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怎么样,没出问题吧。”周泽宇双眼困顿,打了个哈欠,连伸懒腰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都问了第N次了,服务器运转良好,放心吧。”何俊生端着空杯子,装模作样的喝了起来,眼袋已经垂成疙瘩肉了。
两人也不知道一晚上究竟忙活了些什么,反正是提心吊胆的渡过了,这次应该是周泽宇今年最后一次通宵了。
“忙完这阵子,拿到奖金就去烫个飞机头。”周泽宇理了理鬓角,最近生物钟紊乱,连青丝也多了不少。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何俊生突然捂着胸口抓狂道。
“想睡觉就睡吧,反正也没你什么事了。”周泽宇望着楼宇间升起的暖阳,伸手想把对方的头给摁下去。
“不是这个事。”何俊生甩了甩脑袋,挣脱开束缚,他扬起空杯喊道:“我已经5个小时没喝过咖啡啦。”
“放心,淡定点。”周泽宇一把夺过对方的咖啡杯,放到桌面的另一侧,“还有163个小时呢,慢慢熬吧。”
何俊生昂起头,敞开双臂试着拥抱全世界,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可恶呐,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
周泽宇拍了拍何俊生的肩膀,还把对方张开的手臂硬生生给扭了回去。
“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我会好好监督你的,咖啡又不是必需品,这几天你喝点别的什么不好,饮料啤酒之类的都可以啊。”
何俊生冷眼一乜,幽幽道:“哼,我还以为你会对我说:‘没事的,放开去喝吧,忍着怪难受的’,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周泽宇得意道:“哈哈哈,我就看不惯你这小资生活了,正好让你戒戒瘾。”
“去你的,困死我了,躺一会儿先。”何俊生鄙视累了,倦意逐渐支配了整副身躯。
周泽宇摇头晃脑的,连身子也站不太直,“我也休息会儿,刚好等下午的反馈数据。”
昼伏夜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周泽宇出于工作所迫,到现在已经完美适应了新的生物钟。
“我是不是该出趟国啊,刚好连生物钟也不用调。”周泽宇心血来潮,查了下今天去西海岸的机票,顿时打消了念头。
“光是来回飞一下,半年工资就没了,惹不起,惹不起。”
周泽宇也没能在梦里翱翔蓝天,形形色色的连续剧在脑海中不断放映,周泽宇端着自己编织的剧本,在梦境世界里享受着人生赢家带来的愉悦感。
下班时间一到,周泽宇准时起身,都不用人喊,一天就这么混过去了。
“快要年会了,你准备的怎么样啊?”
张英科原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走的,关门前却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个活口,顺便问起了话。
“年会还要准备啊?”周泽宇眯着眼,一时没认清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张英科进一步明示道:“服装道具那些,你没想法吗?”
“哦,你说这个啊,没有,穿个睡衣去好了。”
周泽宇搞不出什么花花肠子,也懒得去想,反正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连陪衬的绿叶都算不上。
“这么随便?不太好吧。”张英科有些无语。
周泽宇挥挥手道:“总比反穿西装好吧,没那闲工夫。”
张英科故意拔高了音量说:“这可是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哦。”
“得了吧你。”周泽宇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并不领情,“你可以把年终奖发的红钞钞粘在白衬衣上,演绎一把腰缠万贯咯,说不定还能成为新晋网红。”
张英科诉苦道:“别想了,咱们运营组什么时候发过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吼。”
周泽宇轻扇了自己两巴掌,好让自己能清醒点,他正了正衣冠,本想报下喜,犹豫了一下,终归是没有说。
“走了,不跟你吹牛了。”
“好咧,我关门。”周泽宇后一步把门带上了,两人又在电梯间里继续侃大山。
送走了张英科,话唠周泽宇才搭乘电梯上到了项目组的办公室。
一进门,周泽宇就看见何俊生在手舞足蹈的喝咖啡,动作夸张到连杂技演员也自愧不如,他指着何俊生说:“喂,不是说好一星期不给碰吗?你怎么就忍不住了。”
“哈哈,这不是咖啡。”何俊生把杯子抬了起来,好让周泽宇仔细瞧瞧,光看颜色,确实跟咖啡无异。
“这是焦糖奶茶,每当我抿上一小口的时候,就会想起我那逝去的啡啡,还是加了三包咖啡伴侣的口味。”
“喝个奶茶也给我整出意境来了。”周泽宇拉开办公椅,顺势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我要的流水数据呢?打印出来没有。”
“全都在这呢。”何俊生指了指桌面上的一沓文件,看这量,比周泽宇的中指还厚长。
周泽宇挪了下椅子,伸长手取了过来翻阅,疑惑道:“不应该是汇总数据吗?怎么开服以来的流水全打印出来了?”
“实习生的锅啊,这么小的事也能出错。”何俊生耸耸肩,没放在心上,“反正扔了也浪费,你就当是掌控全局吧。”
“靠!”周泽宇骂了声,直接跳到了文件的最后一页,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今天的呢?汇总的呢?怎么数据截止到上周就没了?”周泽宇连着一发哲学三问。
何俊生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不知道啊,实习生搞的,可能是复印漏了吧。”
周泽宇咆哮道:“丢雷楼某嗨!电子版的在哪里,我现在就要。”
“你等等哈,我去桌面给你找一找。”何俊生怯怯地操作了一番,面露难色道:“不对啊,下午还在的,那么大一个excel表,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
“不会又是实习生的锅吧。”周泽宇斜着眼,一副你等下很可能要挨一顿胖揍的表情。
何俊生无奈道:“可能是他拷贝到U盘的时候用的剪切吧,我也不想的,我看看同事电脑有没有存先。”
周泽宇咒怨道:“这是哪里招来的扑街实习生,我草他叔。”
何俊生应了句,“不是招的,是关系户来的,貌似是郑总的侄子还是外甥,搞不清。”
“郑友龙的外甥…..侄子….”周泽宇回味起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