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40年初,魏国兴兵讨伐蜀中孙权,孙权因立太子之事与大都督陆逊心生芥蒂,导致蜀中大乱,梓潼防线被魏国征西将军邓艾攻破,大军直抵成都,孙权因兵力不足,退回南中驻守。
同年五月,魏国征南将军姜维带兵突破永安防线,尽收东川之地,大军直至南中,意图攻下孙权最后的防线。同年六月,魏国车骑将军吕望带领大军五万抵达南中,攻破建宁郡,孙权继续南逃至蛮中腹地。
此时,洛阳太傅府上,吕睿正拿着竹简在阅读战报。此时的吕睿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者了,头发都带有银丝,身体还行,独自一人坐在了花园的鱼池边。
十五年又过去了,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公元236年,曹睿被立为太子之后的第一年,曹昂驾崩,曹睿即位,改年号大兴,成为了曹魏第三任皇帝,糜氏被追封太后。吕睿加封太傅,骠骑大将军,因三朝之功,吕睿不用避讳曹睿之名,仍可以睿为名,显曹氏恩宠,辅佐曹睿。五年后,吕睿还政于曹睿,自己领着官职在洛阳养鱼种花了。
随后的十年便是亲人相继离世的一年。曹丕与曹彰先后去世,曹睿加封王爵,恩赐子弟。随后伴随吕睿多年的曹节也去世了,曹睿加封曹节为魏武长公主,加官给曹节的两个儿子:吕望与吕尚。
大兴十年,曹休与曹真先后去世,河内太守司马懿加封征北将军,驻守河内,抵御汉国的进攻。夏侯霸接替了曹休的职务,担任征东将军镇守扬州,抵御百越。夏侯尚进封后将军,交州牧,平定了交州的士氏。镇守在南疆了。
“侯爷,门外有一妇人求见,说是侯爷故交之媳,特来拜见。”就在吕睿沉思之际。一名年轻人走了进来向吕睿禀报。此人正是徐庶的儿子徐芳,如今接替徐庶成为了吕睿府上的管家,吕睿的老伙计徐庶也在年前去世了。
“故人的媳妇?”吕睿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在洛阳修养了多年,还有故人的媳妇前来拜见。
“让她进来吧,本侯也想见见故人的媳妇。”吕睿微微一笑,此人拜访的方式还真特别,自报家门居然是故人媳妇。
“是,侯爷!”徐芳拱了拱手,就出府将一名中年妇人带入了内院。
“妾身张氏见过侯爷!”
“张氏?”吕睿抬头望了望妇人。张氏到底是谁?看样子,吕睿不能认出此妇人,应该不是经常来往的家族。
“汝是何人?”吕睿将饲料扔入鱼塘,拍了拍手,站了起来。这名妇人确实没有什么印象。
“回禀侯爷,妾身乃是牙门将许仪之之妻,妾身的公爹乃是前虎威将军许褚。”张氏向吕睿一拜,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原来是许褚的媳妇,许仪的老婆。
“哦?原来是许仪的妻子,那个胖小子好久没有见到了,不知现在如何了?”吕睿点了点头。许仪那个肥小子小时候还来自己家里玩,现在应该有三十多岁了。
“请侯爷救救我们家将军,我们家将军就要被斩首了。”张氏哭哭滴滴地向吕睿哭诉起来。
原来吕望带领姜维与邓艾讨伐蜀国,钟会与司马师被任命为督粮官,向蜀中运送粮草,蜀地难。难于上青天,所以曹睿派了许仪去检修官道,方便钟会与司马师运粮。
可是许仪检修的一座桥梁在钟会与司马师运输粮草的时候突然断了,运输道路受阻,钟会与司马师大怒。要将许仪斩首,现在已经把许仪押到了许都的大牢之中,准备三日后斩首。
“请侯爷看在公爹的份上,救救我家将军。”张氏哭哭滴滴地向吕睿三拜。
“好了,此事本侯知道了,本侯会将你家将军救出,只不过责罚是要受一点的。”吕睿将张氏扶起,眯了眯眼睛,司马师也参与进来了,看来事情必有蹊跷。
“多谢侯爷!”张氏见吕睿肯答应,心中欣喜,又向吕睿行了一个大礼。
送走张氏之后,吕睿亲自前往皇宫去向曹睿请命,轻判许仪。曹睿见吕睿来求情,自然答应了,将许仪除官,给了许仪一个校尉的职务,让他重新来过,鉴于许褚的功绩,许仪的爵位还是保留了。
处理了许仪的事情之后,钟会也被徐芳带来了太傅府。
“孩儿见过外公,外公为何要为许仪求情?现在国家正当危难之际,望哥在蜀中讨伐孙权,军粮补给乃是军国大事,外公为何要保住许仪,不正国法?”钟会自幼就被钟繇宠惯了,在吕睿面前也敢大呼小叫的。
“士季,司马师也是和你又同样的想法吧?要将许仪斩首,以正国法?”吕睿微微一笑,刚刚满十五岁的钟会还是太嫩了,一下子就中了别人的计了。
“司马将军以国事为重,外公尚有疑虑?”钟会愣了一下,疑惑地望着吕睿。
“疑虑?士季,听说你只是后押粮官,大部分的军资已经由司马师运抵了汉中,你的部队才经过运粮的州桥,如果州桥有损,为何不在司马师运粮的时候断裂,反而要在你运粮的时候出事了?”吕睿将徐芳搜集回来的情报扔给了钟会。
“这.........?”钟会接过情报,看了一眼,心中顿时明白了,自己很有可能被司马师算计了。如果许仪修的桥有问题,司马师大军经过的时候一定会发现,但是现在是自己的小队经过桥就断了。二人相距的时间不过一天,那么桥很有可能是司马师自己弄断的,而不是许仪修桥有失误。
“哼,司马师居然敢如此算计我,此仇钟会一定要报!”
“士季还年轻,多事要学习,司马氏的仇一定要报的,只不过士季要多用计策,不要给别人留了把柄,士季尽管去做,外公会支持士季的。”
“多谢外公!”钟会拱了拱手,就离开了吕睿的府邸。
望着钟会的身影,吕睿笑了笑,自己这个便宜外孙倒有点像法正,睚眦必报,虽然年轻冲动了一点,还有一些野心,但是让钟会来试试司马懿与他的两个儿子倒是不错的选择。
公元241年春,吕望带领大军攻入南中腹地,孙权病逝,其子孙和投降,蜀中吴国正式被魏国所灭,消息传来洛阳之时曹睿已病重,招吕睿入宫托孤!
吕睿听到曹睿病重的消息,连忙换上了衣服,带着典满来到了皇宫。
刚刚到曹睿的寝宫之外,吕睿就听见了戏谑之音。
“朗弟?!”吕睿瞪了秦朗一眼,原来秦朗正在曹睿的寝宫之外调戏宫女。
“睿哥?!”秦朗见到吕睿,愣了一下,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同为曹操的养子,秦朗还是很惧怕吕睿的。
“哎!”吕睿摇了摇头,就进入了曹睿的寝宫,秦朗真是政治白痴,怪不得曹睿不让秦朗辅政了,你的小弟弟就不能忍忍?
“老臣参见陛下!”吕睿进入寝宫,见到了奄奄一息的曹睿躺在床上,几名内侍在侧侍奉。
“伯父来了?都退下,朕有话要和叔父说!”曹睿挥了挥手,就让内侍退下了。
“陛下!”吕睿走上前,望了曹睿一眼,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伯父乃三朝重臣,又是爷爷之养子,朕之姑父,如今曹魏大业又要托付伯父了。”曹睿咳嗽了几声,拉住了吕睿的手。
“老臣已经老了,请陛下慎重决断!”吕睿握着曹睿的手,不知说什么好,自己已经经历太多的亲人离别了,如此连曹睿都要走了,心中滋味不知如何表达。
“阿苏不成大器,诸位年轻骁将又都在边关镇守,朕决定以曹爽为大将军,司马懿为太尉,再由叔父为太傅,骠骑将军一同辅助新帝,不知叔父意下如何?”曹睿望了吕睿一眼,希望从吕睿眼中得到答案。
“陛下英明,老臣无异议,陛下能放开胸中之情,实乃不易,陛下已经是一名真正的皇帝了!”吕睿叹了一口气,可惜曹睿还是要离开了。
“伯父睿智,加上伯父之忠义,曹魏定能延续万代!”曹睿热泪盈眶,将吕睿的手紧紧握住。
“陛下好好休息,老臣告退了。”吕睿将曹睿的手放下,给曹睿盖好被子,就退出了皇宫。
吕睿离开之后,曹睿将床边的香炉推落地下,香灰散落一地,埋伏在寝宫之内的虎豹骑都走了出来,曹睿挥了挥手,虎豹骑都退了下去。
刚才曹睿已经在寝宫之中安排了虎豹骑,如果吕睿不同意托孤之选,曹睿就会动手了,事实证明曹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这也是曹睿成长为帝王的表现,帝王家中,只能皇权至上,不能相信任何人。
吕睿的表现让曹睿羞愧不已,没有想到吕睿还安慰曹睿做得很对。
公元241年夏,曹睿病逝,曹爽进封大将军,与太尉司马懿,太傅吕睿一同辅助新君曹芳。这就是曹睿留些的相互牵制的政局,以吕睿与司马懿两个老东西牵制曹爽这个宗亲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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