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儿一边咽唾沫,一边嚼着王老吉润喉糖。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他终于从市中心开到了上海路。班姐下车后,小四儿开窗透气。直到呼呼的暖风吹到车子里边儿,小四儿才缓了一口气,因为他的裤子已经开始不老实地撑伞。而在车内,班姐的香水味儿还是非常浓郁。
随着小四儿停靠在毛家饭店边跟,周监也乘着一辆奥迪越野车来到了毛家饭店。小四儿心里边还七上八下呢,刚刚自己**的对象是谁呀?可是自个儿的老板,周监的老婆呀!万一小四儿真的有了非分之想,那小四儿何止是饭碗不保?!
可刚刚,小四儿开车那会,班姐确实是把一边腿给叉到了自个儿的“后背”上,班姐不可能不晓得自个儿会被小四儿偷光呀。小四儿望着班姐婀娜多姿的背影向周监走去,心里边儿才舒畅起来。小四儿从未仔细打量过班姐,只知道班姐穿名牌,用名牌,风韵犹存皮肤很白。
小四儿为了减缓自己的欲念,一直大口大口喝矿泉水,心里边儿还不踏实。不过这会儿,令他没有想到的事儿发生了,嘟嘟嘟的声音,在他口袋里边响起。小四儿慌慌忙忙地掏出来一看,天,发短信过来的,居然是小花。他这会儿明白了,常浩清把他的号码给了小花。
小四儿突然噗哧一笑,差点儿要把矿泉水喷到扯上,他太高兴了。小四儿之所以买个备用手机,就是因为他经常到混混里边儿车大炮,而且结婚后还挺不老实,在外边儿沾花惹草,净是结交一些狐朋狗友。也许是自个儿,从小和犯人一块长大的缘故吧,近朱者赤。
正当小四儿刚想打开短信一看究竟的时候,突然,嘟嘟的声音又响起了。可这会儿是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显示的居然是周监的电话。这会儿周监打给自己干嘛呢?小四儿立马接了电话,连忙问道:“周监?”周监却回应道:“一起吃个饭吧?不要你掏钱。大家相处都快十年。”
小四儿受**若惊,周监可是和大名鼎鼎的程老板跟赵老板一块儿吃饭,他们都是市里边的名人呢。虽然小四儿不知道有无见过他们,可是现在一想起,他就知道这俩人肯定不简单。可为什么,要自个儿陪他们吃饭呢?小四儿不解,忙说道:“这合适嘛?周监。”
周监说:“哟,那你是暗示说我摆架子,没有人味儿喽?来吃饭嘛。三楼,401包厢,我先上去了,一定来啊。”小四儿望着窗外,周监正好看向小四儿这边来,小四儿战战兢兢,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会儿他那察言观色的内功,已经解不开周监的弦外之音了。
小四儿左右为难,不知道去合不合适。可忽然,小四儿刚想看看小花要发给自己什么信息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了。这会儿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陈铭坚!小四儿怎也没想到,陈铭坚居然在这会儿打来!他要问啥呢?
小四儿接过了电话,道:“喂!我现在忙紧呢!你找我干啥?”陈铭坚说:“没,想找你商量个事儿。就是经常打电话给你的,不是有个叫小花的姑娘嘛?”小四儿两眼一瞪,道:“这你都知道?该不会我跟我老婆多久放一炮你都知道了吧?”
陈铭坚说:“少贫嘴,现在时间不多。我这么跟你说,最近我们在查一些案子,可能要你配合。你过段时间,不忙的话,就去跟那个小花多多接触,我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对了,她有个亲戚,正入了监狱,她想让你帮她求情的事儿,你知道没?”
小四儿说:“知道,那你想怎么办?该不会真棒他求情吧?我虽然平时吹得牛x轰轰,但是我跟领导这么久,也知道权衡利弊的呀。”陈铭坚说:“见机行事,我觉得那女的有用,如果你真有法子,你试试看,跟你们监狱长说说,还有,设法跟监狱局里边儿的人说。”
小四儿这下有点儿不悦:“我说你咋这么寒碜呢?我就一司机小奴才,你要我去办领导要办的事儿?我真有这法子说不定你都见不着我了。”陈铭坚说:“那你还记不记得你犯过啥事儿?吃喝嫖赌,你倒是样样具备。虽然享受服务低了点。”
小四儿说:“你又威胁我?!妈的!你到底图个啥?难不成你是黑警?”陈铭坚说:“我是黑警的话,说不定你也见不到我了,可能我还在哪儿按摩呢。”小四儿说:“莫名其妙!”正当小四儿还在跟陈铭坚对嘴仗的时候,一个面生的人往不远处向小四儿走来。
咚咚咚,三声颇有节奏的敲窗声,把借题发挥的小四儿给惊醒过来,他立马摇下车窗,问道:“哥们儿,你是?”小四儿虽然一穷二白,但是阅人无数的经历,让他知晓这个人,也不太简单。顺直的衬衫,高大的身子,和清爽的平头,组成了这个哥们儿的第一印象。
哥们儿说:“你就是司机小四儿吧?”小四一边听着手机,一边儿点头称道。哥们儿说:“你们班姐找你过去吃饭,说再不去,饭菜就凉啦。”小四儿这下受**若惊了,他一开始还真以为,是班姐调侃调侃的,因为班姐热情似火,时常让小四儿难以招架。
可这回,小四儿知道味道不对了,他要去吃饭,而且还是去比较庄重的饭局。小四儿说:“哦,好的,我马上过去。”哥们儿说:“谢谢。我是我们赵老板的司机,我叫秦荣。”说完,小四儿有点儿忐忑不安,但他毕竟年过而立,而且平时吃吃喝喝也不少。
小四儿说:“喂,我得去吃饭了。”陈铭坚在刚刚那一头,也听的是一清二楚。他问:“同谁?”小四儿说:“程老板、赵老板。”说完,小四儿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情景模式调成了静音,好让待会儿不出声。
泊好车位后,小四儿又饮下了两口矿泉水,当是壮胆。然后走入了毛家狗肉里边,司机秦荣一边领路,小四儿走入了一处包厢。班姐说:“哟,小四儿,正好。饭菜上来了。”小四儿瞅着包厢,这儿可真气派,四个景德镇瓷器树立在房间四角,墙壁上挂着**的长恨歌。
小四儿瞅了周围,发觉赵老板和程老板还未来,只是班姐跟周监,小四儿答道:“唔。好吧。”小四儿坐了下来,然后独个儿倒茶,听周监夫妇说话。这会儿周监夫妇,说得已经不是普通话,而是周监他们的地方话,小四儿听的是半懂不懂。
小四儿这回可是真真正正的受**若惊,而且他还注意到了一些细节,就是班姐应该是这儿的常客。因为刚刚有服务员,把班姐的高跟鞋给拿了出去,还把班姐的高跟鞋给刷得铮亮铮亮。如今班姐穿着一双拖鞋,两只白白的脚丫子正翘起来摆动,看起来是无比休闲。
周监问:“小四儿呀,你觉得这怎么样?”小四儿说:“这儿不错啊。我还没来过呢,真谢谢您了周监。”周监笑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包软中华,还递了一根给小四儿,小四儿这下又把眼睛瞪大,但还是伸出手来接过。周监笑说:“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你跟我好久,懂。”
周监这话,小四儿听着,有点儿奇怪。何以叫做,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呢?小四儿望着周监跟班姐,二者是唇红齿白,看起来心情,是无比畅快。小四儿却觉得,眼前的周监夫妇,有点儿模糊,仿佛离自个儿愈来愈远。他想,该不会是,自个儿没睡够吧?
小四儿一边纳闷着,一边觉得这包厢里边儿一切都不真实,好像是电光幻影一样。于是他揉了揉太阳穴,也大口抽烟,才慢慢缓解。而班姐和周监,还在交着他们的地方话。忽然,服务员这会儿上了酒,是两瓶高高的四特东方韵。
周监笑笑,道:“小四儿,来,喝酒。我还没跟你喝过几回呢,自古煮酒论英雄嘛?今儿周监我高兴。”说完,咕噜咕噜,小四儿的酒杯,就满上了。“成,那就谢谢周监你了。”小四儿说。周监说:“别见怪啦,咱们相识那么久,再说谢谢,周监可不高兴了啊。”
小四儿拿过了酒杯,酒水刚刚沁入嘴唇的时候,咯吱的一声,包厢里儿入来了两人。“呀!程老板!赵老板!你们来啦!”周监兴高采烈,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这会儿,小四算是真的大开眼界了。只见赵老板跟程老板,二人也是红光满面,刚刚进来,就眉开眼笑,坐下。
小四儿沉默,他眼前的二人,气场十足,仿佛一下子就把他淹没了似的。他先瞅了瞅程老板,程老板人高马大,至少一米八的身高,四肢肥大,理着一小平头,皮肤黝黑。而赵老板,更像是一个古典的民国美女似的,虽然年过四旬,但是风韵犹存,穿着一条红色碎花旗袍。
赵老板说:“周监,班姐。承蒙关照哈。”说完,他们也一齐齐坐了下来,小四儿的心,却怦怦直跳,刚刚的迷糊,一下子就已经烟消云散。因为他分明的望见,刚刚赵老板开口言笑的时候,两排牙齿,是耀眼的金灿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