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珂走出剧组门的瞬间,夜园的车灯亮起。
薛绍良怕她看不清,直接开了大灯。
两束白光亮起,光打到的地方,鹅毛般的雪花,飞飞扬扬的落下。
今年的初雪,终于是下了。
仿佛是聚光灯下,专门为她下的一场雪。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接下了一片雪花。
她在看掌心的雪花,车子里的男人在看她。
去年的初雪,她初来夜园。
这一世的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她完成了高中的学业,救下香菱,进入蓝宇,摧毁天娱。
认识了三两个好友,还认识了他。
不知从何时起,夜园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成了最让她安心的声音,她站在雪中看了会儿车子,才拢了拢大衣外套,弯身钻入车子里。
晚上22点10分,距离跨年,还有1小时50分钟。
凌珂搓了搓了微红的指尖,看向傅冥寒:“新年快乐。”
傅冥寒将笔记本电脑合上,放在一旁,他扫了眼车上的时间:“不急,等过了0点,再跟我说。”
说完,他牵起凌珂的手,可能是她在雪中站的比较久的原因,此刻他手的温度难得比她要温热。
“你能陪我跨年?”凌珂有些惊喜。
最近她行程安排的很满,傅冥寒年底的工作又很忙,留给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很少,她以为他只是顺路来看看她,但听他的意思,似乎能一直陪她待到跨年。
傅冥寒没急着回答,他拨开她的掌心,果然,她掌心里还有一点水渍,是刚刚接下的那片雪花,化了。
他抬起她的手,在她掌心吻了吻。
那唇也是热的,让她有些痒,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胳膊。
可傅冥寒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握着她的手,穿过自己西装外套的扣子。
将它带入衬衫和外套之间,帮她取暖。
“去年的跨年夜是你陪我过的,以后每一年的跨年夜,都会是你陪我过。”
以后每年的跨年夜,都会是她陪他过,凌珂突然就觉得明天的事,他忘没忘,似乎也不重要了。
虽然她之前在网上搜过,这个时代的人结婚会领结婚证,但她是个不在乎形式的人,在她看来,陪伴的心永远比任何形式都重要,比结不结婚还重要。
她“嗯”了一声,附在他衬衣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衬衫的料子很轻,她微微一动,感觉就很明显。
“别动,”傅冥寒眸光暗了暗。
凌珂没感觉到自己哪动了:“没动啊?”
可回答的同时,她指尖又反射性地动了一下。
这位置跟今天拍戏时,江赫云碰到她的位置一样。
傅冥寒心头被繁重公务暂时压下的醋意顿时涌起,他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对向驾驶座的方向缓缓开口:“薛绍良。”
薛绍良乖乖巧巧地回头:“主子,我在。”
傅冥寒隔着西装外套,捉住了那只还在一动一动的小手:“你下车。”
薛绍良“啊?”字还未出口,便瞬间秒懂。
他拿上自己的羽绒服外套,下车前很懂事地补充了一句:“哦对,我正好有点事,可能得忙挺长时间,主子,凌珂小姐,有事给我打电哈。”
凌珂原本没多想,可听完薛绍良这番此地无银三百量的解释后,就什么都懂了。
车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凌珂咽了口唾沫,她想把手抽回来,还没来得及行动,傅冥寒便转身朝她压了过来。
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同时,捉着她的手往后带了带,使她变成了搂住他的姿势。
他说:“现在可以了。”
她有些口齿不清地回答:“什么?”
他没耐心解释,而是继续吻。
她突然明白了,他指的是手。
刚刚不许她乱动,现在可以了。
背后的车窗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随后,他放开了她的唇,缓缓向一旁移动,“啃咬”着她脸颊上的皮肤,全都是江赫云之前碰过的地方。
她没见过他这样,心里陡然一惊,难道是看到她跟江赫云拍广告了?
可他们最后什么也没干啊?甚至连借位接吻都没有。
她声音断断续续地解释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要跟江赫云一起拍广告的事情。”
傅冥寒顿住了动作,锁着她的眼睛,看向她:“没关系,这是你的事业,我不会介意的。”
呵呵,真的吗?
是谁在监控室里都快要杀人了?
他大手覆上她的后颈,用自己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尖:“今天的拍摄顺利吗?”
他口气软的一塌糊涂。
他总是控制不住地想独占她,却又很怕自己会冲动下做出失控的事,就比如今天修改广告内容,他完全可以直接命令他们去掉吻戏,但他还是认真想了一个不影响凌珂演技发挥和广告效果的修改方法。
他不想影响她的事业,更不想影响她的梦想。
凌珂觉得两个人离得有些近,便降低了音量,她一降低音量的时候,就会莫名显得乖巧:“嗯,很顺利,后来导演修改的剧本很适合我,他们都说我发挥的很好。”
傅冥寒又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声轻笑:“阿珂,我爱你。”
他的话太好听,凌珂有些失神,映着车内昏暗的灯光和水雾萦绕的湿气,竟开始仔细欣赏起他的脸。
还是那张美到惊世骇俗的脸,只不过经过凌珂药草的调理,他气色好了许多,在暖黄色的光下,皮肤细致得不像话,像加了一层高清像素的柔光滤镜。
还记得初见时,他一咳嗽,眼周便泛起潮红,如果说那时的他,是久未饮血、病态羸弱的吸血鬼。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吸足了血,更危险,也更会蛊惑人心了。
凌珂的目光顺着向下,那张俊彦之下是他突起的喉尖,还有那乱了的衣衫。
这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他更欲更致命……
随后,傅冥寒打破了宁静:“今晚能回夜园吗?”
凌珂出剧组前,陈峰跟她说明早六点就要集合,这里离夜园很远,要是回去,可能待不了一个小时,就要往回返了,她算了下时间:“可能来不及。”
傅冥寒并没有觉得失落,他向来都会准备多个方案,他轻轻抚了抚凌珂的后颈,好似在安慰她一般:“没关系,那我们去酒店。”
凌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