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仿佛睡着了似得,垂着眼帘,合拢眼睛。嘴角微微翘起,仿佛在笑。
最可怕的是,女尸的身体,有毛,白色的毛。
“哇,她死前是不是没有把身上的毛刮干净,肯定是从爸爸那里遗传了多毛症。”慕婉的脑回路一言难尽。
夜诺气道:“亚洲人哪里会长这么长的白毛。”
“不是吗?明明她除了脸,一身都是毛啊。”慕婉指了指女尸。
这具女尸最怪的地方,就是全身白毛,犹如长毛的毛豆腐般,看得人不寒而栗。夜诺探手摸了摸,女尸的肌肉僵硬,肌肉纤维仿佛一根根的钢线,紧紧地绷着。它的指甲发黑,尖锐修长,在打开的手机电筒中,反射着冰冷的寒光。
女尸身上的白毛就像寒霜,带着一股别样的致命美感。
“讨厌,不要一直看别人,不礼貌。”慕婉见夜诺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尸,莫名吃醋。她也伸出手,拽了尸体的白毛一把。
“挺结实的,扯不下来。看来不是发霉了,这毛确实是从肉里边长出来的。”少女如此评价道。
夜诺眉头皱的更紧:“这具女尸,有可能发生了尸变,而且正在朝着白毛尸的方向发展。”
“白毛尸?”慕婉疑惑道:“那是什么?”
“传说中人死前有一口怨气不散,哪怕灵魂散去,身体也会变成会动的行尸。”夜诺在博物馆中看过相关典籍:“最低级的就是行尸,只会条件发射的乱走动,一个身强力壮的人都能杀了它。但是一旦行尸开始长白毛,就是开始朝着僵尸转化。这具白毛尸,估计就快要变成僵尸的。”
根据典籍,据说世上的僵尸分为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僵,伏僵,不化骨。不化骨是最高级的僵尸,而人间最后一次出现不化骨,要追溯到上古时期的旱魃。旱魃有多可怕,只有只字片语流传于后事。
听说它走过的地方,天气就会被他强大的能量影响,造成连年大旱。所过之处天崩地裂,尸毒化为瘟疫,变成人间惨剧。它的灾害等级,绝对是龙级的。
最终某一代博物馆管理员,汇同无数s级除秽师一起出手,才将旱魃封印在了某个地方。对,它太强大了,强大到就算是博物馆管理员,也没能将其杀掉。
而眼前的女尸,就会转化为僵尸了,哪怕是最低级的僵尸,也足够重城吃一壶的。夜诺对付僵尸,心里也没把握。白毛僵的实力大约相当于d级除秽师,可真正的实力却不能这么算。
面对d级除秽师,夜诺不一等会败,甚至还有很大的几率恶心死对方。可僵尸不讲道理,它们不会除秽术,也没有戾气,纯粹就是靠体力和尸毒。这玩意儿不带脑子,对夜诺这个靠脑子的人而言,是最头痛的秽物。
“你去找东西先把尸体烧了,免得它真的尸变。”夜诺眯了眯眼睛。
这具尸体的白毛已经很长了,最多一个晚上,肯定会成僵尸,还是先烧掉好。
“那你呢?”慕婉问。
“我先检查检查它,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人的尸体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会这么快变成僵尸。离你们被人害死,也才不到一个月。要知道尸体就算是在养尸地中,要变成白毛僵,也需要吞吐月光十年光阴。”
夜诺很疑惑。这具女尸长毛的速度,几乎是一天一厘米,难不成有人在用某种秽术刻意的养僵尸?
可他并没有发现女尸身上有除秽术存在的痕迹。
“不要,我不要自己走。万一你趁我不注意,对这具尸体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呢。”慕婉叉手抱胸,昂着脑袋傲娇。
“卧槽。”夜诺险些爆粗口:“你还能再笨一点吗,我对尸体有什么好做的,它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可人家生前还是美女一枚,虽然没我漂亮。”慕婉揉了揉长发,脸上有些困扰:“咦,这张脸,我好像依稀记得。”
“你认识她?”夜诺问。
“嗯,不记得了。”慕婉抱着脑袋,关于自己的死亡,她的记忆缺失的很严重,而且越是努力想,越痛苦:“但是她生前,我们或许在船上还交了朋友,所以我对她有印象。”
夜诺眼中精光一闪,很显然,慕婉在死之前,肯定被下了某种诅咒。那诅咒极为恶毒,就连时候逃离的残魂,也被诅咒了。
“她生前应该叫古安容,二十一岁,在重城上大学,她的祖籍是安徽。古安容生在安徽一个非常小的村子里,读大学前才第一次出她所在的县城。”夜诺调查过所有跳江自杀的女孩。
眼前的尸体,和那位叫古安容的女孩对的上号。
“这也是我最疑惑的地方,你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死之前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十三个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少女,会汇集在同一艘船上,在同一时间被人伪造成自杀后杀害?这中间的阴谋,非常明显。”
夜诺看着这具女尸姣好的面容,女尸的脸上没有化妆的痕迹。因为古安容的家庭并不富裕,光是供她上大学,就已经榨干了整个家庭的所有积蓄。あ <
而古安容每年的生活费,都要靠她暑假和寒假努力勤工俭学才行,一不小心就会饿肚子。这么朴素的女孩,怎么可能在大半个月前,登上嘉实游轮这种豪华长江旅游船?这严重的和古安容的收入不符合。
要知道,嘉实游轮五天四夜的船票,包干价超过了一万元。足够古安容两年的生活费了。女孩肯定没有一万块,那她,是怎么上船去的?
类似处境的女孩,十三个人中,还有好几个。无一例外,她们全都上了同一艘船,同一时间死亡后,身体卷入长江水中,足足快一个月了,都没有搜寻到。
杀死女孩们的背后黑手,到底想要干嘛?单纯的养僵尸?夜诺不认为有这么简单。
他一边思索,一边将女尸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就在他的手摸到女尸的脚踝时,突然,他发出了咦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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