆嗦着唇开口道。
“让他滚下来，现在，立刻。”叶九凉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懂吗？”
年轻男子连忙点头，转身跑向楼上，脚步踉踉跄跄的。
放下花瓶，叶九凉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笔直的双腿交叠，漫不经心的动作又酷又飒。
对面的一群人抱团寻求安全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没过一会儿，楼梯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主编。”
“主编。”
看见上司来了，大家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般，隐隐松了口气。
郭凡跟在何明身后，看见对面坐在椅上的女子，脸色微变，掌心都在冒冷汗。
完了。
先是听手下的员工说叶九凉来了，何明还有些不信，现在亲眼看见对面的人，一颗心骤然提到嗓子眼了。
他抬手抚了抚鼻梁上的镜框，脸上挤出得体的微笑，“叶小姐。”
没耐心和他在这客套，叶九凉眸光轻扫，眼角泛着凛冽的寒意，“你是郭凡？”
何明放低了姿态，“我是报社的主编何明。”
目光越过他，叶九凉看向畏畏缩缩站在何明身后的人，视线停留在他身前的工作牌。
上面赫然映着“郭凡”两字。
“是你啊。”她唇角的笑变得耐人寻味。
被认出来了，郭凡面如死灰。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叶九凉的一举一动，看见她站起身，大家刚落地的心又被拧了起来。
叶九凉迈开脚步，离何明还有一米的距离，突然停下脚步。
“闪开。”
冰冷的两字迎面甩了过来，迫人的气势压得何明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鬼使神差地让开脚步，其他人见状，连忙跟着他移动脚步。
顷刻间，只有郭凡孤身一人站在原地。
“叶小姐，我我……”憋了许久，他愣是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几天赚了不少钱吧？”叶九凉单手抄兜，语气温吞地开口。
“造我老公的谣言，造得还开心吗？”
郭凡苍白着脸，双脚都在打颤。
“谁让你造的谣言，你自己说，还是爷动手你再说？”
“我我我……”郭凡欲哭无泪，就差给她跪下。
他要是说了，那个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但是他要是不说，叶九凉也不会放过他。
左右为难，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一分钟过去，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叶九凉失了耐心。
她出其不意地出手，快如鬼魅的动作让旁边的人都没看清。
叶九凉单手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另一手轻推了下他的肩膀。
紧接着，脚尖一抬，轻松把他绊倒。
郭凡往前一倾，上半身摔在桌面，桌上的东西都被挥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音砸在众人心上，气氛愈发变得紧绷。
手腕上的剧痛让郭凡青白了脸色，不等他起身，叶九凉的手按在他脑袋上。
“造谣造到我头上来了，你是嫌命长吗？”
冷若冰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郭凡连挣扎一下都不敢。
“再不说的话，我现在就卸你一条胳膊，如果你一直不说，我就把你浑身的骨头都卸下来，不信你试试看。”
看着那绝美的女子说出要把人浑身骨头卸掉的狠话，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还好爆料的不是他们。
果然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手腕上的剧痛逐渐加大，郭凡额头冒出冷汗，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被废掉了。
他招架不住，顿时怂了，“我说我说。”
叶九凉冷嗤，还是没有松开手。
“是一个女人给我钱让我这么做的，她戴着帽子口罩，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她说只要让她按她吩咐做，就能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郭凡全部抖出来，不敢再有隐瞒。
“叶小姐，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一次，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