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妹子,好久不见,可还安好?”
人随声现,锦袍在身,手摇折扇,倒也算是个翩翩公子。
崔灵儿不咸不淡的朝着突然出现在卢国公府内的裴益微微欠了欠身:“原来是裴大公子,崔灵儿这厢有礼了,不知裴公子此来所谓何事?”
“昨日殿前拍卖,家祖突感不适,提前离场,未能参与其中,颇为遗憾,故此今日一早便命父亲与我来卢国公府与那林校尉再商量商量。”
昨日之事,崔灵儿已经知道了个大概,闻言不由问道:“商量什么?”
“这却不是我这小辈所能得知了,祖父只说,灵儿妹妹秀外慧中,才貌双全,又出自清河崔氏,让我与妹子多多亲近则个。”
崔灵儿一双柳眉立时紧紧皱起,这裴益对她的纠缠,已不是一日两日,之前见此人,还只是觉得有些心烦,但今日再见,竟觉得哪怕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也难以忍受。
“裴公子说笑了,灵儿有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诶……灵儿妹子……且慢……”
崔灵儿充耳不闻,脚下反而更快了些,许是心中慌乱,竟是没能发觉自己又朝着林北辰所居的西厢而去。
裴益多少有些尴尬,但稍一犹豫,还是迈步追了过去。
躲在不远处的程处弼目睹了这一切,想得一想,便急急忙忙的朝着北面而去。
却说崔灵儿一路小跑,蓦然撞见林北辰时,竟是被吓得一声惊呼,脚下一绊,便向前摔去。
林北辰连忙伸手去扶,惯性之下,便将崔灵儿揽在了怀中:“崔秘书,何事惊慌?”
嘴里这么说着,心中却是赞叹无比。
好腰啊好腰!
崔灵儿本就心绪不宁,此刻又被林北辰揽在怀中,腰身处传来阵阵温热,一时间更是心慌意乱,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便在此时,就听得身后追来的裴益怒气冲冲的吼道:“大胆淫贼,还不快快放开灵儿妹子!”
大胆,淫贼?
灵儿,妹子?
林北辰皱了皱眉,抬头望向这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白脸,怀中佳人便已挣脱开去,胸脯起伏不定,面颊通红一片,却又不自觉的将自己隐隐藏在林北辰身后,小声说道:“公子,这是魏国公的嫡长孙,裴益裴公子。”
林北辰长长的“哦”了一声,立刻换上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原来是裴家大公子,失礼失礼!”
裴益便是一声冷哼:“既知是本公子,还不快快束手,再敢对灵儿妹子不轨,我教你生不如死!”
你他么是瞎么?
你这灵儿妹子当下的表情,所站的方位,就差用大红朱砂将“求保护”三个打字写在脸上了!
不过林北辰却也明白过来,这位裴公子估计是喜欢崔灵儿,上门泡妞儿来了。
不对,他那是喜欢么?
他就是馋人家身子!
下贱!
更何况,裴家注定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倒霉,崔灵儿要是嫁到了裴家,必然也要受到牵连。
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得力秘书,程夫人还想把她许配给自己……
至于自己要不要,那是另外一回事。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
当然,也得先问问崔灵儿自己的意思,万一人家王八绿豆,看对眼了呢?
这么一想,便回过头去,然而还没开口,就见崔灵儿咬着嘴唇,可怜兮兮的对自己摇了摇头。
得,不用问了。
既如此,那就勉为其难的,救上一救吧,谁叫人家生了一副好腰呢?
“看暗器!”
一声爆喝,随后扔出一物,拉起崔灵儿转身就就跑,整套动作一气呵成,熟练无比。
却说那裴益蓦然听到“暗器”二字,又见一物迎面袭来,本能反应之下,便是闪身一避,那东西便狠狠的砸在身后廊柱之上,砰的一声爆了开来!
烟雾弥漫,呛人耳鼻。
裴益慌忙以袖遮面,又退开几步,待得烟雾散去,哪里还有那淫贼和崔灵儿的身影?
心头一急,便见程处、程处弼两兄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当下便是一声大喝:“小国公来得正好,灵儿小姐被淫贼掳走了,快快着人去救!”
经历了刚刚那“暗器”突袭,便只是“着人去救”,裴益自己却不打算冒险了!
刚来的程家兄弟闻言便是一愣,紧接着面面相觑。
淫贼?
堂堂卢国公府,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淫贼?
便在此时,又见一道轻盈灵动的身影,手提食盒而来,裴益只觉眼前一亮,程处默却是大声问道:“芸娘妹子,可曾见到淫贼?”
芸娘直接愣住,一脸懵逼。
程处默还要再说,却被程处弼扯了扯衣袖:“大哥,你看这东西,像不像你的独门暗器,轰天雷……”
程处默闻言,从程处弼手中接过那细碎的白色粉末看了一眼,便是虎躯一震。
果然是轰天雷!
自己好像、仿佛、似乎送了几枚给……
……
……
“公子,莫要再跑了!灵儿实在是跑不动了!”
萧灵儿气喘吁吁,面色通红,心中小鹿乱撞不已。
自然有着奔跑过度的原因,但一直被林北辰牢牢抓住的掌心传来的那一丝热力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甚至有那么一刻,萧灵儿觉得,倘若能一直这样被他牵着手跑下去该多好啊?
也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她才咬牙坚持到了现在,要不然,恐怕在跑出卢国公府的时候,便已然瘫倒在地。
而此时,却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刚刚停下来,就听得林北辰喘着大气问道:“崔秘书打算如何谢我?”
崔灵儿累得不行,也不及细想,一边弯腰喘气,一边随口答道:“但……呵……但凭……呵……但凭公……呵……公子吩咐就是。”
掌心忽然一空,心头也随即泛起一丝失落。
却是林北辰松开了她的右手,遥遥指向不远处一幢高楼:“走,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