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身为大夫,救死扶伤乃是你的职责,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众人抬起头,只见一袭似雪白衣的云倾城,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美丽的眸子里,闪着浓浓的不赞同。
老大夫目光清明:“老朽并非见死不救,而是,这位夫人已经无药可救,就算老朽出手救人,也不可能将人救活……”那夫人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棺材,离死亡只有半线之隔,就算他施针灌药的医治,也已经救不活那位夫人,这样的情况下,他还需要再为那位夫人医治?
“这怎么可能!”云倾城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老大夫的话:相貌堂堂,目光清正的年轻男子,跪在药铺门口,他身侧,躺着一位一脸风箱,面容苍老的妇人,这样的一幕,应该就是文里描写的,学子苏赞,带母求医,而大夫却不肯为他母亲治病的那一段了。
这一段往下,明明白白的写着,沈千洛路过这里,救醒了苏赞母亲,为苏赞母亲延长了十五天的寿命,所以,苏赞的母亲,是有救的,这老大夫竟然说,苏赞母亲已经无药可救,真是谎话连篇……
云倾城鄙夷的看向老大夫,只见老大夫沉下了面色,道:“老朽医术浅薄,真真是救不了那位夫人,如果姑娘医术高超,能救得了那位夫人,那姑娘就去救吧……”
云倾城:“……”
身为大夫,在病患找上门求医治时,撒谎说人家要死了,不给人家治病,还有理了?
老大夫让她救苏赞母亲是吗?行,她救就她救!
云倾城没好气的想着,阔步走到了苏赞母亲面前,在苏赞期待的目光中,‘仔细’查看过苏赞母亲的症状后,故意提高声音道:“原来是得了阳类病,病的有些严重啊……”
沈千洛目光沉了沉,没有说话,淡淡看着云倾城和苏赞。
只见苏赞急声询问:“那我母亲的病,可还能治?”
“能!”云倾城点点头:文里都写了,这病能治,这病自然是能治的。
“还请姑娘救我母亲!”苏赞深施一礼,满眼急切。
“这是自然!”云倾城得意的说着,让药铺的伙计给她拿来了一套银针:原文里,沈千洛救醒了这个,被京城所有大夫都宣判了死刑的苏赞母亲,名声大噪,京城内外,人人称赞。
如今,她遇到了苏赞母子,那就由她来救醒苏赞母亲,到时,她肯定也会名声大噪,肯定也会得到京城内外的称赞,那时,她的寒王妃之路,肯定会走的更加顺畅……
云倾城得意的想着,拿着银针,刷刷刷的扎到了苏赞母亲身上:原文里,沈千洛医治苏赞母亲的过程,并没有详写,但无独有偶,前段时间她翻看高级医书时,曾看到了阳类病的医治方法,本着,遇到苏赞母子,就是大赚的心思,她记下了那阳类病的医治方法,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派上用场了……
这可真是连天都在助她!
苏赞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对母亲极是重视,如果她医好了苏赞的母亲,那就是帮了苏赞大忙,苏赞定会对她感激不尽,到时,她可轻轻松松将苏赞收入麾下……
苏赞是未来的二品大元,才学,能力自不必说,有这样的一员猛将相助,寒登上皇位指日可待,而她成为寒王妃,也指日可待……
云倾城得意的想着,轻轻捻动苏赞母亲身上扎着的银针,不想,捻动着捻动着,苏赞母亲的面色突然一变,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云倾城:“……”
怎么回事?怎么就吐血了?原文里,沈千洛为苏赞母亲医治时,苏赞母亲也没吐血啊……
苏赞也察觉到了不对,伸手将他母亲扶了起来,却发现,他母亲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越来越难看,而他母亲的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娘……娘……”苏赞急声呼唤。
他的母亲毫无反应,面色惨白的毫无血色,呼吸也弱的几不可探了……
“谁来救救我娘……谁来救救我娘……救命……救命啊……”苏赞语无伦次,焦急的呼救。
云倾城也惊呆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事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啊?沈千洛用这种方法救人时,把人救活了,她用这种方法救人,也应该将人救活才是,怎么就把人救吐血了……
“怎么了?路怎么堵了?”一道不解的声音响起,不远处的一辆马车的车帘掀了起来,露出了一张和善的面容。
“胡太医,是胡太医!”有眼尖的百姓认出了那人的身份。
“听说,胡太医医术高超……”
“是的呢,宫里的皇上,都让他看诊……”
“小伙子,你找胡太医为你母亲看一看吧,说不定能救下你母亲……”有好心的百姓提醒苏赞。
“真的?”苏赞眼睛一亮,向百姓们道过谢后,抱起他母亲,朝胡太医奔了过去,边飞奔,边高声呼救:“胡太医,胡太医……求您救救我母亲……”
胡太医转过头,却见苏赞已跑到他马车前,扑通一声,跪下了:“胡太医,求您,救我母亲……”
望着苏赞焦急又诚恳的面容,以及他怀中母亲那沧桑又惨白的面色,胡太医动了恻隐之心:“也罢,老朽今日不当值,便为你母亲看一看吧。”
说话间,胡太医下了马车,蹲下来,细细为苏赞母亲把脉,越把,他的面色越难看,把到最后,他的面色已经黑的快要滴出墨汁来:“胡闹,谁让你用治阳类病的方法,为你母亲医治的?”
苏赞:“……母亲得的,不是阳类病吗……”
“当然不是。”胡太医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一字一字的道:“你母亲得的是阴类病。”
苏赞:“……”
围观百姓:“……”
“你母亲得的是阴类病,如果用治阴类病的方法,为你母亲医治,那是对症下药,你母亲最少还能再活四五天,如今,你用了治阳类病的方法,为你母亲治病,那是彻底用错了方法……你母亲的病已入骨髓,药石无医……也就这一两刻钟的事了,你准备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