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船长想要一艘船。
这也很正常,人家是船长,这不就跟车长想要车,副长想要富是一个道理嘛!
其实,正常情况下,奥菲利亚是可以完全说一句:节哀,祝你成功。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的。
但是……
自从知道了是XX这货胡乱的切了人家的船,导致人家没船可用的时候,奥菲利亚心里的罪恶感就熬不住了。她这种好学生,比起效率,某些时候,会更看重心灵上的舒畅。
也就是常说的,为了顺心而吃亏。
如果换了其他人,大概会说,这是XX干的,跟我没关系。但是奥菲利亚总觉得对不起人家。
那么,自然就是要帮助人家砍树造船咯。
这点上,诺维尔当仁不让的冲了出来!开玩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能在奥菲利亚面前刷存在感的时候。
化身为骷髅剑士,他挥动手里的巨大的骸骨之剑,把树木一排排的砍倒,然后削掉枝丫,变成一段圆木。
然后……大家就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啊?造船?我完全不会啊!”
德雷克船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我看你们热火朝天的,我还以为你们之中有船匠呢。”
是的,这就是第一个问题了。
如果是独木船之类的也就算了,这种能承载好多人的船只,妥妥的没有一定的技术是完不成的。真以为随随便便的用木板凑个什么玩意就能出航吗?
就算能漂浮在水上,能载人吗?能载货吗?随着航程,木板会不会被侵蚀?这些都需要考虑清楚。
众人里,没有人拥有相关的知识。
诺维尔叹了口气,如果是玩游戏,他是知道的,2500金币就能买一艘船,现在的问题是,自己既没有金币,也没有地方可以买,就很气。这种体验差的飞起。
“嘛,算啦,你们也帮我这么多了,就别管我了~我去自己……”
“等等。也不是没有办法。”
奥菲利亚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最后忽然打断了德雷克船长的很豪爽的话语。
“如果没有船匠,我们就找一个懂这个的不就行了吗?”
对哦,奥菲利亚不是会吗,降灵术。
虽然降灵术一般来说,都是驱使尽可能高级的灵来工作的。
但是也有不少厉害的魔术师是驱使低级灵来进行打扫之类的工作。
这种做法,只有蠢货和强者才会用。因为低级灵也是灵啊。这就好像,你买不起100克拉的钻石,就去买100颗1克拉的钻石一样。驱使低级灵的魔力消耗虽然比高级灵低不少,但是人家数量还多呢。
听说远东就曾经有一个悲剧的小胡子贵族,家里那在市中心的超级大洋馆都交给低级灵来打扫。然后忽然就遇害了。
这说明了什么啊,同志们,人固有一死,有钱人往往需要一点帮助。
结论就是,降灵术一般的研究课题都是怎么将高级的灵固定,而非低级的灵。
船匠这种……说白了,虽然感觉很浪费魔力,但没有啥难度。
奥菲利亚为了自己心中的罪恶感,还是选择了帮忙。
由此可见,她大概永远都会排在第二位。不是因为是女人而导致的性别歧视,也不是努力的程度……
而是人性。
合格且优秀的魔术师是没有人性的,他们的思考模式和人类相差太远,利益和权益成为了他们心中的唯一。举个典型的例子,如果生下了双胞胎姐妹花,而且姐妹都暴露出了天才,姐姐五科全优,妹妹还是小学生就已经能读懂相对论。而且姐妹都非常的可爱,而且乖巧。这种情况下,普通人都会感慨自己的幸福,然后尽全力培养两个女儿。而魔术师则会悲痛,痛恨为什么世界这么残酷,这两个孩子里只有一个能得到自己的真传。
普通人会选择将双胞胎抚养长大,而魔术师更愿意把另一个孩子过继给其他魔术世家,去学习其他家族的魔术。最可怕的是,魔术师甚至认为这样的骨肉分离是非常合理的思考,因为这样两个孩子都能在两个家族里学到两种不同的魔术,并且都有几率冲击顶峰。
只能说,魔术师的思考和人类相差太远了。
这点上,诺维尔就是个另类的怪胎,起码重生成骷髅的它是这样的。毕竟没听说过哪个魔术师还天天打游戏的,沉迷于虚拟之中。
而奥菲利亚是可悲的,她是一个优秀的魔术师,同时,又做不到完全摒弃人性,就是这种如鲠在咽的感觉,会让她吃大亏吧。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那种事情的时候。
召唤一个船匠的灵,并不难。这种没有怎么学习过魔力系统的灵,召唤起来就很平常。
甚至奥菲利亚都不需要念咒或者是画阵,随随便便一抬手就招呼了出来。
这倒是吓了德雷克船长一跳,就看见面前这个小姑娘沉吟一下,然后一抬手,就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鬼魂在自己面前,换了谁都会吓一跳的吧?
“你,你是变戏法的?!”
她口无遮拦的感慨。
大概,她脑海里没有魔术师的概念吧。
奥菲利亚没有多话,她不打算在这种低级灵上浪费太多的魔力。驱使着它画出了一副船只制造图。
船当然也是有设计图的。
只不过,奥菲利亚明显还是不懂这个行业。
在奥菲利亚的印象之中,船只设计图,就应该是类似于玩具的组装说明的东西,就是告诉你,什么东西放在那里,怎么组合,最后能组成一个名为船只的巨大玩具。
然而悲伤的是……
没有她想要的东西。
船只的设计图上,都是一些很专业的术语。
啊,解释一下,这个【专业术语】不是【造船业】而是【工匠业】。就好像医生给你开的医嘱上的字迹你绝大多数都看不懂,而另一个医生就能懂是一个意思。这张图上写满了只有工匠才能理解的用语。
其他的诸如木板要用多少,怎么制作,要怎么让木板防海水腐蚀,要怎么让木板弯曲固定之类的,一概没提。
这张设计图,对于完全没有造船常识的众人来说,毫无意义。
“嘛,好啦小姑娘,你的心意我领了。做不到就算啦~嘛,总会有办法的~”
德雷克伸手搓着奥菲利亚的头发。
沉默之中,奥菲利亚只是一直低着头,任由她把自己的头发弄得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