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拉开陆安安的被子,把她的小脑袋瓜拉了出来,他看着陆安安那又羞又气的大眼睛,唇角轻轻勾了丝弧度。
“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陆安安捂的太久脑子有些缺氧,竟从中听出了几分宠溺纵然的味道,让她瞬间尬住。
这真的是萧宴的声音?
没搞错吧?
感觉比白天的那个美男的声音还要苏……
陆安安脸腾的就热了,她觉得自己耳朵有些痒,小心脏也有些不受控制。
陆安安再次狠狠的唾弃了自己。
陆安安呐陆安安,你可得清醒点!
这家伙可不是你能花痴的对象,想想前世的菜市场!
难不成你还想一家老小都躺在明晃晃的大刀下等死么?
不,不行!
想到前世发生的事,陆安安脑中余热瞬间散去。
她强忍着睡意那是一刻也不敢闭眼,可惜,周公太过热情,她也就坚持了个把时辰,俩眼皮打了一会儿架就再也掰不开了。
萧宴在床旁站了许久,直到看到陆安安睡着这才将背在身后的拳头松开,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做出更越界的事情来……
看着那张脸,萧宴用指腹摩擦了下略肿的唇角,想起她亲吻时还在乱转的眼睛,忍不住一笑。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又娇又纵的小姑娘,变了许多……
胆子也更大了。
她好像和他记忆中的不一样了,却又是一样的,将他吃的死死的,怎么都拿她没有办法。
……
第二日,依旧是个阴雨添,天阴沉沉。
陆安安睡意正浓,感觉有些冷,还好旁边有个火炉,她下意识抱住,迷迷糊糊还用头蹭了蹭。
等等,她床上怎么会有一个火炉?!!
陆安安猛地睁开呀,紧接着就感觉腰间一个收紧,箍的死疼,冷不丁的与一双满是阴翳的眸子对上。
“不知羞耻!”萧宴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陆安安,猛地抽出手,还踹了一脚,陆安安哎呀一声从床上滚了下去。
她看着从床上坐起衣领大开露出一片雪白胸膛的萧宴,脸色沉了沉,该死,他身上的指甲印不会是她掐的吧……
可是,谁叫他乱爬床的!
‘不知羞耻’的人是他才对!
臭流氓!
面对陆安安满是指责的目光,萧宴浑身都是低气压。
该死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和陆安安这丫头睡在一张床上……
萧宴一边将衣服穿好,一边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陆安安。
“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但是我劝你好自为之!”
看他的表情,怕是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陆安安心肝颤了颤,费力的扯了扯嘴角,赔了个特狗腿的笑,连连点头附和道:“是,是,姐姐您说的都对,我会好自为之的,一定!”
“不许喊这个恶心的称呼!”
萧宴被‘姐姐’二字噎的脸青,骨节握的咯嘣响,这一脸煞气的样子,让陆安安头皮发麻,好像他下一刻就要扑过来拧断自己的脖子似的,登时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一把抱住对方大腿,一脸求生欲道:
“不,是哥,是哥哥!口误,纯属口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萧宴一脸嫌弃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他冷着脸把腿从陆安安的怀抱里拔出来,冷哼了一声,嗓音低沉而危险,“陆安安,若是再发生一次这种事,我保证你会死的很惨……”
萧宴视线落到陆安安那白嫩的小脖子上,“比如,你的小脑袋瓜会当场被我拧下来当球踢……”
陆安安缩了缩脖子没敢吱声,呜呜,这家伙真变态,怪不得上一世动不动砍人脑袋呢,原来有把人脑袋当球踢的癖好啊,真吓人!
疯子!
萧宴抬手拍了拍刚刚被陆安安碰过的位置,像是被沾了脏东西似的,一脸的嫌弃。
他斜眼瞥了闷不出声的陆安安一下,充满压迫的冷冷道:“听到没有?说话!”
陆安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又怂又乖的点了点头,憋着嗓子特乖的回了道:“听-到-了-!。”
萧宴危险的眯了眯眼,陆安安狂点头,表示听的真真的,这才让他满意了些许。
“这就对了,陆安安,可别再犯蠢了,把你不该有的小心思都收一收。”
不然,下一次他可觉不会轻饶她!
萧宴走了。
直到确定萧宴的背影完全消失,陆安安才从地上爬起来,顺便床上扯过被子把自己裹紧,这才让她身上有了点暖意,心里有了点安全感。
萧宴,你个小王八蛋,居然敢威胁我?
可恶,我对你能有什么心思,我巴不得离你这个疯批远远的好不好!
要不是没有办法,谁稀罕搭理你似的!
哼!
拽什么拽!
别以为这辈子我不敢欺负你,你就给我蹬鼻子上脸!
迟早,迟早会有人收拾你!
陆安安气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越想越气,憋着气抬脚踹了下一旁的桌子,哐当一声,竹竿掉落,肚兜从其上飘落。
想到昨晚某个王八蛋晾衣服的场景,陆安安燥着脸一把抓住塞进被子藏好。
可恶!
他不要脸!
“王八蛋!”陆安安磨牙,对着门口一叉腰,“你才好自为之呢!这里明明是我家,我的床!谁让你不请自来犯病碰我东西的!可恶!真当我陆安安是任你欺负的么?”
一脸倔强的陆安安,这时对萧宴那叫一个恨得牙痒痒。
陆安安狠狠的用手背擦了擦唇,呸了一声。
可恶,占了她的便宜,还倒打一耙,真是有他的!
等着瞧吧,今天她就去村里找只大黑狗来栓在院子里!
看他再敢来,她就放狗咬他!
咬死他!
这时,刚从陆家翻出来的萧宴不知为何后背凉飕飕了一下,他脚步一顿,抬眼看向墙边。
淋了一夜雨的秦岩,正脸色发白唇色发青的昏在那儿。
萧宴往那走了两步,他看着秦岩其后脑隐隐流出的鲜血皱了皱眉。
这肥猪,看来是伤的不轻……
他抿唇看了下墙头,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这家伙来陆家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的,有这下场也是活该。
萧宴冷冷看了他一眼,便打算离开,不想多管闲事,可是脚步刚踏出一步猛地顿住。
他看着天边即将破云而出的柔光朝阳,心沉了沉。
这天色将明,若是任由这死肥猪呆在这里,陆家怕是要有不小的麻烦……
虽他不喜陆家几人,更厌恶陆安安对自己的那龌龊心思,但若是陆家有麻烦,必会牵连到他……
权衡利弊后,萧宴精致的眉眼染了躁意,神色更是冷得见底。
他沉默的走到秦岩身旁,皱着眉抓着他的一条腿,跟拖死猪似的拖着秦岩行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渐行渐远。
最终停在了一处水塘旁。
萧宴侧目看了眼依旧昏睡不醒的秦岩,神色冰冷的将他徃池塘内抬脚一踹。
扑通一声,落水声响起,萧宴径直离去,期间从未回头看过一眼。
此时,陆家饭桌上,陆安安正神色恍惚的徃嘴里塞着饭,她到现在都没理清楚,那个疯批昨天为什么会亲她,还在她睡着后上床抱着她睡觉……
更不要说他早上翻脸无情对她的厌恶劲,这让陆安安大受打击外加一头的雾水。
陆安安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捋出来他是个什么意思又是个什么想法,最后,她只能归结那疯批脑子有病,时好时坏,反复无常,让人难以捉摸,行为不可理喻,她一个正常人,还是别纠结这个了的好。
对,干饭要紧,吃完饭她就去找狗,他再敢来,她放狗咬死这个小王八蛋!
陆安安怀着满满的报复心闷声扒饭,不等她吃完,那赵玉书却是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话也不说一句,直接抬手就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