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奉城警方不愉快的缠斗,周默和上官敏儿等人一分钟也没耽误,直接回到了吉城。至于詹东明是谁害死的?是尚坤杀人灭口,顺便陷害周默?还是有其他原因,不管是周默还是沈重,都无需再考虑了,那就是方局长的事情了。
回到吉城,周默再次开启了工作公司两边忙的模式。按照何冲的规划,20岁的李佳负责起了公司的另一块业务,新的办公地点也已经找到了。张桂芝留下来的那套房子,因为周默现在根本不缺钱,也就没有出手变现,直接改造成了员工宿舍。
“师父,明天你去临城见佟千雪,真的不带我吗?”这一天刚下班,李瑶就噘着嘴,一副受气包的模样拉着周默的胳膊晃个不停。
“这种破事儿有什么好看的!”周默的状态完全恢复了,面对李瑶的撒娇,依旧保持着微笑。
“师父,你要带我去,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李瑶见撒娇这一招没有奏效,直接切换到了利诱模式。“咱们组可是有人在暗恋你呦!”
“你继续说。”周默一脸笑意的看着李瑶。“这点利诱成本不太够,起码你为了让我相信你说的话,你得有点提示,让我觉得扑朔迷离,还抓心挠肝的想知道答案吧?”
“师父就是师父,想套我话儿,还能说得如此善解人意,清新脱俗。”李瑶配合着自己鄙视的眼神儿,冲着周默竖了个大拇指。
“你可以不上当啊!”周默嘿嘿一笑。
“那个……”好吧,我可以给你点提示……”
“行了,你也不用提示了!”周默打断了李瑶的话。“你说的是安静是吧?这个事儿你还想当成筹码跟我谈?李瑶,下次拿点我不知道的筹码哦?”
周默说完,安慰性的拍了拍李瑶的肩膀,起身准备离开,走之前又回头笑着看了看一脸憋屈的李瑶。“李瑶,我明天去临城,当天就回来了,等下次出差,我保证第一个带你。”
李瑶并没有露出兴奋的表情,这和以往的李瑶大相径庭。等她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周默已经离开了。
“安静也暗恋师父?”李瑶自言自语的同时,开始回想过去周默和安静之间的交集。“这下有好戏看了,上官敏儿赢面不大啊!”
第二天上午,打完卡,安排完工作,周默准备一个人赶往临城。
“默哥,你怎么一个人去啊?”上官敏儿拉开了驾驶室的门,把周默从他那辆坦克300上拉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唉,你拉我下来干嘛?我工作你已经安排完了吗?你今天配合党利鸽的工作。”周默没防备,被上官敏儿直拉下了车,有些莫名其妙。
“鸽子那边有安静姐打下手,不用我。”上官敏儿说话的功夫,已经迅速的“霸占”了司机的位置。“默哥,我也想见见佟千雪。而且既然是去临城,自然要假公济私的去看看小妃啊!”
“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周默站着没动,显然是不想带着上官敏儿。
“嘿嘿,有我开车,你还怕没时间?”上官敏儿嘿嘿一笑。“走吧,默哥,我跟小妃已经联系过了,她要看不着咱俩,你猜她会不会失望?”
周妃就是周默的逆鳞,也是他的死穴。从小到大,只要周妃想要的,他从来都是尽最大努力满足。这一点周默清楚,上官敏儿当然也清楚。
无奈摇了摇头,周默转身上了副驾驶。任凭上官敏儿再一次为所欲为。
任人宰割的周默只好放弃了对自己钱包的保护,享受着上官敏儿给他带来的“速度与激情”。
好在周默之前联系临城女子监狱的时候,对方和他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上官敏儿提前把车开到了临城,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和周妃共进了午餐。
即使这样,当周默和上官敏儿到达临城女子监狱的时候,依旧足足等了二十分钟,才到探视时间。
“默哥,对不起!”隔着玻璃窗,佟千雪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甚至说话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周默在奉城的时候,就很不理解佟千雪坚持见他一面的原因,一个来月过去了,他始终没想明白。
他想过无数中可能,这些可能中,自然不包括佟千雪道歉的桥段。可事实上,眼前的佟千雪的确在道歉,甚至还叫了一声“默哥”。
上一次佟千雪如此称呼他,貌似还要追溯到春节前。现在佟千雪这一声“默哥”叫的,让周默有些恍惚。
“默哥,我知道我给你带来的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能完全磨平的。我等今天这个机会,等了快一个月了。我不乞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随着我们的离婚,一切都能烟消云散。”佟千雪声泪俱下的表情让周默突然有了一种陌生感,
这种陌生不是因为他诧异,也不是因为佟千雪过去伤害他的时候给他留下了固定的成见思维,而是在他的印象中,从认识佟千雪开始,就没有见过她这样的“忏悔”。
“我已经签字了,我妈的房子我放弃了。其实按照咱们的约定,这个房子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佟千雪不知道周默在想什么,自顾把一张已经签完字的纸递给了旁边的管教,由监狱的管教转交给周默。
“默哥,能见你一面,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依旧以泪洗面的佟千雪微微的叹了口气,即使隔着玻璃,通过话筒周默也能清晰的听到。“默哥,其实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信心。记得上次和你的那些同学在一起,我们玩了一个叫“背靠背拥抱”的游戏,我知道你是在故意让着我。我能看出来,你和你那些同学的默契远远超过我……”
整个探视时间,佟千雪都在表达着对过往的回忆和自卑感,直到时间到了,周默拿着那张所谓的“遗产放弃”证明出来,貌似都没有插上一句话。也不对,离开前,周默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好好改造,再见!而佟千雪则回应了一句。“保重,默哥,这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回去的路上,上官敏儿在竞争司机岗位的过程中,意外的失败了。
开着车,周默依旧有点心不在焉。即便是他一五一十的自己见到佟千雪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旁观者的上官敏儿,依旧也没有分析出来个所以然来。
“默哥,加油门超过去啊!”他们的车前方,两辆车大货车似乎在交替超车,副驾驶的上官敏儿有点急躁的喊道。
周默不是没有听到上官敏儿的喊话,只是自己的的开车技术,真的不足以听从大脑的支配。他不但没有一脚油门冲过去,反而直接降低了速度。
这一段高速公路,两人其实都很熟悉,跑了不知道多少趟。两辆货车交替超车,让周默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开车技术,只能选择退让。
“默哥,再有大概十公里左右,就要路过一段高架桥了。既然你没超过去,那就离前面的货车远一点。”坐在副驾驶的上官敏儿提醒了一句。“万一这俩车要是碰到一起,咱们刹车都来不及。”
其实不用上官敏儿提醒,周默已经开始适当的减速。虽然他的车技实不怎么样,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果然,十分钟左右,前面两辆相互超车的货车已经快要“平安”的穿过了高架桥,而此时的周默,始终保持着和他们之间大概100米左右的距离。
“默哥,小心后面!”就在周默紧张的和前程保持距离,控制住着车速的时候,上官敏儿突然发现在他们的后面,同样有两辆货车冲着他们的车,急速的冲了过来。
“躲?往哪里躲?周默听到了上官敏儿的提醒,可他同样没有办法躲开这次危机。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的慌张程度已经达到了巅峰。
这种情况下,周默只能选择加速,防止后面的车追尾。向右转弯提速,寻找超过前面两辆货车。可随着后面的车越来越近,前面的车依旧保持着坚决不让路的原则。更过分的是,前面的两辆货车似乎有减速的迹象。
电光石火间,周默只好再一次向反方向转弯。连续两次转弯,使他的车速无形中降低了一倍。而后面同样并行的两辆货车没有丝毫的犹豫,瞬间接近了周默的车尾。
“向左,加油门!”上官敏儿向后看了一眼,身体随着车子的晃动漂白不定,但还是立刻急切的喊道
来不及反应,周默按照上官敏儿的指示,油门一下子踩到了底,同时向左转弯。可前面的路同样被车挡住了,后面的车已经顶到后保险杠。
“撞护栏!”见前面的车已经接近停止,而后面的车狠狠的撞了过来,如果车子保持现在的状态,除了被挤成馅饼,几乎没有其他可能,上官敏儿再一次当机立断喊道。
“砰”的一声,坦克300在急速的加持下,毫无顾忌的战胜了高速护栏,带着上官敏儿和周默一起掉下了高架桥。
高架桥下没有其他的车道,也没有河流,而是一片荒野的山坡。十几米的高度,仅仅几秒钟的时间,车体重重的砸在了山坡上。
“抱住脑袋!”上官敏儿和周默在安全带的“绑架”下,根本没有活动的可能,好在车在坠落的过程中发生了反转,并没有直接助力到二人的身上。整个车体在向下急速翻滚的同时,她喊出来了最后一句话。
周默的动作没有达到上官敏儿的同步水平,他甚至不知道车是什么时候停止滚动的。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想要挣扎着从车里出去,根本没有一点希望。他不知道是因为车被撞击之后,自己被卡住了,还是因为自己因为受伤失去了行动能力。
安全气囊的弹出帮助他留住了生命,但并没有让他躲过受伤的厄运。第一时间,他能知道自己受伤的部位,正是离开方向盘,准备要抱住脑袋的左臂。而右臂因为刚刚抬起来,处于悬空状态,被安全气囊成功的阻碍了它的受伤。
“默哥,你还好吗?”微弱的声音在周默的身边响起,自然是来自上官敏儿。
“敏儿,我没事!”周默呼哧带喘的回应了一句,转动了一下脖子,发现脖子居然也没有受伤,可以转动自如。“你伤哪了?”
其实不用问,上官敏儿的处境看起来比周默还要惨。不知道是前挡风玻璃震碎之后从外面飞来了什么“武器”,还是在翻滚过程中有什么东西“非主动”性的袭击了上官敏儿,她的脖子正在咕咕的冒着红色的液体。周默在问出话的同时,已经看到了她胸前那一滩红色,源头正是来自她的脖子。
被卡住了的周默,想要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去堵住上官敏儿脖子上的伤口,可她受伤的部位也在右侧,试了两次,手都在距离伤口不足十厘米的地方被动停止了。
“敏儿,千万不要动!”周默知道,受了外伤之后,人如果剧烈运动,会加快血液循环,到时候除了能让上官敏儿血流速度更快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了看同样制约着上官敏儿行动的安全带,此时业已被鲜血染成了黑褐色。周默咬牙忍着身上四处传来的疼痛,用右手拽住上官敏儿的安全带,狠狠的撕扯了一下。
他倒不认为自己的力量能够强大倒拽段安全带的程度,这么一拽,只是为了让安全带宽松一点,这样上官敏儿就能稍稍移动一下,自己的手掌或许能够和上官敏儿脖子上的伤口拉近到重合。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这拼命的一拽,并没有把安全带拉长,却让本就是被一块石头堪堪挡住的车,再一次发生了翻滚。
这一次,车并没有翻滚太远,只不过再一次停止之后,周默和上官敏儿的位置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刚刚还并行坐着的两人,都变成了侧身“躺”的姿势。周默在下,上官敏儿在上。由于周默刚刚的撕扯,此时的上官敏儿变成了一个悬空“趴着”的姿势,但伤势并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改变是,脖子的伤口不再继续流淌向她的身体,而是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周默的侧脸上。
强忍着头脑带来的眩晕感,周默侧身从上官敏儿的后面,伸手挡在了上官敏儿脖子上正在流血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