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觅动了动手指,剪刀“咔嚓”一声,剪掉眼前盆栽植物最后一根多余的枝丫。她垂眸睨了眼修剪好的盆栽,秀眉皱了皱,刚才似乎剪长了那么一点儿。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吭声?聋了还是哑了?”
林觅再无欣赏盆栽的心情,缓缓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顾浅希。只见男人一身白色休闲装扮,俊美到极致的脸上挂着浓浓的怒意,似乎随时都要发作。
时隔几个月不见,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那张招桃花的俊脸依旧没变,当然臭脾气也没有变。
林觅自动将他脸上的怒意过滤掉,笑了笑,“你问我做什么?恐怕在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吧?”
一直以来,顾浅希总是会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她,以前面对他的质问,她会向他解释,只是无论解不解释,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他从来不曾信过她,哪怕是一次也没有,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解释了,反正解释也没有什么用。
在他的心里,她早就十恶不赦了。
“这么说是你做的咯?”男人唇角一沉,眼里已经没有一点温度。
林觅有些笑不出来了,看吧,无论是什么事情,顾浅希总是能轻而易举给她定罪。
她有些不爽,上前几步,来到顾浅希面前,挑衅地迎上男人冰冷的双眸,“是又怎样?怎么,动了你的红颜知己,不高兴了?”
她话还未落地,手臂骤然受力,随后整个人被猛地一拽,她一个酿跄,紧接着脚踝处传来剧痛。她想,脚踝一定是崴到了。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在刚才一拉一拽间,也不知道是她太倒霉还是怎么的,左手手臂也被用来修剪枝叶的剪刀给划伤了。
鲜血沿着手臂流下,很快便将她身上的青花瓷旗袍染红。
林觅痛得拧眉,视线下移,在触及到那大片刺目的红色时,有些恼恨,为什么每次和顾浅希见面的时候,都会有血光之灾。
眼前的血色太过扎眼,顾浅希自然也有看到。男人有那么片刻愕然,不过只是转瞬,男人的脸色又恢复一片冰冷。
男人的视线从林觅身上那片刺目的血色上掠过,薄凉的双唇勾起一抹嘲讽,“你以为用这种苦肉计,我就会不追究?”
林觅闻言,差点气笑了,刚才明明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拉拽,她才受伤的,现在倒好,他竟然说这是她的苦肉计?
林觅怒极反笑,“我说顾先生,顾总,若论倒打一耙的本事,你若是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
男人眯了眯眸,拽住她手腕的大掌猛地收紧,冷哼,“就算这不是苦肉计,你也不值得同情。”
顾浅希练过空手道,手劲本来就要比常人大,更何况现在还是在气头上。
林觅只觉得手腕处的骨头都要被男人捏断,吃痛地挣了挣,“顾浅希,松手!”
“松手?”见林觅痛得脸色发白,男人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咬牙切齿道,“我就是要让你尝尝苦头,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背着我捣鬼。”
“你这个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男人嗤笑,俊脸忽而压近,直直地盯着林觅,一字一顿道,“既然觉得我不可理喻,你可以和我离婚啊,干嘛还要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我的顾太太。”