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的机会来了。”周泽宇两眼放光，收拾好东西便准备拖何俊生出门。
“什么？董事长有想法了？”何俊生期待地搓了搓小手，感觉今晚的会所宝剑有着落了。
“喊我俩面议，肯定是谈价码呀。”周泽宇弄好发型，把领带重新系了一遍，“有两把刷子哈，果然没让我失望。”
“当初是谁说….”
周泽宇及时堵住了对方的嘴。
路口过道电梯间，两人和王峰迎面碰头，互照寒暄。
见周泽宇的面相不同往日，王峰好奇道：“周总这是打算去哪？”
“融资呀。”周泽宇昂起头，意气风发。
“融资？我怎么没收到风。”王峰顿时觉得自己被边缘化了。
周泽宇急忙解释说：“不是视娱项目的，王总不必多虑。”
“噢，这样呐。”疑惑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任凭周泽宇如何圆谎，王峰总归有个心结解不开。
视娱这边还没有配备公车，因为高层大多有自驾车，出行无需走繁琐的申报手续，周泽宇是个例外。
“真该配公车的，一直拖到现在，难受啊，何俊生。”
周泽宇挣扎在拥挤的地铁线，要不是有身高优势，恐怕连新鲜空气也呼吸不到。
“喊你打车的，任性啥呀，精神损失费怎么算。”个子稍矮半头的何俊生死死握住扶手，被四周的高跟鞋来回踩踏。
周泽宇解释道：“这点数去集团的主干道肯定是塞车的，我这不是为我俩融资大业着想吗？”
“嗯，所以地铁人会少，你可真是个天才呢。”何俊生后脚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满脸幽怨。
“拿到投资，咱们去吃顿好的。”豪宅香车的奢靡生活逐渐浮现在了周泽宇的脑海中。
何俊生深知这玩意的技术含量，他给周泽宇浇了盆冷水，“别高兴得太早，卖个百八十万差不多了。”
“哈？我还以为起码上亿呢。”跟预期目标相去甚远，周泽宇的心态瞬间焉了一半。
一旁同行的大妈听不下去了，插嘴道：“现在的年轻人吼，一个个不好好工作，牛皮倒是吹得震天响昂，还百八十万哦，空头支票就有。”
“你看看，阿姨都瞧不起我们，说明什么，我们太浮躁了，浮躁懂吗？”何俊生果断跟大妈站在统一战线，向周泽宇开炮。
“嗯？这是怎么回事？”周泽宇一时没搞清楚状况。
“有钱就不会来挤地铁了，给我老实点，别打扰我休息。”大妈吼了句，闭上眼，表演了一把站立式休憩。
周泽宇小声冲着何俊生骂道：“都是你的错。”
“是你爱上我。”何俊生没按套路出牌，和周泽宇玩起了情歌对唱游戏。
“你恶心到我了。”
周泽宇翻了个白眼，终于是消停了，两人艰难地挤了七个站，总算熬到换乘。
“是重获自由的感觉。”一出站台，周泽宇敞开双臂，拥抱蓝天深呼吸。
“我是不是该给你P个应景的背景，比方说….”何俊生欲言又止，忍了半天，爆笑道：“你的飞机场，变成中分了，还是三胖同款。”
“什么？”周泽宇用手机照了照窘状，恢复原样。
被人怼了几次，腹黑的周泽宇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对方，寻求可以打嘴炮的地方。
“你自己咧，白袜子被人踩黑了。”
“换一双嘛，反正十元三双，问题不大。”何俊生满不在意。
“格子衫沾了人家的粉底液。”
“没事，扔洗衣机解决，反正一整柜全是格子衫。”何俊生愈发猖狂。
“衣领扣掉了一个。”
“常年不系的，掉了无妨。”何俊生无所畏惧。
“行吧，你赢了。”周泽宇干不过这个厚脸皮的闷骚家伙。
还是熟悉的剧本，只不过这次面见董事长的人多了一个。
“请先自我介绍一下吧，认识认识。”肖枫客气道。
何俊生负手而立，难得正经道：“我叫何俊生，是一名文青码农，从事代码已然有三年之久，目前在视娱担任超管负责人，平时的工作主要是负责直播间运营监管，帮助主播提高内容质量。”
肖枫操起一份文件，扬在半空说：“嗯，你的履历我大概了解过了，是一名相当出色的程序员。”
“董事长过誉了。”何俊生谦虚道。
“你觉得工龄和能力有关吗？”肖枫问起了面试常见问题。
何俊生高谈阔论道：“有，但不绝对，以代码为例，如果从一开始就选错了方向，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的，码农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是个吃青春饭的行业，因为思维固化之后，很难在接受新的编程方式。”
“你制作的源代码，我领教过了。”
肖枫一手扶住头，一手操纵着鼠标，“坦白来讲，技术含量并不高，可胜在思路新颖，设计上相当巧妙，给我们陷入僵局的工作提供了崭新的方向。”
“陷入僵局的工作….”周泽宇在内心底重复着这个词。
肖枫抛出了橄榄枝，“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核心IT部门，入职P6起步，当超管对于你来说实在是太屈才了。”
何俊生拒绝道：“没有，当个超管挺好的，厌倦了每天敲代码，日夜颠倒的生活不是我所追求的。”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肖枫深表惋惜。
“和女主播打情骂俏才是我想要的，嘿嘿。”何俊生语出惊人。
周泽宇冷眼一扫，想跟对方撇清干系。
肖枫表情微妙，似乎是找到了突破口，“哈哈，你可以先帮我们完成第一阶段的工作，交接完手续后，再回去你原来的岗位。”
“或者去枫叶影业跟女明星打交道，届时我会帮你写封推荐信。”
“嗯？”何俊生怔了怔，有点心动。
“项目第一阶段最快年底可以结束，决定权在你手里，不用着急给我回复，你有三天时间。”肖枫留足余地，充分考虑到了对方的感受。
“这个软件，我出价50万，要求获得100%专利使用权，不知你们是什么想法。”
“俊生，你是什么想法？”
“宇哥，你说了算呗。”
周泽宇顿了三秒钟，说：“那就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