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托孤之重
东方斌微一皱眉,伸出手说道:“拿来给我看看。”
铁大铺有些迟疑,东方斌说道:“我又不抢你的,借我看一眼。”
铁大铺这才不太情愿地将精锻术递给东方斌。
东方斌接到手中,皮上的三个字,心里便猛然一沉,这应该是铁珙的绝学,怎么会让铁大铺给芸锦彩?
东方斌问道:“你爹为何要让你将此书送给芸师妹?”
铁大铺有些扭捏的答道:“方才我爹叫我回家吃饭,给我看银子,他有半箱银子,我本来打算……”
铁大铺絮絮叨叨的把经过说了一遍,东方斌的脸色越来越沉重,待铁大铺说完,东方斌将精锻术递还给铁大铺,说道:“念你一片痴心,我便告诉你去处吧。”
铁大铺乐颠颠地走了,东方斌立刻去了铁珙家,结果下人告诉东方斌,说铁珙半个多时辰前就走了,随身背了个小包袱,说是要出门办点事,过几天回来。
东方斌皱眉问道:“铁大人有没有留话或是留下书信?”
下人答道:“没有,大人可以去老爷的书房看看。”
“不必了。”东方斌转身走了,既然铁珙走得如此匆忙,必然是知道铁大铺要去找他问路,也必然知道他会赶来。
况且既然没有留话,更不可能留下书信,这肯定是楚琴找上了铁珙,以铁大铺的性命相威胁,铁珙不得不就范。
找铁珙应该是为了打造兵刃,顾独的宝刀所向披靡,楚琴必然是无策应对,于是便找上了铁珙,尤其又在顾独已经出海的这个时候。
东方斌回到家,手书一封,派三名弟子立刻去找铁大铺,如果铁大铺已经走了,就去追,领着铁大铺去觉灵门。
铁珙只有铁大铺这一个血脉,又将绝学精锻术留给了顾独,或者是留给了觉灵门,那觉灵门就要保护好铁大铺。
此为托孤之重!
铁大铺急得不行,他都好久没见着芸锦彩了,回到顾独府上,跟领班的校尉告了假,拿着顾独府上的腰牌,星夜便出了城,三名觉灵门弟子到顾独府上时,铁大铺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
铁大铺策马狂奔,心急火燎,半个时辰便跑出了五十多里路,但马累得也不行了,光让它自己跑,连着跑半个时辰也就能跑这么远,更别说还驮着铁大铺这么大个块头。
马站在那里喷气,铁大铺站在马头前训马:“你个畜牲,吃得多干得少,这才跑了多远,你就跑不动了,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你自己跑这么远试试。”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铁大铺一惊回头,看到一名青衣长衫的年轻人向他走来。
铁大铺手按横刀,厉声斥道:“什么人?”
年轻人答道:“有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铁大铺皱眉问道:“谁要见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年轻人答道:“没错,你是铁珙的浑儿子,铁大铺。”
“放你娘的屁!”铁大铺拔出横刀,冲向了年轻人……
三名觉灵门弟子追出百里开外,都没有看到铁大铺,三名弟子心知不好。
觉灵门弟子必修骑驭之术,就是骑在马上时,要提着一口真气,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变轻,以此来减轻马的负重。
追出百余里都没看到人,铁大铺除非是骑了墨玄,否则在一个时辰内,根本跑不了这么远。
三人一合计,一个人回去给东方斌报信,另两个人分开一望之隔,继续向亶爰山方向追寻。
铁珙晓行夜宿,不日回到了灵国皇城苦酒街,一路向铁匠铺走,好多人跟他打招呼,还有热情的乡亲要拉他去家里坐坐,但被铁珙婉言拒绝了。
昔日的铁匠铺,如今是一个酒铺,铁珙走时,将铺子低价卖给了郑大顺,但今日待在铺子里的不是郑大顺,而是一个青衣长衫的年轻人。
铁珙走进去,看着年轻人说道:“我是铁珙。”
年轻人站了起来,说道:“等了你三天了,跟我走吧。”
跟着年轻人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进了中堂,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坐在桌边,见两人进来,年轻女子露出一抹明艳的笑意,说道:“情非得已,还望铁大叔见谅。”
铁珙微一皱眉,问道:“姑娘是楚琴大师的什么人?”
年轻女子便是钟瑾铃,灵和县一战,钟瑾铃被顾独打得意气消沉,尤其是顾独手中的宝刀,更是让钟瑾铃心痒难耐。
她问过楚琴,但是楚琴不告诉她,后来她跟上官荷的关系逐渐融洽,便又旁敲侧击地问上官荷,才知道了铁珙。
钟瑾铃笑意渐浓,问道:“你怎知我与楚琴有关系?”
铁珙答道:“我就是一个小铁匠,唯一能见罪于灵国贵人的事情,就是送给顾独两把宝刀,而此事也只有楚琴大师知道。”
钟瑾铃说道:“我是楚琴的如夫人。”
铁珙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钟瑾铃微笑着说道:“我夫君是君子,他不曾对我提过你,我是从我家主母,也就是顾独的师姐,我是从她那里套出来的话。”
铁珙问道:“如夫人招小人来,不知要小人做什么?”
钟瑾铃答道:“你是铁匠,找你来自然是打造兵刃,我要两把能与顾独匹敌的宝剑。”
铁珙说道:“若是如夫人问过楚琴大师,就不会费心找小人来了,送与顾独的两把宝刀,是小人的师父打造的,而小人技艺不精,又没有学到师门的精髓,况且那种材质无处可寻,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夫人就算杀了小人,小人也打造不出同样的宝刃。”
钟瑾铃似笑非笑地听着他说,等他说完,钟瑾铃说道:“我方才说过了,我夫君是君子,可我不是,这世人都说,女子与小人一般无二,既然一般无二,又何必强要去做什么君子之事?你说对吗?”
铁珙皱眉,钟瑾铃又说道:“你方才说,那种材质无处可寻,那我便要问你了,当年那两把刀的材质是从何处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