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靖,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又开始关心他们的生意。
虽然买下了一号盐矿,但握有股份的几人一门心思想着要保军中供应,也未曾加价,所以陇右青盐于他们而言,并不怎么赚钱。
林北辰随便搪塞了几句,只说水泥也好,煤炉也罢,都是稳赚不赔,让他们放一百二十个心便是。
两人得了他这承诺,方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其间问起他们是如何得知自己回了长安,才知道原来是程处弼派人送了封信给他爹,两人算好了日程,今日便邀李靖同来。
两人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告诉林北辰,他们就是想让李靖知道林北辰是个人才,日后北征突厥时别忘了带上他,带上了他,就等于带上了自家儿子,那军功还能少了?
说到底,两人军旅出身,还是想着让自家儿子能继承父业,同样以军功立足朝廷。
待得三人都离开府邸,林北辰才晃晃悠悠的去了偏厅。
一番折腾,屁股痛得厉害,加之几乎已是一天一夜没睡,送走那位典礼,回到房中没多久便已是一头死猪。
……
桌上摆着几样清单的小菜。
自打孙思邈来过之后,长孙无垢的饮食就变得清淡了许多,酒也不饮了。
李世民尽量每日都来陪着她用膳,也正好说说话。
刚把李承乾和林北辰打了一顿,话题自然是离不开他俩儿。
李世民听长孙无垢讲了前因后果,嘴角居然挂上一丝笑意:“我们的乾儿长大了啊!”
长孙无垢白了他一眼:“听陛下这意思,怎的好像还很自豪?”
“人不风流枉少年,又没闹出什么大乱子,无妨,无妨。”
“这还叫没出大乱子?他们俩可是把突厥王子打的不轻,还有那秦怀玉也是,年纪比他们都大,下手也没个轻重,万一真打死了突厥王子可怎么得了?”
李世民便笑道:“打死了也无妨,观音婢,朕现在是愈发自信,突厥小儿,何足惧哉?”
“为何?”
“那赵德言果真如那小子当日所言,成了颉利的左膀右臂,在此人的进言之下,颉利连出几条看似得当,实则大大不妥的法令,突厥朝中有许多人十分不满,回纥、薛延陀等部与其只怕也已生嫌隙。
此乃其一。其二,李靖今日拿了一张地图来找朕,那图上绘有六条进军路线,六路大军互为呼应,法度森然,朕本以为是李靖的谋划,他却告诉朕此乃北辰所为,他不过是稍加改动而已!这小子年纪轻轻,下马可经世,上马能领兵,如此人才都能为朕所用,朕还有何惧哉?
对了,观音婢,那小子师门之事,你也该听说了吧?”
长孙无垢点了点头:“承乾已说与臣妾听了,真是没想到啊,若是北辰的师傅没有仙去,臣妾真想见上一见,是何等样人,才能教出北辰这样的徒儿!”
李世民却是要摇了摇头:“那等超然于世外的仙人,即便是见了,无非也就是打几个机锋而已,反倒是北辰这小子能为我大唐建功立业啊。”
“陛下所言甚是,只是臣妾一直有个担心,北辰如此出众,他那同门想必也不差,臣妾恐怕那梵天教……说来也是奇怪,他这同门明明是个女子,却要呼之为师兄。”
“许是他那师门有什么讲究吧,这是小事,而且观音婢你多虑了,师兄也好,师姐也罢,他那同门若是真有本事,为何这么多年也不见掀起什么风浪?”
“陛下言之有理,是臣妾杞人忧天了。”
“咱们说回今日之事,这小子带着承乾去逛花楼,朕反而觉得是好事,倘若此子表现得无欲无求,圣人一般,那才真是叫人放心不下。”
长孙无垢略一思忖,便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陛下以为,臣妾不该打他?”
“非也!这小子自幼无父无母,养大他的师傅又已仙去,小小年纪,却要背负许多,要说心中没有苦处,绝无可能,你这一顿教训,看似严厉,实则已是将他视若己出,他岂能不知?以他那般心性,恐怕日后便会将你视如亲母一般,对承乾,对你我,对大唐,也只会忠心耿耿,观音婢这一顿打,为我大唐打出了一位良臣苗子啊!”
长孙无垢便笑道:“陛下这么一说,还真是的,臣妾听闻他小小年纪,竟敢去逛花楼,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也未曾想太多,就当自己儿子一般打了。”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啊,不过当儿子可不行,女婿还差不多。”
“可是陛下,这小子竟敢把襄城一个人留下,自己跑去逛花楼,真是不像话!”
“无妨,你不是着他入东宫与乾儿同住同学么,进了宫,还怕没机会让襄城与他共处?假以时日,这小子必会拜倒在襄城裙下,无须担心!”
“臣妾怕的是他太过花心,日后冷落了襄城,襄城那孩子本就心思重……”
“诶,此言差矣,男人大丈夫,少年人精力旺盛,偶尔逛逛花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襄城大度,亦是不会在意的。”
长孙无垢便是柳眉一竖:“难不成陛下也想到那平康坊耍上一耍?”
李世民心头一颤:“朕乃一国之君,当朝天子,岂会行那等龌龊之事,啊,对了,朕突然想起一件紧急之事,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看着李世民落荒而逃的背影,长孙无垢掩嘴而笑,忽又想起林北辰来,与陛下年轻之时还真有几分相似。
这小子该不会是陛下早年间……
念头刚刚生出,长孙无垢便是一声轻笑,自己真是魔怔了,陛下如此卖力的撮合他与襄城,他又怎会是陛下的私生子?
……
……
与此同时,林北辰还在呼呼大睡。
直到下身一凉,方才惊醒过来,一脸畏惧的看着跪在榻前的管家老梁:“你……你要干什么?”
“公爷莫要乱动,孙神医吩咐了,隔六个时辰便为公爷再上一次药。”
下一刻,粗糙的手掌带着浓烈的药膏味儿抚上双臀,清清凉凉,颇为舒爽,但心中却有如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长孙无垢啊长孙无垢,你这顿板子,当真打得小爷我好生难受!
这笔账,便记在你儿子头上了!
你给小爷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